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麽攻擊鐵門, 是因為鐵門外雖然也弄了矮鐵絲網,卻不足以困住智商在線的人類。而其他被封堵的路口,整個外牆面都用水泥嵌滿了破碎的玻璃,牆面凹凸不平,梯子根本架不穩,一個不慎就會有割爛手掌。
就在他們思考的時候,清冷月色的映照下,四根凍紅了的手指,顫顫巍巍扒上了鐵門的上沿。
幾秒鍾後,一個戴著棉帽的男人探出了頭。
村子裡沒有路燈,楊奕欽和封霖也沒有打開手電筒,村裡的街道黑漆漆一片。爬門的男人適應了自己那一側的手電筒燈光,乍一望向漆黑的農村街道,一時沒有看見身穿深色衣服的人,隻注意到了門下面奮勇撲騰的白色大鵝。
大鵝嘎嘎的叫聲不絕於耳,在寂靜的農村街道裡面回蕩,聽得人心裡刺撓。
眼見不遠處的幾家農院都亮起了燈光,男人開始有些急了,生怕還沒有自己越過這刀大門,就被村民發現了蹤影,導致他們一行人的計劃夭折。
男人朝低頭朝大鵝用力揮手:“去,去,滾一邊去!”
大鵝頓時怒目而視。
在它的鵝生裡,就沒有怕過幾個生物。
大鵝的體型太大,喙部看起來十分滲人,男人不敢輕易往下跳,於是回頭詢問自己的同夥:“下方有鵝,怎麽辦?!”
同夥低聲吼道:“有鵝就有鵝唄,它還能吃你嗎?你旁邊不還有隻貓呢,兩隻畜生能踏馬幹啥?你快趕緊的,別磨蹭了,要不然老大該生氣了,其他兩個村要是比咱們更早突破,咱們之後幾天肯定吃不了熱乎飯!”
貓小六眨了眨滾圓的貓眼睛,黃澄澄的眼眸中有寒光閃過。
但它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直勾勾盯著那些人。
男人被同夥鼓勵之後,深吸一口氣,掏出一把小刀準備跳下來之後,弄死這隻聒噪的大鵝。
然而就在他尋找合適落腳點時,忽然——
一雙深棕色的靴子映入了他眼簾。
扒牆者渾身一僵。
他的視線緩緩上移,自上而下看到了那雙鞋的主人,那是一名容貌出眾、舉著槍的年輕男人,似乎就是之前他們偷窺到的開直升機的人。
那人嘴角的笑容清爽,從容不迫地朝他打了個招呼:“凌晨好,陌生人。”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自槍□□出,準確穿透了男人的眉心。
“咚!”
一聲巨響,是男人從三米多高摔下來的聲音。
外面頓時嘈雜起來。
“糟糕!咱們被發現了!”
“他們竟然有槍,咱們怎麽辦?!”
“廢話!跑!快跑!”
楊奕欽朝黑夜中的小黑貓揮了揮手,貓小六立刻意會,俯身衝下了房頂,門外離開傳來了男人慌亂和疼痛的叫聲,敵人被一隻自己瞧不起的貓拖住了逃跑的步伐。
為了避免有人隨意打開鐵門,鐵門內側也需要用鑰匙打開,楊奕欽掏出從家裡拿出來的鑰匙,準備打開鐵門解決剩下的人。
從他們的交流中可以得知,他們這群人至少兵分三路,不止攻擊了他們一個村子。
那兩個村子雖然也有看門的家畜和貓犬,可他們有戰鬥力的村民極少,不一定能抵擋這群虎視眈眈已久的敵人。前後村如今情況不明,不知道有沒有人因此而傷亡,如果他們能緊閉院門待在家裡,反而可能更加安全。
可他很擔心張伯和劉叔,擔心他們不放心其他村子,單獨出門導致被敵人圍堵。
楊奕欽剛打開鐵門,大鵝就率先衝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啄向一個人的眼睛。
那四個偷襲的人十分淒慘,不僅被黑貓撓的滿臉是血,衣袖和褲子都被鋒利的爪子撓破,凜冽的寒風灌入了衣服的縫隙裡,凍得人骨骼都發疼。
現在再加上大鵝的捉咬,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各自失去了一隻眼睛。
“很凶啊。”
楊奕欽輕笑一聲,用繩子困住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偷襲者。
大鵝不如貓小六有分寸,對所有敵人施行的都是無差別、重火力攻擊,他必須得留一個活口才行。
果不其然,沒過去幾分鍾的時間,剩下的兩人就只剩一口氣了。
看著奄奄一息的偷襲者,楊奕欽讓貓小六幫忙叫停大鵝。貓小六二話不說躥到了大鵝的面前,用漆黑的貓爪子圈住了大鵝的脖頸,成功讓大鵝刹住了車。
大鵝不服氣:“嘎嘎嘎!”
“冷靜。”楊奕欽提醒,“你再鬧騰,一會兒表姨該過來了。”
屈服於黑貓的淫威之下,大鵝仍然不忘嘎嘎亂叫,可一聽到表姨的名頭,它立刻就噤聲了。
表姨的威懾果然有用。
耳朵終於清淨了,封霖抬腳走過去,將那兩個半死不活的人綁在一起,然後將他們一腳踹得滾進了鐵門裡面。隨後,他又將折疊梯子拎進了裡面,這才去收拾停在外面的那輛越野車。
封霖邊查看車裡的情況,邊與楊奕欽交流:“車上一共有三把砍刀,一把鐵撬,一個類似炸藥包的東西,還有一部分水和食物;車輛汽油剩余百分之五十。”
楊奕欽頷首,將留的那個活口拽了起來。
他的唇角上揚,眼神卻冷厲,問說:“你們一共多少人?”
那人臉上皮開肉綻,害怕得連連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就是一個小角色,我是聽老大的話才會襲擊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