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則:“……你!”這撒嬌般的聲音一出,所有的怒火都成了啞炮。
“……那……”季正則放低了聲音,事先轉到他的傷口上,憋悶地問道:“那身上的傷呢,疼不疼。”
“疼,”枕頭下面的小臉通紅,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憋的。
許佑安在屋外就能聽見季正則的怒罵聲,心道,“嘖嘖嘖,到底不是馬小姐那樣的心尖尖,瞧瞧罵的多凶。”
季正則打了一盆熱水,找了家裡的傷藥,準備齊全後,端坐在阿英的床邊,“把胳膊伸過來。”
“別裝了,知道你沒睡著。”
“哦,”本來腦袋亂的就跟鳥窩似的,再在枕頭裡悶上半天臉上壓上幾個地圖,季正則瞧他這幅模樣,想笑……但是生氣。
這熊孩子太欠治了。
季正則全神貫注的處理著傷口,一會一問疼不疼,全然沒看見小哥兒用火熱的、能把他燙熟的眼光盯著他。
“阿英,你去打獵是不是想替我還債,”季正則把藥膏在掌心化開,一點點塗抹在患處。
“嗯,”阿英道:“野豬值錢還笨,嘶……”
“再說!”季正則沒好氣道:“就你厲害,還嫌野豬笨,那東西能毀你幾個了,不知輕重。家裡的債再多,有我頂著呢,我還能賣了你不成!”
“哦……”
“還哦!”季正則大聲道。
“阿正哥……”阿英從兜裡逃出來兩根小木棍,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這死孩子,還真會挑值錢的弄。
阿英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頭,又拉了拉季正則的衣袖企圖賣乖,讓人放過他。
偏偏老處男就吃這一套。季正則一肚子怒火迅速轉化成老父親的語重心長,“阿英,咱家就咱倆,你要有個什麽讓我怎麽辦,上哪裡尋你,再看看你這一身傷,不疼麽。”
“不……”阿英隻說了一個字,就讓操心的老父親給瞪了回去,擦完胳膊上的上,季正則掀開小腿上的破布,接著說:“看來還得定一下,第三條家規。”
“第三條?”阿英的眼神裡全是期待,完全沒有對教導主任的懼怕。
“嗯,第三條,”這小東西太野不定規矩治治根本管不住,季正則道:“第三條家規就是,永遠不能去做冒險的事,如果再犯以後我都不理你了。”
家規什麽的,阿英根本沒再怕,他完全都當做對他的關心和愛護。但當季正則說出永遠不理他,阿英的腦袋直接搖成了撥浪鼓。
“不……”
“不什麽?不能還是不要?”季正則問道。
“不要……”阿英舌頭打結,“不能不理我。”
“知道害怕了?”季正則都不知道拿他怎麽辦好了,“知道害怕了以後就別這麽魯莽了,記住沒。”
“嗯,記住了。”阿英承諾道。
正午的陽光被窗欞剪碎,絲絲點點的金光映著季正則的清雋的臉龐,阿英一時間有些看的癡了。
小腿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季正則掀開碎布露出大腿上最深的一道口子。
“有點疼,你小心點,”傷口在大腿內側,季正則擺正身子低頭一點點的處理傷口,那處的皮膚最為嬌嫩。
肌肉忍不住輕微的抖動,有規律的呼吸刺癢著皮膚,阿英的臉直接紅到了脖子,就算是熱浪衝到了脊椎上他也沒叫停。
曖昧因子好像是粉紅色的仿佛會發酵,教導主任原本兢兢業業的乾活,不一會就被和面部完全不同顏色的皮膚分了神。
為什麽都是同一副身體,顏色會差這麽多,阿英的臉挺帥的,小麥色正適合他,要都這麽白,那不是痞帥變成嫩肉了麽。
要是阿英變成了白白的……老處男此刻完全忘了這一小塊傷口,已經三了第三遍藥。
鼻尖額頭上都出了汗珠,也還是重複著上藥的動作。
直到,他感覺到阿英身上某一處他也有的地方產生了變化,他才僵直著脊背機械性轉過身,語氣僵化成智能語音,“傷口處理好了,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個字,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
而腦袋裡有無數個小人的阿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翻滾,就算是把枕頭抱緊懷裡好一番揉弄也沒能平複心情。
第8章
腦袋裡有無數個小人的阿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翻滾,就算是把枕頭抱緊懷裡好一番揉弄也沒能平複心情。
他的胳膊阿正哥輕輕捏過,小腿放到過阿正哥的膝上,因為沒有鞋穿黑黑的腳丫子蹬髒了他的外袍他也沒有生氣。
還有大腿……大腿竟然……阿英越想越受不了……他強忍著想要錘床的心情,臉朝下的躺著,任小鹿在心裡面撞的七葷八素。
自己這樣阿正哥是不是看出來了。
阿正哥肯定是擦了三遍藥覺得可以了才出去的……可是他額頭上的汗,……他要是沒看出來,怎麽能走的跟一陣風一樣。
阿英仔細回味著嫁到季家到現在的點滴。他被買來後嫁的衝忙,隻頭頂綁了個紅繩就被二爺爺用牛車拉到了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