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欽眯眼。
老鼠似乎察覺到了上面有人,往下爬的速度更快了幾分,邊逃竄,邊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楊奕欽拿起短刀,本來準備直接飛刀解決了老鼠,但轉念一想,他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小刀,反而戴上了衛生間的一隻塑膠手套,然後單手順著外牆爬了下去。
他的動作太過靈巧,迅疾至極,封霖全然沒來得及阻攔,只能滿面緊張地皺著眉,攀在窗口向下看,時時關注對方的動作。
封霖也想攀下去,但他怕影響楊奕欽施展的空間,只能克制自己。
恰逢王徹來找他們,經過樓下時偶然一抬頭,頓時驚得瞠目結舌:“……臥、臥槽,我楊哥?!我楊哥你在幹啥?!”
監舍的看守人一聽,立刻順著王徹的視線往上看。
正看到楊奕欽已經爬到了三樓。
楊奕欽雖然身高不低,攀爬的動作卻輕巧得像隻貓,他依賴牆壁上的凸起作為落腳點,攀躍的速度極快,不消片刻就用戴手套的手抓住了那隻肥耗子。
這時,他已經到了二層防盜窗的位置。
楊奕欽低頭,看見王徹和監舍看守人一臉震驚,朝他們安撫一笑,神態灑脫得很。他一手攀著二樓的防盜窗;一手拿耗子,拿耗子那隻手還朝他們揮了揮。
監舍看守人:“……”
王徹高呼:“楊哥,注意安全啊!”
“沒事,問題不大。”
邊說,楊奕欽邊從三米多高的位置跳了下去,落地時俯身弓腿,連聲音都格外輕。
王徹回過神,忙說:“楊哥,這招我也想學!”
“千萬別學。”楊奕欽站直了身子,隨意動了動脖頸,骨骼發出移動的脆響,笑說,“就算是我,被我媽看到也是要挨打的。”
說完,他抬頭看向封霖,見對方也要往下跳,立刻皺眉揚聲說:“封霖,走樓梯下來。”
封霖動作一頓:“……”
然後乖乖關窗,轉身去爬樓梯了。
“爬的很好,下次別爬了。”看守的人面色緊繃,“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就玩完了。”
楊奕欽和幾個輪班看守監舍的人,都已經混得很熟了。他知道對方在擔心,點頭承諾:“放心,以後不會這麽衝動,這次是例外。”
“什麽例外?”看守人看向他的手,“抓耗子?”
“你見過這麽大的耗子嗎?”楊奕欽將老鼠提了起來,“還挺沉,感覺能有小半斤,比貓仔還大了很多。”
看守人默了默,說:“確實沒見過。”
這耗子是吃什麽長大的?
“這玩意兒真是耗子?瞧著肥碩肥碩的體型,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王徹圍著楊奕欽轉了兩圈,“光看身體簡直就是小狗崽,這玩意兒爬管道居然沒重到掉下來。”
看守人猜測:“大概是老鼠種族天賦?”
王徹越來越好奇。
他剛想伸手去碰碰老鼠,卻被楊奕欽阻止:“先別碰。”
“怎麽了?”
“髒。”楊奕欽說,“沒看到我專門戴了手套嗎?”
他直接掐住了老鼠命運的後頸,此時耗子在他手中不停掙扎,導致手套上已經沾染了一片髒汙。仔細聞,老鼠的身上還傳來了陣陣惡心的氣味,令人作嘔。
野生老鼠常年生活在下水道,多攜帶了一身的病毒,更可能會傳染鼠疫——這才是楊奕欽戴手套最重要的原因。
“有老鼠,把它弄死不好就好了。”王徹不解,“楊哥你幹嘛還費勁兒去爬樓活捉?”
楊奕欽言簡意賅:“因為它太肥了。”
“啊?”王徹撓撓頭,“肥,所以呢?”
“他還吃了我和封霖的燒雞。”
“臥槽,這絕逼不能忍!”聽到燒雞兩個字,王徹怒從心中來,“膽兒真肥啊,末世裡人都餓瘦了,耗子倒是養的越來越胖。”
這時,封霖從樓下走了下來,手中還拿了一個水桶。
他將水桶遞到楊奕欽面前,楊奕欽便將老鼠放進了桶裡,任老鼠在裡面嘶叫撲騰,弄得塑料桶砰砰作響。
放好耗子,楊奕欽將手套摘下來扔進了垃圾桶,這才又對王徹說:“你說的不對。”
王徹疑惑:“啥不對?”
“咱們北方的老鼠,是實驗室小白鼠的前身小家鼠,正常就算養得再肥,也不會大到這種程度。”楊奕欽繼續解釋說,“南方老鼠主要是褐家鼠,褐家鼠最大可以長到十八公分,個頭比北方小鼠要大很多,但跟小家鼠不是一個品種。”
小的時候,每逢寒暑假,楊奕欽都會回到鄉下的村子裡,在村子裡面“橫行霸道”,捉過不少北方老鼠,對老鼠還是比較了解的。
雖然北方也不是完全沒有褐家鼠,但眼前這老鼠頭小、吻短……外貌明顯是小家鼠的特征。
明明是小家鼠,卻同樣有十六七公分的身長,這就很奇怪了。
封霖皺眉:“變異了。”
楊奕欽提起桶:“給梁博士送過去吧。”
“又要送嗎?!”王徹瞪大了眼,“楊哥,你知道我是為了幹啥來找你們不?”
楊奕欽看他,問說:“為什麽?”
“你們不是昨天給實驗室送了個人,今天又給實驗室送了根草嗎?現在又要再送隻老鼠,實驗室的人實在不夠了。”王徹愁眉苦臉道,“今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本來想看你們學槍來著,但是被一位科研人員逮了個正著,說讓我幫忙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