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降臨的時候,雷驊還在林子裡到處轉悠,邊找邊喊彌崽的名字,喊得他喉嚨都快嘶啞了,他真的很怕彌崽會遇到危險,他必須得把彌崽找回來。
雷驊把雙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在寂靜的叢林裡大聲呼喊:“彌崽…”
在又濕又冷的樹洞裡,窩藏了一個晚上的彌崽,仿佛聽到了男人的呼叫聲,他本能地想要回應男人,可是喉嚨裡卻隻發出了一個微弱的獸吟:“嗷嗚~”
彌崽好像病了,小臉燒得通紅,意識也很模糊。
這時候一隻雄性聞到了彌崽的氣味,撥開了樹洞前面的雜草,看到了躲藏在樹洞裡的美味小雌性。
而這隻雄性並不是別人,就是黑曜。
黑曜正巧從這裡路過,他敏銳地嗅到了彌崽的氣息。
彌崽身上散發的氣息,是所有雌性中最甜美的,勾引得黑曜,想要立馬去品嘗他。
部落裡其他雄性懼怕彌崽身上的詛咒,但黑曜可不怕這些,就算真的中咒死了,在死之前,還能嘗到彌崽的滋味,也值了。
黑曜吞咽著口水,急不可耐地把彌崽從樹洞裡抱出來。
彌崽感冒了,嗅覺因此變得不靈敏,他沒有聞出抱自己的是誰,還以為是男人找到他了。
彌崽把黑曜當成了雷驊,主動用小腦袋在對方懷裡蹭,嘴裡發出無比乖順的小獸吟:“嗷~”
看著懷裡這隻被人類照顧得十分乾淨又可口的小雌性,黑曜吞咽口水的頻率越來越高,他早就發現彌崽比其他雌性要美味得多,果然他猜測得沒錯。
哪怕現在還沒嘗到滋味,可他已經能想象得出來了,或許味道會比他想象的更好。
黑曜打算就地把彌崽給標記了,徹底佔為己有。
就在他準備掏出自己那個東西的時候,雷驊找了過來。
雷驊正好看到了彌崽賴在別的雄性懷裡撒嬌的一幕,他一下子就被怒氣和醋意衝昏了頭腦,大步走過去,揮動手裡的火棍,拍在黑曜的腦袋上。
盡管雷驊知道自己這樣算偷襲,有些勝之不武,可是他現在顧不上那麽多講究,他腦子裡甚至冒出了要把黑曜給打死的念頭。
他明明是個遵紀守法的現代人,清楚地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但他依然想把黑曜打死,於是又是一棍子敲下去。
他之前打黑曜的那一次,是有留手的,可是這一次,他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黑曜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雷驊上來就把他的頭給打暈了。
彌崽也從黑曜懷裡滾落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反而把不怎麽清醒的意識,給摔醒了,然後就看到男人在用棍子使勁地敲打黑曜的頭部。
男人臉上那殺戮嗜血的表情,把彌崽給嚇壞了。
雷驊感覺到彌崽好像在看他,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頭朝著彌崽看過去。
在和彌崽受驚的眼神對上的時候,雷驊一下從狂怒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他丟下手裡沾上鮮血的火棍,朝著彌崽走過去。
彌崽看著男人過來了,害怕地往後爬了爬。
雷驊不悅地皺起眉頭,彎下腰,把彌崽抱起來:“躲我幹什麽?”
彌崽發著抖,沒有回答男人的話。
雷驊臉上露出很怪異地笑問:“你這一晚上去哪了?”
彌崽縮起脖子,慫慫地看著男人。
雷驊撫摸著彌崽因為感冒發燒,而有些燙手的小臉蛋:“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不想待在我身邊了?”
彌崽使勁搖頭,他並不是不想待在男人身邊,他只是覺得男人看不上他。
雷驊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很有理智的人,可是當他回想起剛才彌崽在別的雄性懷裡撒嬌的畫面,他就有點不理智了,甚至還衝著彌崽吼了一句:“彌崽,你是想讓他來標記你嗎?”
雷驊這一凶,彌崽整個傻住了。
過了一會,彌崽咧開小嘴,哭了:“嗚…”
聽到彌崽哭了,雷驊也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凶了,趕緊哄:“崽崽別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生氣了。”
雷驊早就在潛意識裡,把彌崽當做是自己的人了,所以他當然容不下自己的人,去勾引別的男人。
彌崽還是很難受,主要是他感冒了,身體不怎麽舒服,再加上男人凶他,這讓他哭著哭著都停不下來了。
雷驊也發現彌崽生病了,趕緊抱著彌崽回家裡,他記得自己包裡應該還有兩片感冒藥的,手忙腳亂地翻出來,再喂彌崽吃下去。
彌崽第一次吃藥,把藥給嚼爛了,苦得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他以後恐怕再也不敢吃藥了。
吃完藥後,彌崽靠在男人懷裡,安心地睡了過去。
雷驊一直守著彌崽,時不時用手摸一下彌崽的額頭,看一下溫度是否有降下來。
感冒藥見效很快,兩個小時後,彌崽臉上就沒那麽燙了。
雷驊松了口氣,心定下來了。
此刻,他再回憶起自己之前暴打黑曜的場景,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那時候太過瘋狂了,他竟然動了殺念,想殺了黑曜。
這回,彌崽讓雷驊狠狠地吃了一次醋,但再讓他吃一次這樣的醋,他怕是真的會動手殺人。
睡了幾個小時後,彌崽醒了,燒也退了,他一睜眼,就和男人對視上了,男人似乎一直都在盯著他看。
彌崽被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害怕地咬了咬自己的小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