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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昏君呢_蒼策九歌【完結】》第130頁
  “陛下不善(喜好之意)朝政倒是真,可惜了陛下那七巧玲瓏心。”

  “可惜事情難有十全十美,所謂七巧玲瓏心,還差得三面呢。”

  “所以陛下不謀人,不謀國,更不謀己,有何不對?”

  ……青衫書生答的很快,孤與他一問一答,幾個呼吸之間就交鋒數次。他不帶思考,孤也不帶停頓。隨沒有下棋定輸贏那般酣暢淋漓,他能夠抓到孤言語的漏洞甚至以此反來攻擊孤,孤是真的很驚詫。

  停下來看著他,看著他笑嘻嘻的模樣,心情忽然變得很好:“是我小瞧了天下人。”看著青衫文士,“火燒皇宮之前,國庫與皇宮內真正值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留下的不過是印著皇家印記,便宜又不好處理的東西而已。”

  除卻將軍,他是第一個讓孤心甘情願降下自稱的:“至於東西在哪裡,有多少,會不會給你們,願不願給你們,就要看你們能夠做到何種地步了。”

  看著青衫文士臉上那狐狸一般的笑容,孤隻覺得鬥志昂揚。天下之大,遠比孤所想象的要有意識,比孤看得遠的,見得廣的,不在少數。又何苦自哀自怨,盯著那點兒陳皮舊事不放呢:“若是能讓我心甘情願。”

  眯起眼睛看著想到曾經在尚書房裡看見的東西:“若是能讓孤心甘情願,聰慧如你,怕是對昔日景朝國師之能,仰慕已久了吧。”

  這話一出,青衫文士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可稱之為慎重的表情:“你如何知曉?”

  “雖不明顯,可有些事情,皇家總比民間知道的更多一些。”

  雖然是在他所圖謀之事上扳回一局,可是那也是贏。他還沒有看透孤想要什麽,而孤已經抓到了他所求的東西:“皇宮中所有物件的所去,只有孤知曉。如你所言,這天下的龍脈畢竟還在孤身上,孤想要給誰,又不想給誰,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原本想要拱手相送的東西,在知曉他所圖謀之物時,決定還是不要就這麽便宜了外人。將軍倒是無所謂,這些日子的言行讓孤更加了解他,他的確是坐擁這個江山的很好人選,可這青衫文士,孤拿不準。

  若不是他之前執意追逐宮中寶物下落,甚至為此調查了所有的宮女太監,也想不到那裡去。皇宮匯聚天下之寶不假,可若他日將軍登基,也定然不會虧欠他們這些舊臣,那他所有圖定然是前朝有,而將軍沒有的。

  便只有尚書房。

  那日觀他言行舉止對景朝唯一的國師頗為尊敬,聯想他又是先生的徒弟,先生也曾是上書房的常客,雖不說萬卷皆閱,卻也是十之六七了。最值錢不過那本堪稱鎮寶的天書,雖然一字不認,可畢竟是國師傳下來的。

  往日看他兩袖清風無欲無求的模樣,若不是昔日大哥哥說凡人七情六欲定有可攻之處,也不至於在他身上多做試探。不過探得的結果讓孤很滿意,這麽多局棋,從他算計著孤活下來到為將軍效力,不討回些賞頭,可不是孤的習慣。

  世人皆有野心,有野心便有了破綻。

  如今,孤抓到了你的破綻,而你呢?

  第76章 松蔭 ...

  在青衫文士揭露孤底線之前, 南方的大軍先行而至。 他們的到來是意料之中, 但是如此速度卻在孤的意料之外。可對於營地裡的其他人, 如此急速的行軍,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孤看著他們面色平靜的披甲掛鞍, 看著他們擦拭武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營帳。 小阿骨在孤的懷裡看著這些背影, 發出了咿呀呀的叫聲,很是可愛。 “在想什麽?”青衫文士總是神出鬼沒, 側頭去看,他披著外袍站在了帳篷的另一側,也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在沒有成為將軍的謀士之前,”他不需要孤的答案, “我也曾想過為國出力。” 潛台詞便是,他現在並沒有為國盡忠。 “當然不是, ”看透了孤所想, “現在, 我只是為這片江山效忠。” 有什麽區別呢?還是有的吧:“你倒是磊落。” “便當做是誇獎了。”他張開手,一副想要抱一抱阿骨的模樣。 孤當然不會松手, 這是孤的阿骨,如何能給他。 受到了冷遇, 文士也不覺得尷尬,他的臉皮一貫厚:“遇見將軍倒不是意外,不過第一次誤入兩軍交戰之處, 那確實是意外。將軍從蠻夷子手下救下了我,我自然是要報恩的,畢竟我這條命,可是很昂貴的。” 他的話看似說的顛倒又古怪,可其中隱藏了很大的信息。 孤看著他,遠處好似有雕鳴傳來,可緊接著就被馬蹄嘶鳴鼓聲鏗鏘所遮擋。大地隱隱震動,就連腳邊的石子都好似無法按耐,焦急的跳來跳去。小阿骨咿咿呀呀的比劃著,像是指點江山的小將軍那般。 “草民一直覺得,陛下不知疾苦,不體眾生,不察民意,不曉輕重。”他的話若是孤還是帝王時,一定會將他拉出去滿門抄斬的,“如今,草民卻不這麽覺得了。這樣說陛下,實在是不該。” 他笑著的模樣如同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陛下明明,閉眼塞耳,妄為君王才對。” “不知江山之重,不體民生之苦,不察百姓之難,不曉天下之向。陛下坐在那個位置上,像是個還在吃奶的孩子,想著念著的都是自己如何快樂。將軍許是覺得陛下想要快刀斬亂麻,草民卻覺得,陛下只是在泄憤。” 他的話字字誅心,可偏生,並無差錯:“先生喜歡你,倒是沒有瞎了眼。” “大概是因為瞎了一次之後,更加謹慎了吧。”他臉上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笑意,伴著遠處殺伐的嘶吼,“栽在陛下身上,先生的清譽就以不保。若是草民不聰明一些,後人就隻知先生瞎,不知先生慧眼了。” “孤最近招惹到你了?”他哪裡那麽大的火氣。 “你沒有,”他轉身同孤一起看著戰場的方向,“不過你的狗招惹到了我。” ……他大概……在說將軍…… 這就難得了啊,將軍做了什麽讓他連將軍一同罵了進去:“那好像是你的主子吧。” 這麽說著,他冷笑一聲:“草民可沒這麽大的臉面,”聽著他反衝的語氣,就知所猜八九不離十,“能讓將軍與陛下那麽尊貴的文,三番兩頭的找賤民談話。能與你們二人為伍,多大——的尊榮啊。” 從草民到賤民,可見他有多生氣:“孤且猜猜,將軍讓你不要再來激怒孤?”若說有什麽看他不順眼的地方,大概就是這人太過銳利,總是能夠輕易地踩中孤的痛處,“而且勸你好好地和孤說話?” 他的口氣變得更加奇怪:“陛下——英明神武。” 若是換了孤,將軍這麽和孤說要孤離他遠一些,孤也生氣:“雖然孤不能代替將軍,對於過去所做的事情也無法做出什麽彌補。不過若是能讓你不再那麽生氣,孤對你道歉:對不起。”這話孤說的真心實意,並無反諷的意圖。 他聽出來了,因此語氣已經不是古怪能夠形容的了:“陛下這是,以退為進?” “不,只是你每次都說的很對,孤無可辯解。”搖頭,“如你所言,孤不知天下之重,以為這世間受難的只有孤一人。卻從未想過孤的肆意妄為,遭殃的終歸還是這些無辜的百姓。他們未曾欠孤,孤又哪裡來的立場不滿。” 他隨孤站在主帳前良久,久到空氣中彌漫了血腥之氣,久到了小阿骨因為一成不變的景色開始有些躁意,他才再抬手:“且讓我抱著小公子吧,你不是想要去前方看一看麽。”看著廝殺聲傳來的方向,“不是我心軟,而是你確實應該去看一看,那些為你拚命的人。你才知這江山,絕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可以輕易放得下。” 斂去了一身刺,他的話帶了幾分善意, “多謝。” 他不回話,只是抱著小阿骨轉身進了帳篷。沒了小阿骨的在懷裡,孤抬步向著戰場的方向走去。只是越是靠近,腳步就越發的沉重,想要靠近的心思,隨著越發濃烈的血腥與嘶吼,消失不見了。 閉著眼睛,都能夠感受到遠處傳來的悲涼與寒意。那不似孤在宮中感受到的陰寒,更像是因為不甘,因為哀怨,因為無法再回的憤怒。沒有怨恨,沒有扭曲,跟沒有孤所熟悉的憎恨和悔恨。 站在原地,腳步似有千斤重,明明只需再向左百步就是馬圈,再向前就可以離開大營。可就偏偏,無法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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