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始終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反而是趙博濤發出了疼痛的叫罵聲。
小弟戰戰兢兢睜開了眼,隨後,就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趙博濤本來就胖,末世後發現自己的體重和力量竟然成正比,於是越吃越胖,現得五官記在了一起。看起來笨重的巨斧,竟然精準地砍下了對方的右耳,並將那隻滲血的耳朵推到了自己的腳下。
鮮紅的血液順著還能看到積雪和冰層的地面,緩緩流淌了一地。
趙博濤確實是個狠人,即便如此也只是叫罵出聲,沒有要求饒投降的意思,怪不得能乾出將喪屍投放進安全區的事。他知道那些小弟都被擊斃,自己現在被抓住肯定也難逃一死,反正都是死,還不如什麽都不要坦白。
這樣對方也佔不到什麽便宜。
楊奕欽早就料到這一點,所以才會多留一個活口,且留的還是一看就膽小如鼠的人。他找來兩根竹簽,支起了小弟的眼皮,讓他將趙博濤的慘樣盡數收入眼底。
封霖再度揮斧。
趙博濤又失去了一隻耳朵。
“啊!!”
叫出聲的人仍舊是小弟,然而這一次他無法閉眼了。
接下來,是手指。
小弟看到這仿佛酷刑一般的現場,嚇得屁滾尿流。幾分鍾後他就撐不住了,連忙求饒:“我說,我都說!求你們之後給我一個全屍!”
他寧願被一槍崩死,也不想活生生被切了身體的各個部位。
聞言,趙博濤眼神陰鷙看向小弟。
小弟沒有理他,大家都是落在別人手中的將死之人了,還遵守那麽多規矩做什麽,他慌亂地指向村東,說:“還有兩個人待著四包炸藥守在村外的田地裡,一旦我們有了危險,他們立刻就會將炸藥點燃扔進村子裡!就算不知道村民住在哪兒,至少也要把村裡的幾個路口都炸開,弄崩村子的防禦!”
這才是真的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貓小六跑了回來。
它踩上趙博濤的腹部,使勁蹦躂了兩下,吸引了在場幾人的注意力,然後指向村東的方向,喵喵叫了幾句。
張伯問:“它想表達什麽?”
楊奕欽翻譯:“說在東邊的田地裡看到了兩個人,他們正爬在地上。”
雖然田地一望無際,地勢平坦幾乎沒有遮擋物,但每個田埂都有一道斜坡,還有二十公分厚的大雪覆蓋了田地。因此,只要夜襲的人穿上一身雪白的衣服,安靜爬在田埂的斜坡下,就能夠在晚上隱蔽自己的存在。
封霖看向嚇破膽的小弟:“還有其他人嗎?”
“沒了,真的沒了,剩下的五個人正在煙花村看家呢,目前就等我們通知他們大獲全勝的消息,他們再將基地的物資全都運過來……”
看來對方這是打定了注意,一心隻想撿現成的便宜,妄圖將他們好不容易建立好的村子據為己有。
楊奕欽說:“張伯,麻煩您先看住這兩個人,我和封霖去解決那兩個拿了炸藥的家夥。”
“好。”張伯叮囑道,“注意安全,別離他們太近。”
“嗯,我們明白。”說完,楊奕欽看向小黑貓,溫聲詢問,“貓小六,有能避開那兩個人視線的路嗎?”
“喵。”
小黑貓晃了晃尾巴,轉身朝東邊跑去。
封霖和楊奕欽緊隨其後。
兩人從翻過村頭的障礙物,然後借著村外那條路的綠化灌木叢,緩緩移動到橫向背敵的斜坡,趴在斜坡上尋找敵人的位置。他們不需要近戰與對方搏擊,只需要找到他們的位置,用子彈一擊擊斃。
只要對方沒有引爆炸藥的機會就好。
貓小六聰明機警,看到楊奕欽和封霖藏在之後,就順著田埂的斜坡竄到離他們幾十米遠的地方,然後大搖大擺鑽了出來,朝著敵人的方向發出淒厲的喵叫。
深夜中的貓叫格外滲人。
趴在雪地裡的人潛伏素養一般,立刻就因此而暴露了行蹤,楊奕欽的耳目清明,甚至聽到了兩人低聲私語的交談聲。
“操,是隻貓,嚇死老子了。”
“喂,剛剛村子裡是有槍聲吧……”
“不會吧,村民怎麽可能有槍,大概率是咱們的人跟村民打鬥,不小心打中了啥東西吧。”
“我快要凍得沒知覺了,老大一直沒有發出任何信號,咱們到底該怎麽辦?再凍下去,喪屍靠近了我們都感覺不到。”
“哪兒有喪屍,繼續蹲——”
“砰!砰!”
兩聲震耳的槍響,子彈破空劃過田埂的上空。
趴在雪地裡的男人沒了動靜。
“喵——”
貓小六的叫聲重新變得軟綿綿。
這是在告訴兩人,目前附近已經沒有其他敵人。
楊奕欽和封霖站起身,朝那兩個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兩具屍體都身穿雪白色的羽絨服,戴著白色的針織帽,身旁各自擺了兩包炸藥。
禾日禾日他們照例對兩人進行搜身,將對方身上有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而帶著炸藥回到了村裡。
至於屍體,等天亮後再找個地方埋了。
楊奕欽和封霖翻牆回到前村時,發現張伯已經將村子裡的其他人都叫了出來,村民們被夜襲搞得人心惶惶,此時正氣勢洶洶將趙博濤和他的小弟團團圍住,時不時就要湊上去踹他們兩腳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