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子言從嬤嬤口中得知皇宮張燈結彩的原因是因為仇淮生要立後。
“這皇后據說是宰相的千金,皇上剛剛登基,為了鞏固朝中地位只能娶了宰相千金。不僅如此,老身還聽說皇上把撫養他長大的養母給接回了皇宮,封了個孝貞太后。不過孝貞太后似乎是輿國攝政王十多年前廢黜的妃子木蓮。呸呸呸,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了,那太后可刁鑽得狠啊!這世上真是什麽怪事都有!”嬤嬤本來還想說什麽的,可是看到安子言若有所思的樣子馬上就閉嘴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已經猜測得到安子言和皇上的關系,這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沒有錯,不過這兩個人似乎經歷了什麽,關系一下就淡了下來,若不是因為安子言腹中的孩子的話,怕是兩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當然,嬤嬤是不會知道安子言是輿國攝政王之子的事的。
“嬤嬤,我有些乏了,就先去歇息了!”說完,安子言便站了起來朝臥房裡走去。看著安子言的背影,嬤嬤有些後悔說出剛剛那些話了,哎,這造的什麽孽啊。
安子言回到臥房脫了鞋之後就躺在了床上,身子側躺蜷曲著,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剛剛嬤嬤說的那些話。仇淮生這幾天沒有來打擾他,他應該高興才是的啊,可是為什麽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宰相的千金啊,那一定是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應該長得不錯。他們,他們今後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裡,安子言用手來回撫摸著自己的肚皮,這次孩子很安靜,沒有折騰他。
“孩子,只有爹爹才能保護你,爹爹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的!”絕對不能把孩子給他。安子言不敢想象皇后會不會對他的孩子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來。他從小生在帝王家,即便常年不出門,但那些王孫貴族的事多少都有聽說過,他不能讓他的孩子卷入后宮的爭寵之中。
可是,這裡戒備森嚴,自己對這裡又不熟悉,要怎麽樣才能逃出去。即便逃出去了,這裡可不是輿國,恐怕未出城門就會被捉回來。安子言真的後悔不聽勸告就這麽跟著仇淮生出來遊山玩水,不聽父王的話跟其回家,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安子言心裡有苦,可是卻不知說給誰聽,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
接下來的日子,安子言總是心不在焉,食不下咽,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擔心。侍衛也把他的情況告知了仇淮生,可奈他們的主子新婚大典才剛結束,但還要接待各國前來祝賀的來使,根本就抽不開身。直到仇淮生“消失”了六日後才重新出現在安子言面前。
原本安子言在院子的樹蔭下來回走動的,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仇淮生後,安子言只看了一眼就用一隻手撐著腰慢悠悠地走進了屋子。而院子裡的其他人看到仇淮生的時候都紛紛請安之後便退下了,主子們的事還是讓主子們自己解決去吧。
仇淮生這幾日來累極了,本想過來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看到孩子的另一個爹甩了自己臉色,原本就糟糕的心情自然就好不到哪裡去。他三步當作兩步走很快就趕上了走在他面前的安子言,並捉著安子言另一隻空閑下來的手不許他再向前走了。
“喲,原來是皇上啊,我當是那個侍衛站在我院子門口呢。小的有眼無珠還望皇上恕罪!”不都說新婚燕爾麽?才成親沒多久就跑到他這裡來了?還真當他這裡是金屋藏嬌了?不過安子言想自己可沒有那個資格讓仇淮生金屋藏嬌,自己在仇淮生心裡有幾斤幾兩重他還是清楚的。
“你信不信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將你收監了!”仇淮生心裡生氣著,捉著安子言的手自然也用力了幾分,安子言被他抓得有些疼了,卻也不哼聲。
“我信,怎麽不信?你若沒有這個本事怎麽能將我從不遠千裡的輿國綁來這裡,恐怕這世上還沒有什麽事情是你做不到的。我更加相信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怎麽?皇上傷了我的心還不夠,還想讓我這隻手廢了不成?”安子言緊盯著自己被抓住的那隻手,被抓的附近已經明顯的泛紅了,手掌也已經要麻痹了,由此可見仇淮生抓得有多用力。
聽到安子言的話,仇淮生松開了手,安子言甩了幾下剛剛得到自由的手,然後瞪了仇淮生一眼繼續往屋子裡走去。而仇淮生看著安子言,看來今天來這裡並不合適。不知為什麽,看著這樣的安子言,仇淮生心裡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聽侍衛說他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看他的背影似乎真的比之前瘦了一些,挺著這麽大一個肚子感覺很不協調。
沒有再看多久,仇淮生便往回走了,還是明天再來吧,不然照他們這樣的對話下去,仇淮生真不敢保住他會對安子言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仇淮生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離開了這個幽靜的院子。
仇淮生走了沒多久安子言再次出來了,眼裡滿是惆悵,苦笑的表情浮現在了安子言臉上,讓人看了格外心疼。這裡的人,出了他自己,仇淮生和木蓮之外,誰都不會知道原本他可以在輿國攝政王府中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卻因為上一輩人的事被牽連到,其中所受的苦也沒人知道,恐怕心有多痛只有他知曉。
安子言原本以為仇淮生回像以前一樣會呆一個時辰才離開的,沒想到今天才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也對,他的寢宮裡還有個美豔嬌皇后在等著他,自己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在的話,恐怕他不會來看自己一眼。現在他不敢對自己怎麽樣,想想都是托了這個孩子的福。眼看著沒有多久這孩子就要出生了,到那個時候自己是否會被他殘忍的趕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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