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爾挑了下眉:“閣下,您知道路嗎?”
席辭動作頓了一下,他才剛來軍部,確實不知道怎麽走。
“讓沃波爾帶我去就行。”席辭覺得沒什麽差別。
“沃波爾有事情要做。”伊諾爾在席辭看不到的地方,給了沃波爾一個冷冷的眼神,示意他趕緊滾。
沃波爾極其懂得察言觀色,裝模作樣看了一下光腦,忙不迭接話:“席辭閣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說完,麻溜地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沒事。”席辭覺得自己並不是沒有行動能力,這點小事要是還要麻煩伊諾爾的話,未免有些小題大做:“我問路也行。”
“閣下,現在是工作時間。”伊諾爾懶洋洋地支著下巴:“您找不到其他蟲的。”
席辭本來覺來伊諾爾第一次堅持還沒什麽,但是現在伊諾爾反覆堅持,席辭就是心再大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長官,您不忙嗎?”席辭點了點辦公桌上堆得高高的還待處理的文件,明明他才是最忙的那個。
伊諾爾歪了歪頭,窗外太陽熱烈,他微微側身躲了一縷正好照在他臉上的陽光:“這些都不急。”
席辭挑眉,不置可否:“那走吧。”
席辭估計這也要不了多長時間,盡快處理然後回來的話,也不會耽誤伊諾爾的工作。
伊諾爾帶著席辭來到樓下的接待處,席辭剛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邁進區,就見一個塊得看不清的影子飛速衝到他的面前,像是一枚小炮彈一樣,似乎是要撲到他身上去。
席辭當然下意識往後躲,但是剛退一步就感覺身後被一片溫熱攔住,然後順著往邊上一扯,正好避開了撲過來的蟲。
伊諾爾的一隻手還搭在席辭的肩膀上,他面色冷冷地看著眼前莽撞的蟲。
席辭是習武之人,能感覺到剛剛伊諾爾的身體緊繃了一瞬,是緊張的表現,他拍了拍伊諾爾的手,示意為安撫。
沃納還沒有意識到氣氛的變化,看到席辭過來後一臉興衝衝湊到他身邊,聲音黏黏糊糊:“席辭席辭,你來啦~”
席辭進了接待室才看到,沃納並不是獨自來的,陪同的還有上次那隻金發雌蟲,金發雌蟲在一側沙發坐著,進屋後沃納就自然坐到了他的旁邊。
“——伊諾爾少將。”
在金發雌蟲看到伊諾爾的一瞬間,表情是驚訝的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然後立馬站起來問好。
伊諾爾微微頷首,眼神卻一直在席辭的身上。
金發雌蟲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個地方看見伊諾爾少將,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軍雌,離伊諾爾少將最近的距離可能就是在表彰大會上,伊諾爾少將接受頒獎,而他在台下當安靜的觀眾。
聽到自己的雌侍這樣叫,沃納這才分開席辭身上的注意力,好奇地看了一眼席辭身邊的銀發雌蟲。
沃納眨了眨眼,下意識發出了微微的驚歎聲:“這是你的雌蟲嗎?席辭。”
“……他真漂亮。”
金發雌蟲聽到自己的雄主這樣說,身體下意識一顫,他聽說伊諾爾少將最討厭別的蟲評價他的容貌,更何況還是當面評價。
據說之前某一次宴會上,布魯森家族的那隻紈絝雄蟲拿伊諾爾少將的容貌開玩笑,然後被揍的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最神奇的是,伊諾爾少將竟然完全沒有影響,雄蟲權益協會也沒有來咎責。
金發雌蟲並不是當面見過這件事,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心底裡覺得,伊諾爾少將確實是這樣的性格,也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他在想,如果到時候伊諾爾少將想要處置自己的雄主的話,他拚命的話能不能攔住。
好在伊諾爾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上面,對於沃納的幾句話,他只聽到了“你的雌蟲嗎?”這句話。
伊諾爾悄悄豎起了耳朵,他想知道席辭會怎麽回答。
席辭聽到沃納的問題,頓住了一秒鍾,心裡想的是沃納該不會是看上伊諾爾了吧。
畢竟沃納的家裡面有那麽多雌侍,看沃納的樣子,跟花心這個詞十有八九不離了。最主要的是,伊諾爾擁有一張能讓蟲一見鍾情的臉。
席辭知道在蟲族,如果一隻雄蟲想要得到一隻雌蟲,只要他們精神力之間的等級不超過兩個級別,那麽那位雌蟲是不能反對的。
席辭想了一下,沃納和伊諾爾正好就差了兩個級別,再看沃納一臉好奇笑嘻嘻地盯著伊諾爾,席辭頓時覺得沃納就是了。
席辭心裡面頓時生出了一種奇怪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驅使他想直接把沃納整隻蟲打包丟回去。
席辭突然側過腦袋看了伊諾爾一眼,眼神中的複雜伊諾爾還沒來得及讀懂,就突然被身邊雄蟲環住腰,被往他那邊帶了帶,伊諾爾下意識睜大了眼睛,腰間的酥麻感蔓延全身,耳尖染上了緋紅。
席辭本來是嚴肅的心情,想著他和伊諾爾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了,所以至少他應該幫著伊諾爾避免嫁給沃納這種渣蟲。
在他觸碰上伊諾爾腰的前一秒鍾,他的心思都是單純至極的。但是隔著衣服摸上那細軟的腰,席辭的眼神迷茫了一瞬。
不管是之前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席辭都是第一次摸到別人的腰。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不是,一隻蟲的腰能這麽細的嗎?似乎一隻手就能完全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