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父母陪著,他肯定也不能讓封霖一個人。
因此提起封崢,楊奕欽隻覺得不喜。
封霖也語氣果決地說:“我們不會跟他扯上關系。”
“萬一呢?”錢國偉繼續道,“我是說,萬一和他的直升機扯上關系。”
封霖斬釘截鐵:“不會。”
楊奕欽倒是沉思了一下,然後彎著眼眸笑問:“比如,跟他們要一架直升機來開的關系?”
錢國偉一頓。
“說起來,之前我都沒想到這個可能性……”楊奕欽興趣上來了幾分,“現在突然想到這種選擇,越想越覺得不是不可能。”
“冷靜。”錢國偉說,“基地裡不讓打劫。”
楊奕欽提議:“那就基地外?”
錢國偉沉思:“……好像也不是不行?”
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錢隊長請放心。”楊奕欽正了正臉色,“不出意外,我們頂多是跟他們談條件,看能不能換一輛直升機。”
出了意外,才是打劫。
不過封崢的臉皮那麽厚,認出封霖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打關系牌。
想想還有點反感。
還不如避開對方。
倒不是害怕封崢,只是不想原本平穩的末世生活,因為他而變得水深火熱。
之後,三人又聊了幾句富商的情況。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認為需要跟你們透露下。”錢國偉的眉頭一直沒舒展開過,對他們說了句,“目前市區的情況不太好,喪屍比起剛屍化時關節靈活了不少,城市街道內變異動物和喪屍動物流竄……”
楊奕欽凝眉:“很糟糕?”
錢國偉點了點頭:“很糟糕。”
“除此之外,奇怪的藤蔓也長得到處都是,本來我們開車進入市區就有困難,現在更是處處被限制。只要往建築多的地方走,就只能依靠直升機去救人,嚴重拖慢了清剿喪屍、拯救幸存者的速度。”
“動物園的變異動物呢?”楊奕欽詢問,“解決了嗎?”
“那個大概算解決了,我們盡全力將那條街能找到的幸存者都救了出來,然後炮轟了暴躁草食動物最多的區域。”錢國偉說,“但是在廣播裡,我們仍然提醒幸存者不要靠近那附近,因為炮轟的過程中,有建築物倒塌的情況發生,道路障礙物太多。”
楊奕欽又問:“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可能,我是說可能的話——基地有讓你們兩個人跟隨軍隊進入市區的打算。”錢國偉說,“當然,去不去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我們只會告知你們,不會強求。但如果你們願意去的話,我們也會提供更好的裝備。”
楊奕欽頷首。
這個時間有點晚了,荒地上的人開始扛著鋤頭、鏟子往基地那邊走,有些人會路過他們的周圍。
錢國偉說話時小心翼翼,害怕消息在基地裡散開,引起幸存者的恐慌。雖然市區的環境越來越惡劣,但是基地內卻越發欣欣向榮,大家都對未來抱有很大的信心。
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擊士氣。
楊奕欽見狀,問:“去基地裡繼續聊嗎?”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錢國偉看了眼時間,“總之今天要說的大概就是這些,要是有其他事,我會再找你們。”說到這裡,他壓低了聲音,“尤其是有關封崢的事。”
楊奕欽和封霖對視一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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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奕欽和封霖又過了幾天,才知道原來跟黃元麒勾搭上的人是劉瑛柯。
基地裡的幸存者如果還持有身份證,憑借身份證的正式信息還能換取三個積分。劉瑛柯只是一個藝名,小明星的身份證原名叫劉銘,去找王醫生看肛腸科的時候,報的也是劉銘這個名字。
所以王徹才一時沒反應過來。
知道這件事還是他在幫小叔整理醫療物資的時候,劉銘又來到了臨時醫院尋求幫助。
當時的狀況十分慘烈,他褲子都被血弄濕了,走路打顫、嘴唇蒼白,一副立刻就要死過去的樣子。
王桉民見狀,難得對病人擺出了冷臉:“這次看病兩個積分。”
劉銘欲哭無淚。
王桉民又說:“或許你要作為被害者指認黃元麒嗎?如果你這麽做,這次可以免費,基地在懲罰黃元麒之余,肯定還會讓對方對你有所補償。”
正常人肯定選擇後者。
但是正常人也不會跟黃元麒攪和到一起。
果不其然,劉銘擦了擦眼淚,語氣艱難地說:“我扣積分吧……”
王桉民冷眼:“他給了你什麽好處?你就不怕感染性-病?”
前面還能說什麽各取所需的炮-友,現在這不就是普通的性-虐待麽。
劉銘還是搖頭:“……我自願的。”
算了。
王桉民學醫多年,先在三甲醫院當醫生,後來開了家私人醫院,什麽樣的人都見過,劉銘這種也不是頭一回。他只是非常生氣,生氣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醫療資源還要分給做出這種事的人。
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前往市區救人的英雄受傷和殞命嗎?
就在剛剛,他才接待了一位被遊蕩的老虎咬斷了右臂的人。
還真以為北市幸存者基地這麽安全,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嗎?
“三個積分。”王桉民冷聲說,“開藥的積分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