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我們來到基地之後,他發現當初那個小孩子早就被基地的人救了出來,因為他太害怕被小孩子戳破了身份,讓怪博士給抓走,我們才會一起逃跑的!”
聞言,錢國偉的眼神逐漸變冷。
楊奕欽神色淡淡:“難怪你們會跑,末世裡許多事情都無從考證,按理來說只要沒有人認識你們,你們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過去被人揭露。”
錢國偉握緊拳頭:“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等等!”桐花苑小區的男人憤憤不平,他情緒十分激動,手腕上的手銬都叮當作響,“我承認我做過的事,但是這個指控我們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才不是跟人鬥毆才害死了人,他就是存心的!他當初跟我們說過嫌棄那個人沒有用,還要浪費隊伍裡的糧食!”
另一名男人立刻開口附和,也連忙指認最新認罪的人,勢要將所有人都拖下水,絕不能只有一個人受到最嚴重的處罰。
屋裡上演了一番狗咬狗的戲碼。
楊奕欽等人作為旁觀者,淡定地看著這一切。
三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楊奕欽和封霖的參與了。
他們兩人告別了錢國偉,返回基地的大門前,駕駛直升機朝東側小區的方向飛去。
此時天色漸晚。
日暮黃昏,橙紅色的夕陽灑在了地面和小溪上,溪水在余暉下蕩漾著波光粼粼的橘色。坐在直升機上俯瞰下方的風景,還能看到荒地上有許多幸存者,他們忙完了今天的任務,正結伴而行返回小區。
有人認出了他們的直升機,還朝他們用力揮手,一起大喊“楊哥”、“封哥”,隨後笑成一團。
楊奕欽忍俊不禁。
恰好這時,口袋裡的小狗崽晃了晃腦袋,他便將小狗崽拿了出來,揮動小奶狗的肉爪子跟那些幸存者打招呼。
幸存者們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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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基地似乎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幸存者仍舊如往常一樣接任務、做任務,參加每周三次的幸存者集會,交換彼此擁有的各項物資。
楊奕欽暗自猜測,那三個人已被悄然處置了。
日子稱得上風平浪靜,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卻發生了一件興師動眾的大事——那就鵝蛋馬上就要孵化了。
這日清晨,貓小六例行公事地檢查公雞的孵化進度,公雞正顫顫巍巍地抬著雞屁股,似乎不敢用力往下壓,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和從前大相徑庭。
發現了這一點,貓小六連忙往屋裡面跑。
楊奕欽和封霖還沒有出門,他們正一起在廚房做今天的早飯,剛剛喂過奶的小狗崽正懶洋洋爬在沙發上。
封霖煮了濃稠的白米粥,熱了幾個從食堂打包來的包子。楊奕欽剛把罐子裡醃製的鹹菜倒出來清洗,正準備切成片放進粥裡,就被突然跑進了的貓小六抓住了褲腿。
“怎麽了?”楊奕欽低頭看了黑貓一眼,“花花它們都出門了嗎?”
貓小六搖頭,然後急忙地揮動著兩隻貓爪,不斷地在空中畫橢圓,表示鵝蛋似乎有了點問題,讓楊奕欽跟它一起去菜院子裡看看。
楊奕欽看懂了它的表述,連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洗淨手後轉身走向菜園子。
封霖緊隨其後。
院子的角落,公雞還在渾身顫抖地蹲坐在鵝蛋上,豆大的小圓眼裡逐漸浮現了絕望的神情。
看到它的樣子,楊奕欽說:“算算時間,鵝蛋是不是快要孵化了?”
封霖點頭:“差不多,老農說過鵝蛋的孵化時間是一個月。”
為了成功孵化鵝蛋,他們專門在幸存者集會上,用糧食當做學費請教了基地有經驗的老農。早在他們開墾菜園子的時候,那位老農就幫助過他們,這一次同樣不遺余力地給他們講解了孵蛋的過程。
兩人用手電筒照過鵝蛋,當時能看到裡面有十分明顯的黑點,這證明貓小六將蛋拿回來時,鵝蛋就已經滿十天了。
母鵝孵蛋時,每天都會離窩幾十分鍾,離窩期間需要人工給鵝蛋保溫,因此養殖者會專門給鵝蛋的表面覆蓋薄棉絮。公雞也有離窩打鳴的習慣,在它每天準時準點離開之後,都是貓小六負責給鵝蛋蓋棉絮。
因為它想跟從蛋殼開始,就跟小弟建立深厚的上下級情誼。
老農還說,在小鵝即將出生的時候,會將蛋殼啄破。這時孵化的動物很可能不知輕重壓壞了蛋,應該及時把蛋移動出來,再蓋上保溫的棉絮。
公雞之所以如此膽戰心驚,應該是感受到了蛋殼即將破裂。它畢竟只是一隻公雞,從來就沒有孵蛋的經驗,更何況還是孵其他物種的蛋,因此害怕得動都不敢動。
萬一要是壓壞了,它可能會被監視自己的黑LJ貓當早餐下肚。
此時,貓小六表現得很是緊張。
住在次臥的其他小貓發現了菜園的動靜,紛紛從窗戶裡探出了頭,好奇地看向院牆角落的孵蛋公雞。就連花花都躍上了窗邊,眨了眨漂亮剔透的橙黃色眼瞳,歪著腦袋看向這邊。
大黑貓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趁機表現自己的沉著冷靜。
可惜沒有貓關注它。
片刻後,大黑貓就裝不下去了,它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十分囂張地看向了這邊。
楊奕欽朝它們打了個手勢:“知道你們很好奇,不過你們要先忍一忍自己的好奇心,等一會兒再過來。不然的話,可能會嚇到公雞和即將出聲的小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