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懷疑,這些喪屍就算一頭栽進了河裡,大概也會因為它們不怕死不怕痛的特征,而前赴後繼地往河裡跳,直到腐爛的屍體將河流堵塞。
顯然,楊奕欽和封霖也擔心過這個問題。
楊奕欽笑說:“錢隊長或許知道,我們村子正在自己搓火藥和炸彈,如果你們不來的話,我和封霖原本想將村子裡的所有炸藥都拿出來再加工,然後在石橋南邊埋下一片地雷帶。”
“是你們的風格。”錢國偉追問,“然後呢?”
這次回答的人是封霖。
“然後,再趁機把村子所有含酒精的東西都做成□□。在喪屍到來之際,讓全村的村民都站在房頂上,利用拋石器往河流南邊拋擲□□。”
有河流、鐵網牆和水泥牆的保護,他們應該能擊敗喪屍潮。
就算沒有擊敗,只要將所有梯子都扔開,村民們在房頂上呆著,楊奕欽和封霖總能想到辦法,解決剩下的喪屍群。
錢國偉笑聲中充滿讚歎:“不愧是你們兩個人,不管在哪裡都能弄出來驚天動地的事。”
楊奕欽卻搖頭道:“我們只是想保護好村子而已。”
聞言,錢國偉輕歎一聲。
密密麻麻的喪屍群對直升機充滿了好奇,揮舞雙臂朝著他們的方向推搡奔跑而來。封霖相當熟練地引導他們往市區的方向跑,因為和原來行徑路線相反的緣故,傻乎乎的喪屍們紛紛呆愣笨拙地轉身,不僅讓自己差點站不穩,還影響了身旁的其他喪屍。
一時間,喪屍群扭曲混亂成一團,無數喪屍被自己的同族踩踏成肉泥。
周博濤等人見狀,也學習了他的方法,用直升機的聲音引導喪屍行走的方向,讓它們互相擠壓踩踏。
他們一路朝著城市的方向飛去,下方不少喪屍也跟著跑了一路。
來到鄰市,錢國偉拿出一捆緩降繩,將一頭繩尾系在腰間,對其他人說:“一會兒找了相對安全的地方,我下去采集藤蔓和酥爛的磚石水泥,你們幫我打掩護,注意周圍的動靜。”
“收到!”
雖然楊奕欽和封霖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配合,但數次一同出生入死的默契,早就刻在了心底。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節奏,配合其余兩架直升機的動作,清理下方的喪屍,為錢國偉提供安全便利的取材條件。在眾人的一致守護下,錢國偉陸續取到了三十多份不同的樣本,並把每一株藤蔓極其對應的磚塊分成一組,都記上了統一的編號。
錢國偉捏了捏松軟的石磚:“你們說的時候,我還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感覺。現在親眼看見這些石磚,才知道原來新建的小區,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眼下,全國許多地方的城區都有幸存者居住,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應該不會有空閑到去收拾建築物下方的藤蔓。
如果放任這些藤蔓繼續長下去……
往近了看,幸存者的生命必然會受到威脅;往遠了看,所有承載了人類智慧的現代化建築,都將在多年以後成為一片廢墟。
到那時,還談什麽振興人類的文明和歷史。
錢國偉隻覺手中的樣本似有千斤重。
“時間有點晚了。”楊奕欽詢問,“我們還要繼續采樣嗎?”
“不用了。”錢國偉說,“咱們先回村子。”
一行人返程的時候,為了不將喪屍潮引誘至村子的方向,專門改變了飛行的路線,從屍潮兩側饒了一個大圈,避開再度直面擁擠的喪屍群。
回到村子後,他們仍然在村長家集合。
村長家裡的客房已經收拾了出來。
錢國偉卻不急於談留宿的事,反而說:“咱們再開一個小會,隨機應變制定新的計劃。”
眾人自然毫無異議。
茶壺裡泡的還是下午的茶葉,村長又給大家倒了一杯熱茶。
楊父問:“錢隊長有什麽計劃?”
“我看過了鄰市的事情。”錢國偉擰起眉頭,“情況非常糟糕,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把樣本拿給實驗室的人,今晚就不留宿了。”
“……這、這怎麽行呢?”村長的眉毛也擰在了一起,“大晚上飛幾百公裡,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不能因為一點風險就放棄。”錢國偉語氣果決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飛行日後應該會成為常態。”
楊奕欽則問說:“所有人都回去嗎?”
“隻回去一架武直,剩下的人在這裡做接應。”錢國偉的視線掃過在場的眾人,“周博濤、黃飛跟我走,李江、萬林存和陶孟留下。”
五人齊喊——
“收到!”
錢國偉點了點頭,繼續說:“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喪屍潮並不安分,咱們必須盡快把這個隱患解決,不然兩個安全區都要受到衝擊。就像封霖所說,如果要進行火力覆蓋,最好的時間就是趁它們最聚集的時候下手。”
“我今晚回去,立刻就將喪屍潮的具體情況全都報告給基地,明天早——不,今天夜裡,我們就拿出一套作戰計劃,並將所有需要的武器都挑出來。最遲明天早上,我將會帶著支援部隊回來這裡,對數量龐大的喪屍群實施轟炸。”
聞言,村長有點發愁:“那東西都用直升機運過來嗎?得出動多少架直升機才行啊……”
錢國偉喝了一口茶。
“沒事,咱們可以動用運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