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欽輕笑:“洪家河,做人不行,道德綁架和反咬一口你玩得倒是很好。”
末世前被道德綁架倒也算了,還能跟他們講講道理,實在講不成道理,不惹事就只能放著不管。但末世後再不好好管管,遲早要出問題,影響到基地的安危。
偏偏他還拿捏住了自己普通幸存者的身份,以“弱勢”群體的身份叫囂。
“我們也是幸存者。”封霖掏出一把小刀,“如果我們來解決他。”
楊奕欽讚同:“我覺得可以。”
情緒激動的洪家河這才認出了他們兩人。
想起加油站前被對方暴打的經歷,他頓時臉漲的通紅:“剛……剛剛說了,基地裡面不允許鬥毆!”
“基地內是不準鬥毆。”楊奕欽笑了笑,“但進基地還要求在隔離室檢查呢,你做到了嗎?”
洪家河沉默不語,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沒做到,就不算基地裡的人,我教訓你不算違反規定。”
說完,楊奕欽給壓製洪家河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放開了牽製住他的手。下一刻,封霖一腳將洪家河踹倒,踩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動彈不得。
洪家河在地上撲騰、拚命掙扎的樣子,像極了一條黑滑的泥鰍。
楊奕欽接過封霖手中的短刀,慢條斯理地蹲下了身,將刀放在洪家河的頸邊比劃了下,眉眼間仍帶著和煦明朗的笑意:“洪家河,我們也算有私仇,我還想怎麽找到你算帳呢,沒想到就這麽見面了。”
洪家河憋紅了臉:“你想做什麽?!這麽多人在呢,你想對活人下手嗎?”
這時,錢國偉忽然說:“基地規定,未接受全身檢查的人不允許進入。現在,將不配合的人驅逐出基地;檢查過的人,跟賈淑去登記身份表。”
幾個小弟瞬間噤了聲,不敢再往洪家河身邊湊,生怕被打成“不配合”的那一派,進不了幸存者基地。比起暫時領隊的老大,當然是自己的安全更加重要。
楊奕欽配合地說:“正好我和封霖的任務完成了,這個人就讓我們驅逐好了。”
“也行。”錢國偉點頭,“事後會給你們計分。”
說完,他囑咐其他人領著那五個小弟去登記姓名,其他人都準備散開。
楊奕欽低頭看向洪家河,笑容更加明朗。
看著他春風拂面的笑,洪家河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大腦,他撲騰著朝錢國偉的方向伸出手,求救道:“等等!等等!他們會殺了我的!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
“怎麽會,我們從來都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楊奕欽故作詫異,“難道你曾經也想殺了我們?”
洪家河:“……”
封霖伸手去拽洪家河的頭髮,在觸碰到對方的發梢之前停住,頓了片刻後掏出手套戴上,這才將人毫不留情從地上拽了起來。
洪家河吃痛地皺眉,想掙脫鉗製,無奈他那一點本事,在這兩人跟前完全不夠看。
楊奕欽凝視他,彎著眸玩弄手中的刀:“我們走吧?”
洪家河兩股戰戰,隻覺得他的眼神比刀刃的光還要冰涼。
他幾乎已經想到自己落到這兩人手中,會是個什麽下場,絕對比死亡還嚇人。
“我脫!我脫衣服檢查還不行嗎!”
他忽然妥協般大喊。
“晚了。一反悔就原諒,還定那麽多規矩幹什麽。”說完,楊奕欽笑問封霖,“基地附近喪屍都被基地的人清理乾淨了,應該也算基地的范圍吧,我們是不是該把他送遠一點?”
封霖:“當然。”
這兩個人是魔鬼嗎?!
眼見這兩人是真的準備把自己送走,洪家河忙朝著錢國偉大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不接受檢查是有原因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了半天,整個基地大門外都回蕩著他的哭嚎聲,好不容易才求得錢國偉和賈淑轉身回來。
“什麽原因?”
錢國偉板著臉問。
“我……”洪家河吞吞吐吐半天,才說了一句,“我之前是被咬了。”
他話音一落,一堆黑壓壓的槍口重新對準了他。
楊奕欽的刀尖更是直接抵住了他的喉嚨,只差一毫就能血濺三尺。
就連他的幾個小弟都一臉震驚地看向他,顯然不知道他被咬過。他們還以為自家老大是想給基地的人一個下馬威,好讓他們以後在的日子順風順水、不受拘束。
一股腥臊味彌漫開來。
洪家河嚇尿了。
封霖嫌棄地皺眉,抓著對方頭髮的動作更用力了幾分。
“別……別別激動,但是那是昨晚的事了!”洪家河激動地說,“我這不是沒有變異嗎?你們看啊,一天過去我一點事沒有!”
楊奕欽冷眸:“怎麽回事?”
洪家河躊躇半晌,語氣生硬地解釋:“我就被咬了一點,然後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砍掉了。”
在場的人都一臉疑惑。
錢國偉周圍問:“什麽東西?”
洪家河:“……下三路。”
眾人:“……”
他的小弟都神情微妙地看向他的下半身。
怪不得他剛剛敢那麽橫,原來涉及到了自己的男性尊嚴。
有人過來換過封霖的位置,押著洪家河進了隔離室。過了片刻,那人又把洪家河押了出來,面色詭異地對錢國偉說:“……那個,是沒了,血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