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做存在巨大的弊端——普通人建立的安全區沒有嚴明的管理和秩序,無序很可能會滋生許多蛀蟲。
比如慶市這個企圖奴役普通人的單亮。
周博濤說:“但是將人都送往北市幸存者基地,不是件容易事。”
基地已經下定決心,盡全力救出慶市的所有幸存者,人數目前還無法估計。
然而基地一共只有二十多架直升機,這些直升機每天還要去其他地方執行任務,很難全都調來護送幸存者。再者,來回護送的過程中耗油巨大,從節約物資的方面考慮,這也不是最好的做法。
這些困難,在場的眾人都能想到。
楊奕欽提議:“如果成立車隊,帶領幸存者從慶市開車到北市呢?”
“這個辦法我們開會時也提到了。”錢國偉認可他的觀點,“我們一致認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至於具體怎麽實施……還要之後再做決定。”
唐永科馬上接話說:“我已經有了從慶市到北市的經驗,如果真要這麽做,我可以帶路。”
錢國偉頷首:“到時候就交給你了。雖然遷移的車隊將會十分龐大,但是比你們來的時候會安全一點,因為這兩輛直升機能幫我們偵查周圍的情況,讓車隊避開大部分危險。”
聞言,楊奕欽立時追問:“這兩輛直升機不需要立刻歸隊嗎?”
“不需要。”錢國偉回答,“我們可以隨意使用直升機,直到將慶市的幸存者都安置好。”
楊奕欽點頭:“我明白了。”
“還記得我問過你們的事嗎?”錢國偉忽然說了一句,“之前我問過你們兩個人,想不想學習開直升機。”
楊奕欽不明所以:“當然記得,怎麽了?”
“正好,你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學了。”錢國偉笑說,“周博濤當初可是我們最好的飛行員。”
楊奕欽有點驚訝,他還以為當初錢國偉就是隨口一問。
他看向身旁的封霖。
封霖回視他,開口說:“那就學。”
楊奕欽無奈:“不是玩笑嗎?”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多掌握一門技術是好事。”錢國偉的語氣相當認真,“基地裡已經有其他會開直升機的幸存者了,你們晚了別人一步。”
錢國偉話中的“其他”,指的自然是封崢那些人。
這麽看來,他讓他們學習駕駛直升機,應該還有其他深意。
楊奕欽狀似無意地說:“錢隊長說的有道理,萬一哪天我和封霖突然‘繼承’了一架直升機呢?到時候要是不會開,可就浪費了。”
錢國偉笑了笑:“人生處處充滿意外。”
封霖好似十分有興趣,他問:“這個意外是要我們自己爭取?”
錢國偉隻說:“事在人為,你們要是能做到,我肯定第一個送上祝福。”
聽到這裡,楊奕欽明白了他話裡的深義。
他應該是知道封崢會有什麽動作,而這些動作很可能針對封霖,在提醒他們兩人注意和反擊。如果反擊成功,他們將會收獲一架封崢寶貝的直升機。
周博濤雖然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麽啞謎,但知道楊奕欽和封霖都想學習駕駛直升機,飛行過程中便不斷給他們解釋駕駛的基本操作。
沒過多久,兩人就將操作步驟銘記於心。
.
有唐永科的指路,飛行了約一個小時後,他們便抵達了慶市的那所小學。
楊奕欽從直升機的窗口向下俯瞰,能清楚地看到小學的操場上正站著許多幸存者。
那些幸存者大多都形容枯槁,消瘦得連衣服都撐不起來,胳膊細到幾乎一碰就能折斷,每個人面如死灰,聽從領頭人的安排機械地做著重複的動作。一部分人手裡拿著些鏟子、晾衣杆之類的東西,正在翻弄操場中間的泥土,另一部分人似乎在洗衣、劈柴。
看管他們的人倒是沒那麽淒慘,雖然稱不上膘肥體壯,至少身材勻稱,一看就沒有經歷過饑餓。他手裡拿著一根長棍,長棍的頂端用膠帶纏了一柄菜刀,他時不時就會拿著手裡的武器,朝那些乾瘦的幸存者揮動幾下。
而小學的外面的街上,正遊蕩著十多隻喪屍,其中有幾只在不停拍打著堅固的校門。這幾隻喪屍行動遲緩,明明很輕易就可以解決掉,學校裡的人卻無動於衷。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想利用這幾隻喪屍,去恐嚇那些企圖反抗和離開的人。
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響很大,下面的人很快也意識到了不對。
只見看管的人先是環顧了一圈四周,然後才抬頭看向了直升機所在的方向。隨後,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嘴大的能放下一個雞蛋。
楊奕欽看到他嘴唇動了動,應該是在呼喊著什麽人。
沒過多久,旁邊的教學樓裡就跑出來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同樣驚慌無比,除了不停朝教學樓裡大喊,什麽都做不到。
其他被奴役的幸存者也後知後覺地抬起了頭,看到直升機的刹那,在這以前始終麻木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幾絲震驚,有的人甚至驚訝地將手中的工具丟落。
在他們亂成一團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停在了學校上方。
下一刻,兩架直升機的門同時打開,落下來兩根長而結實繩子,接連有五個人裝備齊全的人,動作熟練又迅速地順著繩子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