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轉而看向楊封兩人,平易近人地笑說:“這次又得感謝你們了,每次你們都能為基地提供巨大的幫助。”
楊奕欽客氣道:“舉手之勞。”
隨後,鄭將軍詢問了一番個人實驗事件的具體情況,便特例批給了他們一個軍用對講設備,讓他們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務必立刻通知基地,基地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展開援救行動。
楊奕欽接過對講設備,鄭重點頭。
“鄭將軍放心,我們不會亂用對講設備。”
“我相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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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事情完完整整報告給鄭將軍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實驗室裡都是基地最重要的人才和設備,從通道的鐵絲網開始一直延續到別墅區內,每隔幾米就有一個持槍守崗的軍人,二十四小時輪流嚴加看守,以保證這裡絕對安全。
穿過這些嚴防死守的軍人,孫同明和章麟兩人被送到了實驗室。
他們來之前,陳院士還在埋頭做實驗,似乎是有了一絲突破的靈感,因此誰也不敢去打擾他的潛心研究。作為替代,梁博士先一步得知了孫同明的事,早早在實驗室的門口迎接他們。
看到楊奕欽和封霖兩人,梁博士扶了扶眼睛,打趣說:“怎麽什麽重大事件都有你們?”
楊奕欽也勾唇:“緣分吧。不過基地天天都有重大事件,我們參與的概率不算大。”
梁博士歎了口氣,轉而看向被捆綁的人。
他伸手指向其中一人,說,“這個人就是孫同明吧?”
錢國偉點頭:“沒錯,旁邊這個年輕一點的男人,是孫同明的同夥章麟。”
“我聽說過這個師兄……啊,不對,是這個人。在我的印象裡,陳老師向來隨和慈善,從來沒有跟學生和同事急過眼,他唯一一次大發雷霆就是因為這個人。好像是因為對方做實驗的時候,多次想要突破科學家的底線,去做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老師多次好言相勸未果,終於在發現他偷偷拿同學的基地做實驗後,將他趕出了自己的科研小組。”
楊奕欽挑眉:“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梁博士一步走上前,摘下了孫同明蒙在眼前的眼罩,又拿走了對方嘴裡的布團。
終於得以見到光亮,孫同明不禁眯起眼,極力適應強烈的燈光。他緩了半分多鍾,才漸漸將視線移到了眼前的幾個人身上。最終,他看向了梁博士,眼中隱隱有妒意:“果然是你。”
梁博士點頭:“是我,有什麽問題?”
孫同明不作回答,環顧四周之後,這才聲音嘶啞地問:“……你們‘敬愛’的陳院士呢?”
“老師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梁博士嘲諷能力一流,“見我就行,我還能教你一點科學研究的基本素養。”
“你又是什麽好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眼睛裡面有和我一樣瘋狂的東西。”
“但我有自己的原則。”梁博士無所謂狀攤手,毫不在意地坦白說,“至少不會在實驗對象不同意的情況下,拿對方做實驗。”
說完,他還將目光轉向了楊奕欽和封霖,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笑。
楊奕欽心下暗忖:確實,梁博士不玩陰的,都是直接問本人願不願意給他當實驗素材。
封霖直接忽視了對方的目光。
“梁博士。”一旁的錢國偉提醒說,“先將他們兩人帶進實驗室吧。”
“好。”梁博士點頭,“跟我來。”
隨後,就將他們待到了一處暫時閑置的實驗室。
梁博士指了指屋內的實驗床,說:“麻煩將他們兩人綁在床上。”
錢國偉等人照做。
待到孫同明和章麟的四肢都被鎖住,動彈不得之後,梁博士戴上實驗用手套,將兩人身上的各種綁縛工具都拆了下來。
這下,章麟也終於重見天日,能說能看。
看清自己身處實驗室的一刹那,他忽然潸然淚下,再抑製不住難過憤懣的情緒。
看見一個大男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原本白淨的實驗床弄得比封霖的車後座還髒,錢國偉出聲呵斥:“哭什麽哭,在幫助孫同明陷害其他人時,你就應該預想到這一天。”
孫同明輕嗤一聲,不予理睬。
反倒是章麟忍不住哽咽說:“我、我之所以願意幫孫同明,就是怕他把我拉到實驗室做實驗,你們沒見過死在他手下的身體……我、我就想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我看你活得挺滋潤。”楊奕欽笑著反問,“難道扮演神父,享受其他人的順從和臣服時,你沒有樂在其中嗎?”
章麟頓時噎住,然後打了個嗝。
錢國偉則神情嚴肅道:“我聽說你一開始甚至不願意供出孫同明的名字,這下場就是你自作自受,洗不白了。”
“不是的!”章麟辯解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認錯後,他仰躺在實驗床上,喋喋不休地將自己的經歷全盤托出。
當初從電影院逃出來後,章麟正好遇到了渾身塗滿喪屍和人類血肉的孫同明,對方又可怖又血腥,每走一步都有肉塊往下掉,砸在地上變成一朵炸開的血肉花。據對方自己所說,那是他偶然發現的、讓喪屍識別能力失靈的方法,他在借此而做實驗,順便消滅商場裡的喪屍。
一想到那東西裡除了喪屍血肉,還有人肉,章麟就害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