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大一的時候,我問梁社長楊學長有沒有對象的時候,他笑得意味深長!”李蕎反應過來,“兩位學長在一起幾年了?”
楊奕欽回說:“好幾年了。”
王徹補充:“他兩可一點兒都沒瞞著,坦蕩得很,身邊人都知道。”
李蕎:“這麽說,父母也……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知道。”楊奕欽沒感覺冒犯,如實說,“之前就說過了。”
楊奕欽和封霖在一起半年後,就正式跟家裡出了櫃。
楊父楊母都不是特別封建的人,在教育孩子上比較開明,雖然奇怪怎麽看都是直男的兒子竟突然找了男朋友,但也沒有表現出過激的反對,隻叮囑他要對自己和對方負責。
這在他們老家那塊兒小地方十分難得。
楊父楊母兩人退休住在老家,考慮到村裡親戚鄰居的接受能力,兩人沒跟其他親人說。唯一一點不太方便的是,村子裡的人對各家孩子多大、結沒結婚了如指掌,無論自己閑不閑都喜歡給人說媒,老兩口隔三差五就要被問這問那。
他們都回絕了,隻說孩子戀愛、結婚的事他們不干涉,因此還被有些人說看不上鄉裡鄉親了。不過兩老本來就是為了養老才回去的,不太在意他人的說法,隻圖自己過得清淨。
楊奕欽十分感謝他們的寬容,原本打算等封霖畢業後,就帶對方回家見父母。
現在一時實現不了了。
“不聊這些了,我總覺得公園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楊奕欽又眺望片刻公園內部的情況,然後轉頭問李蕎,“你們是怎麽學校那邊逃出來的?一路上有什麽發現嗎?”
大學城可以算得上人口聚集地。
一個學校裡有數萬人,宿舍生活密不可分,往往一個人變異其他人很難逃開。逃跑的過程中肯定混亂非常,喪屍病毒很快就會形成大規模的感染。
城市裡處處不安全。
李蕎解釋說:“第一天暴雨的時候,學校裡的路面就被淹了。因為過幾天有表演的緣故,我想練習武術表演的套路和走位,就讓小黃陪我去宿舍樓下停自行車的空地上,我練習、她幫我拍視頻。”
“停自行車的地方地勢挺高,雨進不來,當時天氣不好樓裡樓下都沒人,我兩就都沒發現異常。後來練習到一半,宿舍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尖叫,沒多久就有學生往樓下跑,邊跑邊喊‘喪屍咬人’。我看到有的學生脖子都快被咬斷了,動脈血一股一股往外湧。我和小黃的宿舍離學校後門很近,當時我正好拿著劍,就跟小黃從後門逃了出去。”
“我們看到一個彩票店,彩票店的老板已經喪屍化了,我想辦法把他引出來,然後和小黃躲了進去,拉上了外面的鐵卷簾門。店裡頭有點吃的,還有飲水機,我們在裡面藏了一個星期,直到沒東西可吃了,就一路偷偷摸摸跑到了前面的便利店裡,誰知道便利店裡的三隻喪屍太難打,一路追著我們跑到這兒……”
聞言,楊奕欽又問:“你看見的那些喪屍都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李蕎左思右想,“感覺就是咬人、吃人吧。”
這時,一旁的黃盈小聲補充說:“……那個、這次連續暴雨後,喪屍是不是比原來跑得快了一點點?”
楊奕欽也有這個感覺,起初他還以為是錯覺,將其歸結於“之前遇見的喪屍數量不夠多”上。因為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加速,對於身體素質極佳的他而言,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顯然,雖然李蕎是女孩子,但她沒覺出異樣:“會嗎?我覺得跟之前差不多……”
“有吧,我體力不好,對這個比較敏感。”黃盈解釋,“之前學校好幾十隻喪屍追著我們跑,你拉著我跑了幾條街,它們都沒追上來。今天雖然只有三隻喪屍,但為了甩開它們,我完全跟不上你的速度了。”
李蕎疑惑:“比之前吃力很多嗎?”
黃盈重重點頭,肯定地說:“嗯,沒錯,而且跑得距離還比那天短!”
王徹聽了,愁上眉頭,他看向楊奕欽和封霖,語氣焦急:“不會吧,難道喪屍的屬性還點了進化?!”
封霖默不作聲。
楊奕欽輕喃:“看來有點麻煩了。”
雖然他和封霖這樣的,不會擔憂於喪屍微小的變化,但世界上更多是像黃盈這樣的普通人。更何況,萬一它們還是不停地發生變化呢?
說不定某天,連他都跑不過喪屍,到那個時候,人類又該何去何從?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不出意外的話,上頭的人或許已經在建立基地,不久就會搜救幸存者。如果喪屍始終都是原來那個樣子,他們可以繼續在這裡躲藏,等待政府建立基地。
但是要是它們不再遲緩僵硬了呢?
除了逃跑,別無他選。
諸多疑問縈繞在心頭,楊奕欽再次感到了未知帶來的壓力。
封霖握住了他的手:“會有辦法的。”
只要他們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麽都不算無望。
“也是。”楊奕欽將望遠鏡收起,輕松地聳了聳肩,“與其想那麽多,不如先去公園裡面看看植物的情況,這可是事關糧食產量的大事。”
王徹抬起刀:“聽楊哥的,我們走!”
“你們呢?”楊奕欽看向李蕎和黃盈,“如果不害怕的話,或許你們可以待在車頂上,幫我們放個哨。當然,如果害怕的話,可以先把你們送回家,封霖家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