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仇淮生這麽一說,安子言也才注意到,仇淮生當了皇上也有一年多將近兩年了,這后宮之中除了先後就只有他一人,對這麽大的國家來說,這后宮就他一人確實是不符合常理,難怪那些大臣會著急,但是沒想到仇淮生居然會把這事情給壓下來,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后宮確實冷清了些,皇上應該聽那些大臣的話多招幾個秀女入宮的。”想想仇淮生不是恨自己麽?為什麽他會放著這麽一個羞辱自己的大好機會?
不對,想想進來仇淮生對自己做了這麽多事情,難道他是在彌補什麽麽?安子言仔細回想自己患了失心瘋後的事,從那個時候開始仇淮生對自己的態度就有所轉變,竟有百般討好之意在裡面。可惜仇淮生覺悟得太晚了,若自己真的原諒了仇淮生,他又怎麽對得起過去的自己?
聽安子言這麽說,仇淮生苦笑了一聲,這若是從前,他一定會聽那些大臣的話,並且要多招幾個秀女入宮才好,但是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這麽做。
“子言,我想問你一件事!”仇淮生已經有些忍不住了,他想要問安子言是否已經恢復了記憶,這幾日來的猜測還有那些大臣所說選秀的事已經讓他亂了心神,就剛剛他看到安子言的態度,他真的不想再自己胡亂猜測了。
“有什麽想要問子言的皇上但說無妨!”
仇淮生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子言,你是不是已經想起以前包括曾經我傷害過你的事情了?”仇淮生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不知有多緊張,想著自己明明是一國之君,但剛剛在安子言面前說這句話的時候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安子言看了仇淮生一眼,看來是瞞不下去了,自己確實不是塊說謊的料。既然仇淮生已經知道的話,那麽自己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這麽一想著,安子言看著仇淮生的目光就變得比之前還要冷淡。
“皇上說得沒錯,我確實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想起皇上當初是怎麽絕情的說出那些話,想起了皇上是怎麽羞辱我的!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不知皇上是不是將我收監了,亦或是把孩子再次從我身邊帶走,又或者是將我發配了邊疆才好?”安子言每說一句話一個字都會想起從前那些心痛的事,而他不知道的事,他的話字字如刀割的在仇淮生心裡劃著,似乎想要將仇淮生的五髒六腑都劃破劃爛了一般。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從前是我不對,所以我會將你留在我身邊,用我的余生來彌補從前我在你身上犯下的錯!”仇淮生抱著寶兒,一臉難過地看著安子言說道。
“難道是我將太后推入水中也沒關系麽?皇上這麽聽從太后的話,若太后泉下有知,你不怕她老人家晚上托夢給你麽?”
“那件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小心的,若她真要怪罪於我,那便來吧!”仇淮生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鬼魂之說,所以安子言說的這些他都不怕。
“看來皇上真的認定那件事是我所為了?那還請皇上把我送出皇宮吧,我真的很擔心等我再次陷入你的溫柔鄉後,哪天你又對我說出另一番絕情的話,莫過於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死去的養母報仇!”安子言在聽完仇淮生說的那句話後,他覺得自己在這皇宮之中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原來這個人從始至終都認為是自己殺了他養母,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兩人從開始到現在認識也將近四年了,一直處在謊言之中,他們中間似乎有塊爬不過去的透明的牆隔著,可以看到對方,卻無法觸摸對方。
聽安子言想要出宮,仇淮生害怕了,這怎麽可以?
“不行,我不能送你出宮,不能!剛剛的那些話就當我們沒說過,我想起還有些奏折還沒看完,你在這裡看著我們的孩子,我先去禦書房!”仇淮生特意將“我們的孩子”說得很重,然後將寶兒放在搖籃中後便狼狽地離開這間小廂房。
安子言看著搖籃中的寶兒,又看了一眼仇淮生消失的門口,萬分無奈地笑了,仇淮生怎麽可以輕易說出這些話,難道自己真的離不開這個地方了麽?
☆、 97 分道揚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安子言也不想與仇淮生呆在這個養心殿了,說他害怕也好逃避也罷,總之他是一定要離開這裡的,去處他已經想好了,因為不能出宮,所以只能回到最初仇淮生安排給他住下的淨心院。而寶兒的話安子言也是要帶著跟去的。
寶兒在他兩個父親發生矛盾開始就一直哭個不停,安子言哄都哄不住,安子言也只能抱著寶兒然後指揮著吳嬤嬤要收拾什麽東西。
此時仇淮生已經回來了,看到吳嬤嬤在收拾行囊的時候仇淮生已經猜得出安子言想要做什麽了。
“吳嬤嬤,你先下去吧,朕有事情要與鳳君談!”此時的仇淮生顯得有些滄桑,說話的語氣也沒了之前的威嚴,他也知道他擔心的事情也終究發生了。
吳嬤嬤放下手中的活兒,然後默默退了出去。吳嬤嬤是心疼安子言的,明明都熬到頭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感情的事情她不清楚,因為這輩子她都沒愛過誰。而即便她心疼安子言,卻也不能給安子言做決定,而主子的事情作為下人的她是萬萬不能去插嘴的。
安子言在等著仇淮生開口說話,寶兒的哭聲在聽到仇淮生聲音的那一刻起便漸漸變小了,見仇淮生遲遲未開口,他也不打算先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