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計劃是, 領隊人拿鑰匙開監舍的門,且一次隻開一個監舍的門,其他拿冷兵器的軍人守在門口兩側。手持冷兵器的人在門口守株待兔, 趁喪屍出門時一隻一隻爆頭。
另外有兩人拿槍護在左右兩側, 以免情況失控。
包括楊奕欽和封霖在內的十多人, 都裝備齊全,不僅帶了頭盔, 還身穿一身厚實的防彈套裝,即使是被喪屍撲咬, 只要沒咬在唯一裸露的臉上,就不會有事。
他們先來到了第一間, 有喪屍已經聞到了人肉的氣味, 從窗戶鐵欄杆的縫隙往外伸手, 張牙舞爪地嘶吼。帶隊的人先站在窗邊,用刀子將擠在窗邊的一兩隻喪屍給殺了,然後通過窗戶觀察屋內還剩幾隻喪屍,報過數就要打開門。
“稍等一下。”楊奕欽製止了對方打開門的動作,“先讓我來試試。”
“試什麽?”
楊奕欽架起了弓,眯眼道。
“試試能從外面射殺到幾隻。”
監舍的窗戶都能打開,但是窗戶和最邊上的上下床緊挨著,擋住了一部分視線。每一間宿舍能住十二個人,在住滿的情況下,即使殺了窗口的一兩隻,放出來也有十隻左右,場面肯定十分混亂。
不如先隔著門射殺幾隻。
先前處理一號、二號監舍樓中的喪屍時,為了效率,軍隊都是先隔著窗戶開槍射殺的,用冷兵器還是第一次。
見他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領隊人點頭:“行,那你試試。”
說完,就見楊奕欽開弓射出一箭,箭出聲動,一隻喪屍瞬間倒下。
其余人驚歎:“好準頭啊!”
楊奕欽一共就帶了十隻箭,射中了五隻喪屍,剩下的四只在視線死角,只能打開門來擊殺。因為他的協助,剩下的喪屍不多,大家很快就解決了屋內的喪屍,封霖更是一斧狠過一斧,沒有出現需要用槍控制現場的情況。
封霖進了屋,將箭矢一支一支回收,擦拭之後歸還給楊奕欽。
“楊奕欽的箭準頭好,封霖的斧頭也又快又狠,真是幫大忙了。”領頭人感歎了句,“回頭我跟上面反饋一下,如果有機會,我們也可以培訓一下弓箭,不僅機動性強,箭矢也好弄。”
不過弓箭的學習也要看天賦,力度、準度都是長年累月練出來的。
他們現在最缺時間。
“到時候我可以幫忙。”楊奕欽說,“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業余。”
領頭人笑笑:“你還業余?已經可以開展培訓班了。”
楊奕欽謙虛:“也還好。”
實際上,他的弓箭術並不是通過傳統訓練方法學會的,而是靠“打獵”自己練出來的。小時候楊父給了他弓箭之後,又給他做了個靶子讓他玩,箭術隻當解悶完全放養,根本沒想他能有多厲害。
但他自小天賦驚人,動態視力絕佳,在鄉下的時候,天天跟其他小孩子追著老鼠、麻雀和野兔跑,一射一個準。那段時間,他姥爺家附近的老鼠都消失殆盡了。
一隊人配合了幾次之後,漸漸默契十足,清剿的速度加快。
過程中,楊奕欽發現,有幾件監舍已經被清空了,想必是監舍裡有活人,在初期就被救出去了。救了人之後,他們才又封鎖了監舍樓。
清剿喪屍的過程很順利,不知不覺間,地圖就推到了頂樓。
在剿殺完一間監舍的喪屍後,眾人正要抬腳往下一間走,楊奕欽耳尖一動,忽然轉身,看著空蕩的監舍皺眉說:“有聲音!”
下一刻,封霖毫不懷疑地抬手,將手裡的斧頭朝楊奕欽看著的方向扔去。
兩人配合默契,一隻剛從床底爬出來的瘦小喪屍,當場被劈開了腦袋,腦漿橫飛。
這隻喪屍十分矮小,目測身高還不到一米六,生生被啃掉了半個肩膀、一條小腿。它大概是還有意識的時候,拖著傷殘的軀體躲進了床底下,在床底下完成了變異。
因為它太瘦弱,動作比其他喪屍更加緩慢,聞到了人肉味之後,花了幾分鍾才從床底下爬出來,所以差點被人忽視。
領隊人面色一凜:“大家要更全神貫注!不能漏下任何一隻喪屍!”
其余眾人:“是!”
這種不起眼的弱小喪屍,反而更容易騙過人的眼睛。
等下他們要將整棟樓再檢查一遍。
封霖走上前,將斧頭收了回來。
楊奕欽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是錯覺,他的五感比之前更敏銳了,身體似乎也更輕盈了些。之前他猜測是末世裡逃亡久了,所以體質才更上一層樓,現在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難不成喪屍病毒對幸存者的身體也有影響?
不過這種建立在原有基礎上的影響,效果不太明顯,以至於很難被察覺——救像是經過鍛煉後的稍微加強,所以才一直被他所忽視。
如果將他過去二十多年來勤奮練武得來的身體素質,姑且評級為“一百”的話,這段時間的身體敏捷上的加強,恐怕連“零點一”都不到。
過分微乎其微了,難怪能和加強鍛煉的混淆。
與其寄希望於這點變化,遠不如多運動、多操練,沒事做做體能訓練。
五感的增強也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顯出作用來。
因為不辨真假,楊奕欽先將這事放在了腦後。
後半夜。
他們又開始幫忙搬運喪屍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