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下一次還要三年,這一次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努力,如果不中那攢個經驗也比一等三年好的太多。
尤其是像唐昊這樣家境一般和季正則這樣出身不光彩,急需功名來給自己掙一番前程的,更是給自己下了不少的強心針。
“唐昊,你之前讀書都是每日家中與書院往返,”許佑安關心道:“現在你來了書院,家中小弟可有安頓好。”
“托了一位姑姑照料,小弟十三了,”唐昊想起家裡那個皮小子臉上忍不住的笑,“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應該是沒事的,書院到家裡也不過半個時辰的路,回去也方便。”
許佑安想了想唐昊那個小弟上樹掏鳥下河撈魚,從巷子東頭打到西頭的性子,也笑著說:“也是,小弟虎虎生威誰不怕。”
“唐兄,你弟弟既然喜歡刀槍,何不讓他也走個武科舉的路,”季正則道。
這個朝代對於性別還算是開明,哥兒女子只要讀書都可以參加科舉。只不過女子考到頭也就是個書記官,但哥兒體貌與男子相差不大,不管是文舉還武舉相比女子出路還是很多。
“是有過這個想法,”唐笑思及弟弟燦然一笑:“那個皮猴子能下河撈一天的魚,都不能消停下來讀半個時辰的書,左右他還小以後再說。”
還小?都十三了,尋常人家的哥兒都尋人家定親了,許佑安剛要說些什麽,就聽duang的一聲,阿英的腦袋就重重的磕在了石桌上。
“哥夫郎,這是一點酒量都沒有啊,”唐昊笑著說。
季正則趕緊把阿英扶起來,那一下動靜不小,果不其然奔樓頭上磕出個紅包。
此刻阿英雙眼緊閉好似睡著,潮紅從面頰上蔓到脖頸,抬起胳膊竟連小臂都泛著粉,人竟是醉暈了過去。
不知從何時起,季正則的印象裡阿英的臉蛋總是紅紅的。
幾人不知不覺中喝到月上中天,季正則站起身方覺頭暈,他架起阿英道:“時候不早了,改日再與你們繼續。”
“這不還早,要不你們先去休息,我與唐昊繼續喝?”許佑安正在興頭上。
唐昊卻極為有眼色的說:“還是早些休息吧,要是明日在教諭面前打了瞌睡,你我這把年紀被打手板可就不好看了。”
一想到他們幾個人高馬大的再像小時候打手板,許佑安隻得悻悻的揮揮手,書童兼小廝小方收拾殘局。
與幾人道別後季正則架著醉貓進了屋子,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外間被褥整齊的小榻,在他的印象裡古代的酒度數都低。
可這裡的酒顯然不是,他自詡酒量尚可,此刻也醉的搖搖晃晃。他抱著阿英通的一聲倒在了炕上,在對著床幔小發了一小會的楞,才慢吞吞的把自己和阿英的鞋襪一起脫下。
秋高氣朗月光不吝的照了一室光亮,季正則借著月光把近在咫尺的人看的仔細,平時那一雙總像是會說話一樣的雙眼緊閉著。
形狀好看還有些肉肉的嘴唇微啟,好像下一秒就要說出話來,好聞的桂花香味噴灑在他的鼻尖,他抬手戳了戳臉頰上掛著的兩坨粉紅。
屋外清風不甘示弱的擾著樹梢,月與星交相輝映出氤氳的光亮。一股莫名的情緒幻化成,心臟狂烈的跳動,連他的耳膜裡都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季正則順著自己的心意,尋著月光投下的半陰影處,將自己唇輕輕的印在其上。
而後心裡所有的躁動,都好像找到了山澗裡的清甜,化作一抹舒暢通達四肢百骸。
第二日清晨山間鳥兒鳴叫的聲音,吵醒正在熟睡的人,季正則還未睜眼,試圖動了動已經壓到沒有知覺的胳膊。
懷裡的人還在睡著,季正則貪圖這時被窩裡的溫熱,索性忍著胳膊的酸疼把人再往自己這邊攏一攏。
柔軟的青絲刮著露出青色胡茬的下巴,季正則在那腦袋頂上蹭了幾下,在還沒昏睡進回籠覺之前模糊地想,原來兩個人的被窩竟然這樣好。
他之前竟然不知道。
這一覺阿英睡的無比香甜安心,想要動一動卻感覺腰上有什麽東西緊緊的箍著,一抬眼就看見一個鼓出來的白皙的喉結。
阿英無比的震驚的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整個都在季正則的懷裡,若是平時他肯定繼續裝睡,但此時他被相公抱了一夜的事實讓他沒法淡定。
似乎是察覺到了懷裡人的動靜,季正則閉著眼睛聲音帶著一夜的沉啞道:“別動,在時間還早眯一會。”
而阿英腰上的那隻胳膊竟然箍的更緊了。
懷中的細腰勁瘦季正則沒忍住在上面摩挲了一把,惹的本來就快要原地爆炸的阿英,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嗯”。
而晨起兩個人精神抖擻的小怪獸正頭對頭的抵在一塊,季正則塵封了三十年的某顆種子即將破土而出,他的大手繼續往上還沒捋到脖頸。
懷裡的小哥兒就羞的噌的一下,從被窩裡鑽了出去。
踏踏踏,一陣風一樣就跑出了臥室。
季正則:“……”艸!心頭血都涼了!
剛剛那一瞬間,他是真的要吻下去。
這種情況、這種氛圍不來個激情、四、射、熱情洋溢的深吻都對不起……對不起……反正誰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