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部溫熱的觸感襲來, 寧淺瞪大眼睛,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上一次, 他突然進入覺醒期, 整個蟲痛苦難堪,意識也含混。事後雖然都有印象,但畢竟已經結束。
這次......他完全能感受到季沐,還是在軍務飛車裡。
飛車很大,座椅可以放倒供日夜奔波的軍蟲休息, 可仍舊讓蟲覺得逼仄。
寧淺想要推開對方,又被對方的動作吸引,腦子在叫囂快跑, 手卻不聽話地捧起雌蟲的臉。
他閉上眼睛回以熱吻。
口舌交纏間, 他被安撫地很舒適。
雄子喘著粗氣, 慢慢撫摸雌蟲面頰。
季沐的臉沒太多肉, 皮膚很光滑,透著很乾淨的麥色,五官深刻立體,但其實摸起來非常柔軟。
寧淺用手指描繪對方的模樣。
真漂亮啊。雄子想。
季沐是怎麽長的啊,妖美又剛硬,穠麗又刻薄。
他不說話的時候,氣場威嚴冷酷,禁欲感十足;可當他同自己親吻時,這張冷峻的臉柔軟下來,又顯得誘惑可餐。
寧淺受不了了,將手指深深插入銀色發絲間,在接吻的間隙喘息著喊:
“季、季沐。”
“你叫我什麽?”雌蟲忘情地動作,不斷去吻雄子的下巴、耳垂、鼻尖、眼睛。
輕啄他想品嘗的一切地方。
“季沐。”雄子低喊。
“他們叫對方蘭蘭和乖乖,你卻隻叫我季沐。”
上將大人的唇逡巡回下巴,輕輕咬了一口,同時手上捏了一把雄子。
惹得寧淺低聲驚呼:“你要弄殘我嗎?”
上將大人揉了揉。
然後帶著點委屈道:“你給我起個昵稱。”
寧淺正在興頭上,不想理會,側頭又去咬季沐的喉結。
“別停啊。”他說。
“誰別停。”季沐也難捱極了,但他殘酷松手向後躲開。
“嗯?”炙熱突然遇涼,雄子追過去。
季沐重又迎上,嘴巴用力撕咬,含糊道:“說,寶貝別停。”
寧淺:“寶貝別停。”
他用手指幫對方梳理頭髮,滿手掌貼著頭皮,一直滑到腦後,順勢圈住對方脖頸,又往前重新捧住臉。
“寶貝別停。”
飛車內開著冷氣循環,溫度卻越升越高,玫瑰甜酒的味道沁蟲心脾,凜冽醉蟲的同時又夾雜著甜甜的紅漿果氣息,在蕩蕩漾漾好一陣後,漿果酒灑了一整車。
兩個蟲又親吻好久,季沐不滿足,把雄子上顎處的腺體也釋放乾淨。
等稍稍平緩下來,寧淺就想著趕緊跑。
啊啊啊他又被鐵花那什麽了!
可元帥還在外面和尼奧說情話,他往哪裡逃?
那就......沒話找話轉移注意力!
寧淺摟住季沐脖子,掰著他和自己一起看向車窗外。
“再聽聽他們說什麽?”
卻愣住了。
院門冷冷清清,哪兒還有元帥影兒?
“回去了?”寧淺疑惑。
“進院了。”季沐道。
他比寧淺更了解元帥。希斯菲爾性格有血有肉,企圖心也很強,在不嚇到尼奧的前提下,他是不會“慢慢來”的。
畢竟已經丟失五年的光陰。
“這就進去了?”寧淺再次震驚。
上將大人“嘖”了聲。
這蟲怎麽回事?
他們剛剛親昵過,雄子卻和喝了口白開水一樣,仿佛無事發生?
......這麽無情?!
季沐想要再來一次親吻,好好懲罰這隻蟲。
腕表響了。尼奧給寧淺打來語音通訊。
寧淺接起。
尼奧:“喂?小淺?你們去哪裡了?希斯說你們早就出來了。”
好家夥,對外已經開始稱呼希斯了。
寧淺:“呃,和季沐在車裡說事呢。”
基本符合事實。
“哦,很忙嗎?我切了果盤,說完回來吧。”
“嗯嗯。”
兩蟲整理下自己,寧淺兜了兜運動褲,看看沒啥痕跡,下車。
涼風習習,雄子熱意也散開了些。
一起進院後,房屋門開著,但裡面沒蟲,尼奧、元帥、還有毛毛正一起蹲在陰涼牆角處。
尼奧已經把黃色蟲鳶花兩三支分拆好,插進平日收集的空瓶子裡。由於花枝太多,瓶子也很多,屋裡沒地方放,隻好拿到外面來,和種在土壤裡的紫色蟲鳶花擺放在一起。
希斯菲爾在旁邊打下手,將玻璃瓶一個個遞給尼奧,尼奧放好。
兩蟲一狗,畫面和諧,再自然不過的老夫老夫日常場景。
寧淺:“......”
剛不是還在搞黃色?這怎麽又開始溫馨向了。
“果盤在屋裡,還有蛋糕。”尼奧聽到兩隻年輕蟲動靜,頭也沒抬。
“這朵大,你把它放中間。”希斯菲爾則是完全忽略。
季沐:“......走,進屋吃瓜。”
寧淺先拉著鐵花去衛生間洗手,然後自己跑到小臥。
門還沒關好,就被鐵花跟著擠進來。
“困了想睡覺?一起。”
雄子打開衣櫃門,翻出來一條平角褲。
“出去。”
“哦,我看著你換。”季沐裝沒聽到,在床邊坐下。
寧淺:“......”他看了看窗戶,確定兩枚大叔還在外面,回頭惡狠狠道:“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