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欽頷首:“好,我們知道了,謝謝元叔。”
封崢也點頭:“沒事,不用擔心。”
骨折本就只是懲戒他的第一步。
如果他能就此長記性,那麽雙方還能皆大“歡喜”。
如果不行……他能暗算對方一次,就能暗算對方一百次,直到對方知道“畏懼”這個詞應該怎麽寫。
老元不太放心,眼神懷疑地看向封霖,最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別留下馬腳。”
一旁的楊奕欽:“……”
封霖:“好。”
楊奕欽失笑。
算了。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那麽知情人也都會站在封霖這邊。現在的問題是,在大家都知道他們和封崢有過節的情況下,封崢就算是自己出了意外,也會有人以為是他們下的手。
好在知情人只有基地管理層以及王徹等人。
老元看了一眼表:“我該換班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去慶市附近的縣城和鄉村嗎?”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楊奕欽客氣道,“您也早點休息。”
老元擺手:“去吧去吧,等工具用完了我就還你們。”
楊奕欽笑了笑:“這個不著急,反正我和封霖屋裡的火爐已經裝好了。如果有其他人想用的話,元叔可以直接借給他們。”
說完,他這才看向封霖,兩人一起離開。
夜已深,回去的道路漆黑一片,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就只有夜晚仍舊堅持守衛瞭望塔的人。他們跟守夜的人打了招呼,然後就壓低聲音閑聊起來。
楊奕欽輕聲問:“你不是就絆了他一跤嗎?”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他”是誰。
“我沒碰到他。”封霖糾正,“只是攻擊了他。”
“攻擊?”楊奕欽好奇地問,“用什麽?”
“石子。”
“石子?多大的石子?”
封霖比劃了一下。
楊奕欽看了眼,估計只有花生大小,用這麽大的石子打在人的膝蓋上,讓人毫無意識地摔倒,甚至將膝蓋的骨骼擊碎,其力道可想而知。關鍵封崢竟然沒有意識到,估計是力道衝擊過大,反而導致痛感有瞬間的失衡。
封霖收回手,解釋說:“我發現自己的力氣有所增長,於是嘗試了一下不同的擊打方式。”
楊奕欽又問:“封崢說了什麽嗎?”
以封霖的性格,如果封崢沒有故意說激怒他的話,他大概只會把封崢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根本懶得跟對方計較,所以楊奕欽才會覺得封崢只是被絆倒,在眾人面前出了一次醜而已。
如見看來,封霖顯然下了重手——一定是因為兩人獨處的時候,封崢說了什麽口無遮攔的話。
封霖抿著唇,沒有回答。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楊奕欽忽然歎了一口氣:“難道……關於我?”
聞言,封霖圈住了他的手腕。
到這時,楊奕欽大概能猜到封崢說的話了——無非就是兩個男人在一起惡心之類的冷嘲熱諷。
封霖雙眸泛起冷光,毫不留情地評價:“他自己就是一個‘糞坑’。”
楊奕欽勾唇:“確實。”
聽說封崢逃來基地的時候,還帶著一個情婦,現在那情婦仍然和他住在一起,只不過不怎麽在基地裡露面,每天都在房間裡待著等封崢“臨幸”。
“不談他了。”封霖說,“我們回家。”
下次再針鋒相對,他會弄斷封崢的另一條腿。
“嗯,回去吧。”
.
接下來的幾天,楊奕欽和封霖每天都很忙碌。
熟悉基地外的情況後,他們經常會帶著李蕎、王徹、廖威幾人一起外出,有時前往市郊邊緣,有時前往鄰市鄉村。團隊的力量不可小覷,作為一個小隊去執行任務,既能救回來更多人、搬運更多的物資,又能幫忙記錄所到之處的各種情況。
就這樣,兩人白天帶隊執行任務,去較遠的地方救人、搜集物資,晚上回來整理院子,關注蔬菜的生長情況,偶爾還會接到錢國偉的求助,跟軍隊一起前往市區救人。
因為他們每次行動都要趕時間,清晨出門、黃昏回來,隨著探索的區域越來越遠,時間上漸漸有點吃力。
楊奕欽和封霖商討之後,決定夜宿在基地外面。
兩人將這個打算告訴老元之後,老元立刻擔憂地搖頭:“不行,萬一你們在外面遇到危險呢?”
“我們會注意安全,而且這次只有我和封霖兩個人出去,不會帶王徹他們一起涉險,兩個人機動性更強。”楊奕欽繼續勸說,“基地附近的物資越來越少,普通幸存者外出的距離注定會越來越遠,住在外面是遲早的事。”
他們兩人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元叔,是怕基地發現他們晚上沒有回來,會擔心他們、乃至於派人去找他們。
老元沉思:“你說的有道理……”
隨著幸存者的人數越來越多,基地也會逐漸難統計進出的情況。
楊奕欽繼續勸解:“而且入秋之後,白天變得越來越短了,我們離基地的距離太遠,一心想著要在天黑之前,反而會因為匆忙而出事。”
封霖適時說:“昨天著急趕路,差點撞進喪屍群裡。”
“行,就像你們說的,遲早都會變成這樣。”老元歎了一口氣,“我去跟基地提一下,以後在外留宿的人要提前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