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圍的許多牆壁都被炸開的緣故,不少喪屍都從其他村子群擁而來,進入了村子裡面遊蕩。大概是破罐子破摔,村子的所有路口全都門戶洞開,除了廠房附近的區域,幾乎每一條街道中都有喪屍出沒。
難怪他們要尋找新的安全區。
至於廠房區域,每隔一段距離就亮著一盞油燈,空地上停了好幾輛看起來不錯的車輛,車頂壘了一箱箱的物資——應該是在為遷移而做準備。
可惜他們沒有機會了。
聽到直升機的動靜,廠區裡的人跑了出來,拿著手電筒照向天際。黑暗的天空中,手電筒的燈光作用微乎其微,因此他們並沒有看清直升機裡的人。
那人還以為是趙博濤等人得勝歸來,立馬招呼其他人出來,五人在院子裡歡欣鼓舞。
卻忘了思考趙博濤不會駕駛直升機的事。
可能認為直升機的駕駛員是新的俘虜——他們沒少做這樣的事。
楊父低聲說:“大家別露頭,小封把直升機降得低一點,一會兒我、老張、欽欽一起出手,用弓箭把人都給解決了。”
封霖頷首:“好的。”
楊奕欽和張伯也點了點頭。
直升機緩緩下降,四人卻都沒有大肆張揚地往下看,甚至根據他們的指揮尋找合適的落腳點,給下方的人一種自己人的錯覺。
直到直升機距離地面只有五十多米時,突變發生。
——先是直升機的一側門被打開,然而露出來的三張人臉並非是自己的熟人,三根利箭從打開的門內射了出來。
下面的人毫無防備,來不及防抗就被射穿了。
張伯看到自己射中的人,輕歎了一聲:“哎,我不行啊,射箭的準頭還是比不上小楊,隻射中了左肩。”
“沒事,我也歪了一點。”楊父重新搭上一支箭,並不在意,“畢竟咱們的年紀到了,不能不服老,眼神和準頭肯定會受影響,打靶也不見得回回射出十環,更別說打移動目標了,反正只要結果沒影響就行。”
楊奕欽在弓上搭了三支箭:“張伯別慌,我替你們補刀。”
說完,三箭齊發。
下方五個人全部倒下。
跟之前一樣,他專門留了一個活口,就是被張伯射偏左肩的人,現在那人的右腿也中了一箭,大腿被整個穿透,正在拖著腿在地上艱難爬行。
封霖看準了時機,將直升機緩緩降落。
楊奕欽三人在直升機離地面還有一兩米的時候,就從直升機上跳落,迅速環視整個廠區。雖然被抓住的入侵者說這裡只有五個人,但他們幾人仍舊沒有掉以輕心,不敢輕易放松警惕。
楊父走向了那個試圖逃跑的人身邊,控制住了對方的手腳。
楊奕欽和張伯從其他人身上搜出來兩包炸藥。
楊父居高臨下,冷聲詢問:“這兒還有其他人嗎?”
那人抱住了自己的頭:“……沒!沒有了!”
楊父挑出一把短刀,蹲下身將刀刃抵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確定沒有?你再好好想想。”
“沒……啊,還有幾個俘虜,不過、不過已經快死了……”
楊父怒:“在哪兒?!”
那人顫顫巍巍指向了一個方向。
楊奕欽和封霖一同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那是廠房的幾間平房,可能是用來堆放材料之類的庫房,現在有兩間房間的大門緊鎖,門是破舊的木頭門板,上下兩側都沒有跟門框嚴絲合縫地接觸,一陣陣陰惻惻的冷風從門下方的洞滲透了進去。
光是在外面看一眼,都覺得裡面肯定冷得厲害。
與之相對,旁邊的一棟二層小樓裡,窗戶和屋門嶄新,每間屋子的窗戶中都搖曳著紅色的炭火光,一副暖意融融的景象。
楊奕欽將武器別在腰間:“先別急著開門。”
說完,他靠近門框,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分辨房間裡面的動靜。凡是敵人嘴裡的話,就算是再危機的事,都要抱有幾分懷疑才行。
呼嘯的風聲削弱了房間內的動靜,楊奕欽仔細傾聽,封霖屏息安靜地等待。
事實證明,楊奕欽的顧忌並非是多慮。
他指向其中一間屋子。
“裡面有喪屍。”
如果他們聽從那個人的話,隨隨便便打開了這一扇門,那麽電影裡面的最經典的場面——人類被打開門衝出來的喪屍撲倒,就會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上演。
楊奕欽重新拿出了弓箭。
封霖活動了一下手腳,說:“準備——”
楊奕欽勾唇:“好的。”
下一刻,封霖一腳踹飛了搖搖欲墜的木門,然後快速向後撤了兩步。隨即,楊奕欽利用自己絕佳的動態視力,鎖定了裡面的敵人,連連開弓急速射出兩箭,擊殺了裡面的喪屍。
從衣著來看,這兩名喪屍很可能是趙博濤的同夥,變異後被關在了房間裡。
隨後,楊奕欽又接連檢查了其他三間平房。
其中有一間裡面關押了三隻喪屍,有男有女,另一隻裡面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最後一間……則關著一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孩,以及三名渾身是傷的女性。
男孩估計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衣著單薄鼻青臉腫,身上蓋著厚厚的一層稻草和破布,呼吸都輕得近乎沒有。女性中,有兩名是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農村,最後一名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她們同樣衣不蔽體,試圖用破布溫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