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裡還是黑的。
腰痛,腿痛。
海盜船坐著太不舒服了。
池羽抿著唇,煩躁的把薄邪搭在他肚子上的手臂挪開。如果有可能,想在結實的臂膀上咬上一口。
這雙手太過分!
薄邪一直是側躺著,見池羽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甩開他的手臂,忍不住笑:“寶貝,你醒了。”
池羽沒說話,側著轉過去。
薄邪眉頭微挑,稍微靠近了池羽一些。
鬧別扭的少年瞬間像是被戳破的河豚似的,軟綿綿地挪動身體,超級沒有氣勢的凶起人來:“你……你變態!”
薄邪:“嗯,寶貝說得對,我是變態。”
這沒皮沒臉的回答,讓池羽氣死了。
他隻想遠離罪魁禍首,忍著腰酸往旁邊挪動,挪動著挪動著,就到了床邊邊。
“再動就掉下去了。”薄邪好心提醒。
池羽鼓著臉:“掉下去就躺地上。”
薄邪:“我也沒辦法,活了兩百多歲才遇到你,總得讓我再開心一段日子吧?”
池羽依然沒好語氣:“開心也不是這麽開心的,害我坐了那麽久的海盜船。”
這形容讓薄邪怎麽也止不住上挑的嘴角。
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是沒錯,可和池羽的精神體鏈接並沒有消除。只要他想,池羽的想法和想象,他能全部接收,就連夢境都是共通的。
如果是池羽要處理兩個人的感覺,可能會大腦短路,不過這種事兒對喪屍王來說就是個小事情。
把doi比喻成坐海盜船,睡著了還做了這樣的夢,他喜歡的到底是個什麽絕世小可愛?
這樣的絕世小可愛,一定要想辦法親一口。
“咳咳。”薄邪咳嗽兩聲,聲音疲軟下來:“你是不是又想離開我了?我們的靈魂一定有了某種聯系……一旦你想離開,我……咳咳。”
沒說完的話,讓池羽一下子聯想起是不是他只要一想離開,薄邪可能就又要靈魂分離然後死掉。
那昨晚不就白坐海盜船了嗎?
池羽微微轉過身:“我,我也沒有說要離開你。”
薄邪:“真的?”
池羽想找到薄邪的臉,但屋子裡還是黑得看不見。他只能估計著薄邪的方向,認真回答:“嗯,沒有,就是有點生氣,我讓你停下來你怎麽不停?”
薄邪想了想,找了個完美的說法:“我也第一次不熟練,聽別人說那時候不要都是要的意思。”
池羽:“那那個人肯定說錯了!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早點停下來說不定他就不會這麽疲憊了,這會兒只是清醒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想打哈欠。
“嗯嗯。”薄邪滿口答應,“那今晚我試一試。”
池羽一聽就恐慌了:“今,今晚?不要。”
說著說著,他感覺肚子也餓了。
好像是很久沒吃東西,現在肚子一有感覺,就是前胸貼後背。
薄邪勾唇,抬手觸碰池羽,用治愈異能給池羽消除疲憊。主要是想看到寶貝“有感覺”的樣子,該修複的他早就修複過一回了,只剩下一點點腰部和腿部的酸軟。
確實很可愛。
小心眼很多的喪屍王笑著回復池羽:“好,聽你的,現在我們吃飯。你是想在臥室裡吃,還是到餐廳去吃?”
池羽也覺得很奇怪。
剛才還酸痛的腰和腿關節,居然一瞬間就沒感覺了,這就顯得他剛才的別扭鬧得不太理直氣壯。如果每次都是這個時候,身體就恢復成什麽感覺都沒有的樣子,好像他不該和薄邪鬧?
畢竟夫夫之間有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
池羽迷迷糊糊地思考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到外面吃吧,我想見我的朋友們了。”
薄邪微微挑眉:“好。”
他摁開台燈開關。
屋子裡變亮了。
“原來有燈?”身上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池羽順利地坐了起來,環顧房間。
薄邪看著不知道自己半身光溜溜的小家夥笑:“有燈很奇怪?”
白色的燈光落在池羽身上,襯得他的膚色愈發透明。
薄邪隻覺得有點可惜。
治療異能用完,池羽身上的痕跡也跟著消失了。
不過沒關系。
薄邪掀開被子,起身走到對面牆邊,摁下開關。
牆壁左右劃開,露出裡面的衣帽間。衣服分了兩邊,一邊是黑色系列,一邊什麽顏色都有,碼子比黑色系列的要小。
池羽看了以後想,那些小一號的衣服為什麽會在呢?
“今天想穿什麽衣服?”薄邪隨手挑了身黑色運動裝,套上背心擋住肌理分明的上半身,下半身套上褲子。
池羽掃了一眼,看見鼓鼓囊囊的,趕快移開目光。
他低頭看了眼光溜溜的自己,把薄被子裹在身上,往那個衣帽間走。邊走邊問:“這些衣服什麽時候準備的?”
薄邪套上衛衣外套:“一個月前。”
聽到答案,池羽朝薄邪遞過去疑惑的目光:“你那時候可以和我分開了嗎?”
圓溜溜的杏眼眸色依舊天真,落在薄邪眼裡,卻總讓薄邪想起昨晚這雙眼睛含著淚水,跟他說“不要”“停下來吧”的時候。
豔麗又勾人。
薄邪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才說:“嗯,臨時能分開一會兒,準備了衣服給你,你看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