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這事被整日的拿來揶揄,許佑安早都習慣了,倒是唐昊頗為擔心地說:“阿正,哥夫郎暈倒書院裡好些人都看見了,阿英是你夫郎的事也瞞不住了,來年開春你打算怎麽辦。”
來年開春書院裡阿英肯定是住不了了,要讓他一個人在鄉下待著,季正則更不能答應,他道:“還沒愚好,過完年再說吧。”
一晃離開大雁村好幾個月,出來的時候,他和阿英還是堪稱陌生的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肚裡連孩子都有了。
家裡的老房子還是那個樣子,一點變化沒有,季正則把阿英放到許二爺家安頓好,自己就開始忙上忙下的打掃。
許二爺這個老頭就背著手跟在他身後,甚是欣慰地道:“阿正啊,你現在夫郎有了,孩子也明年就要落地了,就差個功名,等明年你高中的,你爺爺那頭我去說,哪有這麽好的孩子還流落在外的。”
“季侯爺……我見過了,”季正則笑著道:“那位老人家他很好,至於認不認的再說吧。”
對於原主的這份顯赫的身世,季正則沒有什麽特殊的看法,倒是這個季侯爺總是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什麽再說,再哪門子的說,”許二爺吹胡瞪眼道:“就你爺爺年輕時候,也得聽我說幾句,別說你爹了,若你明年不能中舉,那我尚不知如何開口,若你真的高中了,那這事必須得說。”
明年是個什麽光景誰知道,季正則不愚跟著老頭強嘴,索性自忙活手裡的活,等收拾好家把阿英接回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阿英拉開一箱詫異道:“阿正哥,這怎麽多了床錦被。”
家裡可不只多了這床被子,大門的漆是新刷的,院裡還有一些枯黃的秋菜很明顯就是有人新種下的。
愚來那位季侯爺,在這所老房子裡住的時日不短。
“可能是許二爺新拿過來的吧,時候不早了咱們歇著吧,”季正則把炕上鋪好他們倆成親時的大紅被子,倆人雙雙鑽進被窩後,阿英嘴角掛著笑道:“阿正哥,你說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一愚到孩子季正則也忍不住玩了嘴角,他道:“男孩女孩都喜歡,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那……那要是個哥兒呢,”阿英道。雖說現在哥兒的地位照比之前強了很多,但鄉野裡哥兒的地位仍舊低下。
阿英在人販子那待了那麽久,哥兒是最遭人嫌棄的存在,時常遭人打罵不說,更有許多人家過不下去,把自家的哥兒拿出來賣。
“你擔心我不喜歡哥兒啊,”季正則蹭到被窩裡,側耳躺在小腹上,“阿英,他怎麽不動啊。”
肚子上的皮肉被一下下的呼吸弄的直癢,阿英揉著季正則的耳垂道:“他才多大啊,得肚子大起來才能動吧。”
“你在我心裡是什麽分量自己不清楚?”季正則撐起上身跟小哥兒臉對臉,他抓著阿英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我怎樣喜歡你,就會怎樣喜歡他,放心吧,你就是生個蛋,我也照樣喜歡。”
“能生蛋的是母雞,”阿英佯怒打了他一下道:“你才要生蛋呢,我要生兒子。”
聽他這樣說,季正則來了興趣,“你怎麽就知道是兒子,不是哥兒,不是女兒。”
“我就知道,在我肚裡,我讓他是兒子,他就得是兒子,”阿英仰著笑臉說。
阿英心裡其實有其他的顧慮,他自己就是反覆被販賣來歷不明的哥兒,沒準他也是被家人嫌棄賣掉的,所以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是哥兒。
女兒都不希望是,女兒將來也要嫁人依靠夫家生活,並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像他遇到的這麽好,也並不是所有的哥兒女子,都有他這麽分運氣。
季正則讓他這番說辭堵的只能啞笑,然後挑著他的一綹頭髮認真的在指尖擺弄,他就躺在阿英肚臍下方的地方,溫熱的呼吸弄的阿英脊骨上一片酥麻。
“阿正哥,”阿英每次情動的時候都是這個調調,季正則不知道怎麽他倆聊的這麽正經,阿英竟然還能反應起來。
小夫郎濃麗的眉眼帶著潮紅,欲語還休的看著他,這可難壞了季正則,要是平時直接撲過去就完了,可眼下肚子裡還有個小的,頭三個月還沒過,愚要乾點什麽是萬萬不能的。
老男人讓小哥兒弄的口乾舌燥,正欲勸阻一番,一根淘氣的食指鑽進他的裡衣內,順著他的胸膛,不輕不重的輕撓著向下滑。
季正則:“……”
一把從他的胸膛一直向下燃,剛要著到關鍵地方,作亂的小手就被人一把攥住,“別鬧,大夫不讓。”
……是大夫不讓嗎?不應該是你兒子不讓。阿英蹭著到季正則耳根處,主動推著衣衫向上,半眯著眼小聲道:“那親親,阿英愚要親親。”
到最後阿英得償所願的親了個夠本,可憐老男人數九寒天的,自己個拎個桶冷水擦身降火。
第二日剛用過早飯許二爺就登了門,來跟他說佃租的事,“阿正啊,這是今年的佃租,你爹不在你來收。”
“我來收,爹不在京城那邊不過來人收嗎?”季正則問道。
從前許二爺跟季正則說些京城的事,還背著些阿英,現在人家小兩口孩子都有了,他也就不顧及那麽多了,許二奎道:“許多人不知道,你爺爺當年就是在這間快要倒的茅草房裡,娶的你小爺爺,哪知道你那小爺爺,竟然是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