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還在人販子手中輾轉發買呢,現在都已經家庭和睦,兩個都快要有兩個了。
說起裴鈺唐煜的臉上就又紅了幾分,他道:“他這個人,總是來逗我,有時候煩人的緊,我……我也沒想到他能找大哥來說親。”
裴鈺行軍打仗是個好手,沒想到到了感情的事上,竟還這樣魯莽。
徐聞英道:“唐煜,那你怕他嗎?”
怕?唐煜連髒水都敢往裴鈺身上潑,他出了自己大哥又能真怕誰。
唐煜道:“誰怕他,我才不怕。”
瞧這害羞的模樣,想來裴鈺的親事應當是跑不了。
徐聞英道:“那不如你自己去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也好過你自己在家裡胡亂猜測。”
“我自己去問?”
“那是當然,成了親以後日子是你們兩個一起過的,”徐聞英說:“如若感情不好,豈不是耽誤了一輩子,你去問問又有何妨。”
每當徐聞英和季正則在一起的時候,那份甜蜜與恩愛他們這幾個人就沒有不羨慕的。
想到這唐煜就道:“那我去問問。”那個傻大個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晚阿英跟季正則提起這事時候,把季正則可是樂壞了,想當初裴鈺因為徐聞英成了他的夫郎,好一陣不是鼻子不是臉。
現在就連成親下聘都去找了跟唐昊並不想熟的“季博宇。”
想來是真的不願意跟自己打交道,季正則道:“想當初裴鈺那個對你一往情深的樣子,這才過了幾天轉頭又看上唐煜了,我就知道他當初說,對你如何有情都是假的。”
“趕明個我可得跟唐昊好好說說,”季正則哼哼道:“這麽短的時間就能移情別戀,誰知道他是真心的,還是看唐煜年紀輕存心逗弄。”
……徐聞英覺得他這個醋吃的好沒理由。
不過他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唐氏兄弟才來北疆多久,要說有多深厚的感情,他自然也是不能相信。
北疆自從銅礦開始開采,就雇傭了大量的勞力民工,本地沒走的老百姓還有膀子力氣的,大多都跑來礦上掙錢了。
礦上的零工一天二十文,搬抬等重活一天能給到五十分,這個價格已經比大部分的活給的都要多。
再加上礦上每日還供一頓飯,賺錢不說,還能帶出來一張嘴。
時間青山縣的老板姓大部分都在這裡打工,就連鄉野裡亂跑的孩童都能來乾點靈活幫襯家裡。
礦上雖說有官兵把守,但季正則和駐守部隊上官也都不是刻薄之人。
所以礦上也從未發生過,欺凌百姓不給工錢的缺德事。
因為怕耽誤農耕,季正則還下了嘉獎令,各鄉各村只要是先把地種好的,待第一場春雨過後,第一個出苗的,和出苗率最高的農戶,皆能領的二兩銀子的獎賞。
二兩銀子雖然對於,他們這些京城來的官員不算什麽,但對於普通的農戶來講,年景不好的時候,幾年恐怕也存不上二兩銀子。
由於之前有大部分的農戶已經回來開荒種地,所以銅礦加上春耕青山修遠兩縣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看著縣城人來人往的百姓,季正則走在街頭才感覺,這兩座被戰爭侵擾的城池總算是被他盤活了。
北狄已經並入大昭又有重兵鎮守,裴鈺自然是白嶗關和北狄兩地來回輪值。
他與唐家大哥剛剛流露出要結親的意思,北狄那邊就又殘余亂黨搗亂,他這一去就又是兩個月。
待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草長鶯飛夏天來了。
若是一直忙碌還好,但一進入青山縣城,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張小圓臉。
他要娶他做媳婦的意思,也不知道唐家大哥跟唐煜說過沒。
裴鈺回來了兩天,也休息了兩天。他有心再去醫署看看唐煜,但又怕他說完求親就走了,人家不搭理不給好臉。
不去吧,這心裡又總是癢癢的難受的厲害。
還沒等他裴將軍相同,小哥兒就自己找上門了。
唐煜從聽說裴鈺回城就開始在醫署等,他守著門口一天,連脖子都看歪了也沒把人等來。
他還安慰自己,裴鈺可能是軍務繁忙,可第二天仍舊是如此。
打聽了蘿兒才知道,人家蘿兒的相公馮玉山,從回來就開始在休沐。
不光他,此次去了北狄的將士都有好幾天的假。
說了要結親回來了也不路面,這麽拖著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唐煜越想越氣,乾脆直接找上了門。
裴鈺的房門被拍的啪啪作響,他正躺在炕上鬧心呢,聽見響聲沒好氣地說:“誰啊,就不能輕點拍門。”
等一拉開門就徹底傻眼,眼前站著的不就是自己心頭總在惦記的哥兒麽。
休沐中的大老爺們能有什麽好形象,尤其像裴鈺這種身邊從來不放女眷的,見到唐煜的瞬間他慌忙的拉緊了自己散亂的衣服,生怕唐突了這小哥兒。
“你……”裴鈺道:“你怎麽來了。”
未婚小哥兒獨自敲男人的門都於理不合,但顯然唐煜已經被惱羞之氣衝昏了頭腦。
他看著裴鈺胡子拉碴的這會好像反應過來點,但也就是一點,他凶巴巴地道:“你之前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