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功於這些“重器”的利用,從幸存者小區、守衛瞭望台、再一路抵達監獄,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幸存者在提桶送湯。
鵝毛大雪紛紛落下。
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忙碌的幸存者們不僅給基地裡來往的軍隊送去了薑湯,還不忘食堂和守門的軍人、臨時醫院的醫護人員……如果不是基地不允許,他們甚至想翻過矮山,給山那頭的科研人員也送一份嘗嘗。
好說歹說,基地終於同意幫他們把薑湯送過去。
監舍裡住著的重要人物,他們自然也沒有忘記。
看守人便上樓報告情況。
鄭將軍知道了這事,連忙放下了手頭的公務,步伐匆匆跑下了樓。
因為這場大雪,鄭將軍又蒼老了幾分,滿鬢霜白皺紋遍布。從昨日凌晨突遇降雪開始,他就一邊忙著做基地內的決策,一邊同聯絡員們一起,試圖聯系國內其他地方的安全區。
他雙手顫抖著,接過了這一碗熱騰騰的薑湯。
“你們……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我們就煮個湯而已!”
“這是我們的基地,我們也想出一份力。”
“對!這是我們的基地,我們不能理所當然地待在家裡,等待咱們的軍隊在暴風雪中為我們舍生忘死!等咱們的醫護人員和科學院為我們忙前忙後!”
“喪屍我看我們也能打!”
“哈哈,小心點,你是出了幾天基地,飄了吧……我看腿腳不利索的人,還是能科學家研究出喪屍病毒血清之後,再談打喪屍的事。”
“……”
眾人七嘴八舌下,有人提醒說:“您快趁熱喝。”
鄭將軍聞言,一口灌下了薑湯。
隨後,他的視線掃過眾人,緩慢又堅定地說:“一次暴風雪不會擊垮我們。”
幸存者們高聲附和:“對,一次暴雪不會擊垮我們!”
李江熱血沸騰,也跟著喊了起來。
其他人聲聲附和。
一時間,操場上滿是群情激昂的口號聲。
在呐喊聲中,楊奕欽等人走到了廣播室。
看到他們,老元眼角溫熱,含淚歎息說:“哎……我們不能把大家想得太脆弱,把大家當嬰兒似的一日三餐地供。咱們基地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丟棄骨子裡那股百折不撓的氣節和韌勁兒。”
說完,他轉身進了廣播室,打開了廣播的喇叭。
【尊敬的幸存者們,暴風雪突如其來,打亂了基地的所有計劃。只要大家忍過今年寒冬,明年我們將努力恢復基地附近的供電站,爭取讓大家都能用電照明,用火爐和電力輪流取暖。】
【雖然困難接踵而至,但我仍然相信在我們眾志成城、一致努力下,基地不會損失任何一個人。】
·
下午時分,幸存者們也紛紛加入了安裝的隊伍——有人幫助軍隊打鐵、製造火爐;有人跟隨隊伍一起,搬運煤塊、安裝導煙管;還有人在臨時醫院維持秩序。
包括軍隊宿舍在內,基地隻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將火爐和煤塊覆蓋到了每一戶幸存者。
當晚,養殖場以養不起的名頭宰了幾隻豬,將它們送上了每一個人的腹中。
吃完晚飯,楊奕欽和封霖回到家中。
經過火爐兩天的不停燃燒,屋內的溫度更高了一點。
花花和大黑一家子不在,應該是外出捕獵還沒有回來。
暴雪之後,由於溫度的降低和雪層的掩埋,外面很難找到其他生物。但越是惡劣的環境,花花就越要催促小貓們外出,增強它們的適應能力和隨機應變能力。
封霖走到火爐旁,熟練地換下燃盡的蜂窩煤。
換好之後,他熟練地將火爐邊上烤的一個紅薯掰開,將其中的一半遞給楊奕欽。
“謝謝。”
楊奕欽笑著接過,咬了一口。
炭火烤熟的紅薯軟糯香甜,入口回甘。
封霖的目光長久的落在楊奕欽的嘴邊,摸了摸他的唇角,說:“早晨在臨時醫院,梁博士給我遞了一張紙條。”
霎時,楊奕欽停住了吃烤紅薯的動作,抬眸定定看向封霖。
封霖望進他的眼中。
“我準備和他合作。”
“原因。”
“他說封崢主動找到了他。”
還說……封崢要對楊奕欽不利。
楊奕欽不解:“封崢找梁博士做什麽?”
他實在想不出這兩人之間,能有什麽交集。
“治腿。”封霖言簡意賅,“封崢聽說了孫同明的實驗內容,又收買了實驗室的一個小助手,知道梁博士做人體實驗一直很感興趣,就要求連梁博士幫助自己。”
有那麽一種人,瘸了腿也不妨礙惡心人。
楊奕欽先是若有所思,隨後搖頭:“梁博士不會動手。”
封崢此人的信譽度為零,梁博士不至於為了那麽一點物資,就將對方納入到自己的合作范圍中。而且幫封崢治腿這種實驗,想必也不是梁博士渴望的東西。
這樁買賣不合適。
“他打算將計就計,讓我這個‘兒子’介入其中,我們一起徹底解決封崢。”
“解決封崢?”楊奕欽反問,“可這對梁博士有什麽好處?”
封霖眸色漸深。
“他可以不違反和陳院士的約定,在道德允許的前提下,得到一個人類的實驗體,研究喪屍病毒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