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卻塔的後方,隱隱約約露出來幾個人影。
楊奕欽半蹲下身,從冷卻塔下方架高的空隙看向躲在後方的人,等封霖逐漸靠近對方之後,就連續開了兩槍,槍槍擦著其中一人的鞋邊飛過。
“砰!”
“砰!”
兩聲槍響在高樓間回蕩。
暴露的幾雙腳頓時慌亂起來,腳步凌亂地奔逃躲藏。
封霖已經靠近了他們,掏出槍指向其中一人的腦袋,聲音冷靜至極:“不許動。”
那人被槍指住,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他連忙求饒:“……我、我們不動!”
其他兩個人卻沒有這麽聽話。
他們賊眉鼠眼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忽然同時出手推向了被槍口指住的人,想讓對方擋住封霖的槍口,好給他們創造逃跑的時間和空間。
從這個動作來看,這三人顯然不是什麽善茬。
那名被賣的隊友尖叫著,朝封霖的方向倒去。
封霖腳步一動,往旁邊躲避了一下,就避開了男人摔倒的方向。男人面朝下重重朝前摔倒在地,封霖抬起一隻腳踩住了對方的後背,鉗製住對方的動作。
而那兩名意欲逃跑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們逃跑方向的冷卻塔上,正插著兩支破風而來的箭矢。冷卻塔是鋼材,那兩根箭竟然能穩穩地插進其中,可見射箭之人的力道和技巧。
兩人身體僵硬,將視線緩緩轉向了箭矢飛來的方向。
只見一名身形高挑欣長的男人,輕松地收起了手中的弓箭,兩腿並攏輕輕松松跳過了屋頂間的間距。他落地的動作分外輕巧靈動,隨後便步伐悠然從容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其中一名男人看呆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先是伸出手指指向封霖,然後又指向了楊奕欽:“我、我認識你!”
楊奕欽揚起好看的眉峰,學習對方說話的停頓方式:“我,我也認識你。”
男人高聲喊道:“你就是在小區裡寫字的人!”
楊奕欽露出疑惑的神情。
封霖冷聲問:“什麽小區?”
男人大聲回答:“桐花苑小區!”
聞言,楊奕欽和封霖對視一眼。
楊奕欽上下掃了對方一番:“你也是桐花苑小區的居民?”
“是,我還是跟你們同一棟的住戶,從你用弓箭射擊籃球場上的喪屍開始,我就記住你了。”男人忙不迭跟他們套近乎,“後來你們倆離開的時候,不還用油漆在地面上噴過字嗎?可顯眼了。不過話說回來……大哥你為什麽認識我?”
只看外貌,男人的年齡明顯大過楊奕欽,卻還稱呼楊奕欽為“大哥”,說話時油嘴滑舌的語氣也令人心神不喜。
“你們自己做的事,這麽快就不記得了?”楊奕欽的視線掃過這三張熟悉的面孔,“北市基地的幸存者畫畫功底相當好,你們這副尊榮張貼在了基地的各個角落。”
男人尷尬:“是……是嗎?”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飄向其他地方,“心思不正”四個大字幾乎就寫在了對方的臉上。
楊奕欽對他第一印象不佳。
封霖從生存背包裡掏出了三副手銬,他先俯下身,將腳下踩著的男人的雙手拷在背後,然後抬起頭看向其他兩人,冷聲開口:“手伸出來。”
那兩人面面相覷,遲遲不敢伸出雙手。
封霖皺起眉頭,眸色沉沉地警告道:“伸手。”
認識他們的那個男人哭喪著臉,裝可憐向他求饒:“大哥,我們除了騙了基地幾袋大米,真沒有乾其他壞事了。看在我們都是從一個小區出來的人,兩位大哥就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除了?”楊奕欽莞爾,“你們是這麽認為的?”
那人繼續詭辯道:“而且之間的時候,我們就見到基地給生活在外面的幸存者發糧食了,過年那段時間我們也領到過,既然基地願意免費給我們,那我們主動從基地裡拿走糧食,又有什麽錯呢?”
楊奕欽卻不會被他繞進圈子裡:“基地願意給你和你蓄意行騙,這是兩個概念。但凡你們將自己的需求說出來,光明正大地跟基地索要糧食物資,之後也不要隨便逃跑,都不會被憤怒的幸存者畫進畫像裡。除非——”
說到這裡,楊奕欽頓了頓,看向了這三個人的嘴臉:“你們背著其他人,做了一些不可饒恕的事,害怕讓基地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
男人頓時噤聲了。
封霖沒有再等他們主動伸出雙手,直接走了過去,將兩人的手拷在了背後。那兩個人倒是想掙扎逃跑,可是他們的力氣比起封霖來說,即如同蚍蜉撼動大樹,根本起不了一丁點作用。
隨後,封霖又掏出了一根繩子,動作熟練地將三人綁在了一起。楊奕欽走到三人的面前,搜走了他們身上的所有利器和物資,保證他們沒有反抗的條件。
到了這一步,三人隻好被迫束手就擒。
話最多的男人討笑道:“兩位大哥,你們要把我們抓到基地嗎?”
封霖睨了他一眼:“閉嘴。”
男人頓時不敢多說話了。
楊奕欽牽著繩子的一頭,拉動被綁在一起的三人,三個人腳步凌亂、互相踩踏對方的腳趾,好一會兒才站穩了腳跟,習慣了被綁在一起的走路方式。
封霖在兩棟樓的樓頂之間搭了一塊長門板,讓三人沿著門板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