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封崢擰起眉頭:“梁博士什麽意思?”
對方這話一出,分明是要暴露他們兩人有所勾結。為什麽事到臨頭,梁博士會忽然“反水”,一副要將他供出來的模樣?
“就想知道能不能打而已。”梁博士指了指實驗桌上的東西,還有閑情逸致提醒他們說,“記得不要打翻實驗桌上的東西,或許還有用。”
封崢語哽:“……你!”
然而他還沒有說理清楚現在的情況,身後就忽然傳來幾聲痛呼。他連忙回頭去看,就發現自己帶來的三個“強硬”打手,已經被楊奕欽和封霖輕易製服。
此時一個人已疼暈過去,另外兩個人手腕脫臼扭曲,腳腕骨折躺倒在了地上。
封崢平日出門從不需要自己動手,多年的酒池肉林早已掏空了他的身體,所幸他也隻用捏緊了直升機的鑰匙,看住了手下人的癡心妄想,就能安安穩穩地站在房頂指揮他們打喪屍、尋物資。
因此,他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
封霖沒有跟他多費口舌的想法,直接用最簡單明了的方法,毫不拖泥帶水地將他製服,然後從他的口袋裡搜出來直升機的鑰匙、毒藥,以及一把手-槍。
楊奕欽看向那把手-槍,眼中浮現疑惑:“你有換槍的資格?”
不對。
雖然封崢時常跟基地提出過分的要求,試圖擴張自己的勢力,而看在之前幾架直升機的面子上,基地多數時候也會停一停他的想法。但像合法持有槍支這種事,無論封崢如何提出請求和利益交換,基地都絕對不會同意。
封崢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氣得發抖。
他眼神陰鷙看向封霖:“孽子!放開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封霖嗤笑:“你是誰?”
封崢頓時鬱結於心。
那個女人怎麽就能生出這麽個從小跟自己作對的東西。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楊奕欽將槍拿過來看了一眼,說,“你原來想做什麽,我們現在就準備做什麽。”
梁博士掏出背包裡的保溫杯,老神在在喝起了熱水。
這時,封崢終於明白,他被算計了——梁博士根本沒有動手的打算,他們根本就是在互相配合演戲,目的就是合力將自己解決。
距離錢國偉等人回來的時間還早,封霖將封崢捆在了一個椅子上,準備好好撬一撬對方的嘴。
封崢常年沉浸在資本和金錢的榮光中,到末世後還處在高高在上的自我滿足中。
他憑借手中的幾架直升機,先是薅急需救人載具的基地的羊毛,換取了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後來又利用直升機外出尋找大批物資,換來依附和臣服的手下,不斷擴大自己在基地內的勢力;等到勢力不斷擴大,就能慢慢跟基地談一些條件,獲取更多的利益……
現在,設想中的宏圖還沒有展開,他被這個從沒有放在眼中的兒子如此侮辱。
封崢實在難以平息心中的憋屈和怒火。
他試圖挑撥眼前三人的關系:“梁博士,你就不想繼續做實驗嗎?”
“想。”梁博士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實驗體不就在我的眼前嗎?”
封崢:“……”
一旁的楊奕欽輕笑:“我實在好奇,你都已經被綁住了,怎麽一點都不害怕?”
封崢冷哼:“你敢把我怎麽樣嗎?”
“剛剛已經說了。”封霖將斧頭放在他脖子前,“完成你的計劃。”
“不。”封崢篤定,“你們不敢。”
楊奕欽不解:“為什麽這麽肯定?”
他是真的很好奇。
好奇封崢的信心從何而來。
“等錢國偉回來,你們準備怎麽交代?”封崢冷笑,“基地不準鬥毆。”
楊奕欽笑得更燦爛了:“封總,您也太自大了。你都決定將我和封霖處理掉了,怎麽還覺得我們能以德報怨?現在是末世,安全區之外的范圍,比的就是誰的拳頭更硬。”
封崢在基地待久了,習慣了無論自己怎麽故意惹事,都不會有人對他怎麽樣。而且在他看來,就算他對封霖不好,封霖作為他的親生兒子,命都是他給的,有什麽理由反抗他?
梁博士悠哉道:“錢隊長?錢隊長離開之前說的話,你就沒有聽出來言下之意?”
封崢沉默片刻。
他終於意識到不對。
這群人竟然達成了一致,眾人早就看透了他的自大,他再也沒了逃跑的機會。仿佛是為了打擊自己的信心,封崢聽見楊奕欽問了句:“我想知道,那名泄露實驗室秘密的助手,現在怎麽樣了?”
“我將人交給了基地,說他向封崢透露實驗室的消息。”梁博士回答,“現在可能在囚犯區‘服刑’,永無出頭之日。”
楊奕欽看向腳邊倒著的三名打手:“他們也可以去‘服刑’,至少還能為基地創造一點剩余價值。”
聞言,封崢竟然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以為自己最差也是這個結果,但只要將剩下的一架直升機也捐給基地,他肯定能拿到豁免權,免於被關押和監視的懲罰。
然而就在他慶幸的時候,封霖忽然開口說:“可以。回基地之前,把封崢藏在哪裡?”
“一會兒我找個地方。”梁博士說,“凍死了,可就沒辦法做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