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捶腿,拚了一口氣衝向賽特,卻沒注意被腳下的碎石絆住,整個人往地上栽,好在賽特先一步將人接住,才沒摔個狗吭泥。
“小心點,”賽特抱住修,小心檢查他有沒有受傷,“之前你從這棟樓飛到那棟樓都沒事,這會兒被一塊石子絆倒,丟不丟人啊。”
“丟也不是丟你的人!”
修沒好氣的撞開賽特,抓著腰包帶就走,某人不肯撒手。
“松開。”
修瞪著賽特,賽特視若無睹,死乞白賴就是不撒手。
修壓著火去搶賽特手中的包帶,卻被賽特按住雙手:“別,別搶,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
“跟一個土匪無賴沒什麽好商量的。”
“誒誒,你輕點,勒我手了,疼。”
賽特嘴上喊疼,手上一點沒松緊,他也不跟修硬搶,包帶在一下在他左手,一下在他右手,就是搶不到。
修氣得就差沒上牙咬,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小哥,寶貝,咱們商量,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血汗錢,給我留點成麽?”
修斬釘截鐵的說:“不成!”
“你這人怎麽這麽強呢。”
賽特笑笑,修越急,他越不松手:“別搶,你再搶我可要喊人了。”
“喊破喉嚨,今天你也別想拿走一根金條!”
“這可是你說的。”
賽特清了清嗓子,突然對著圍觀士兵大喊:“老板,你別這樣,你怎麽能大庭廣眾之下佔我便宜呢!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但你也不能這麽心急啊,這麽多人都看著呢!”
修又氣又羞,臉上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尼瑪!進城門的時候你就玩這套,現在又來,你有沒有點新鮮招式啊!”
賽特朝修拋了個媚眼:“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長這麽大,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
“你現在見到了,”賽特嬉皮笑臉,能清晰的聽見修氣到磨牙的聲音,“都跟你說了,這個世界活下來最重要,臉皮是什麽,能吃嗎?”
“你!”
修感覺自己早晚要被這個無賴氣出內傷,但為了滿滿一包金條,他決定豁出去,跟這個無賴土匪死磕到底。
“行,不就是不要臉嗎!”
修脖子一直,破罐子破摔的喊:“少跟老子裝矜持!收了錢就乖乖辦事,把爺伺候好了,回頭爺給你多介紹點生意!”
賽特眼角一跳,笑中帶著幾分玩味:“寶貝,我對你一心一意,你這麽說有點傷人吧。”
修聽他滿嘴放屁,他就是要以牙還牙,好好教訓這個土匪無賴。
“怎麽,被我說中了,小金針菇。”
賽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湊到修耳邊小聲說:“是不是你心裡沒數嗎?”
修突然感覺身下一緊,渾身仿佛觸電,他猛地一把推開賽特,吃痛的蹲下身,臉上一會兒黑一會兒紅。
“這下,我們兩清了。”
賽特心滿意足的把腰包背在肩上,蹲在修面前,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吃癟的模樣:“寶貝,回頭我給你買兩斤金針菇補補吧,就是不知道這算不算手足相殘啊。”
“你,你你!”
修被氣得夠嗆,罵又罵不出聲,心裡早把這個潑皮無懶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康羅伊看了半天戲,見修被捉弄得太慘,上前打趣道:“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們在討論商務貿易,大名鼎鼎的紅尾蠍什麽時候也做起皮肉生意了?”
“沒辦法,生活所迫。”
賽特扶著修起身,不管他願不願意,半身將人擋在自己身後:“最近生意不好,只能想方設法拓展業務。”
“我以為你金盤洗手去當保鏢,沒想到是這個‘鴇’。”
康羅伊看著修,禮貌的向他伸手:“這次多虧了您的幫助,軍方才能守住四十日防線。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康羅伊,提尼斯城聖殿塔第一軍團軍團長,這位是巴洛,我的副手。”
修朝兩人微微點頭,正要開口,被賽特打斷:“幹嘛,想搶客戶啊?”
“恩?”康羅伊皺眉。
“告訴你,他可是老子的第一個客人,誰也別想打他的主意。”
賽特拍掉了康羅伊的手,又默不作聲的按住修企圖偷金條的手,還趁機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修瞪著賽特,賽特恬不知恥朝他眨了眨眼。
修沒臉看,悶聲把手抽了回來。
康羅伊看在眼裡,對上賽特的視線,若有所思的笑笑:“兩位關系不錯。”
“必須的,跟客人保持良好的關系是我的服務宗旨,你說對吧,寶貝。”
賽特親密的摟著修的腰,輕輕在他耳邊吹著氣。
修一個激靈,嫌惡的推開賽特,訕訕地走了。
“喂,昨晚還摟摟抱抱,說兩句悄悄話怎麽還害羞了。”
康羅伊搖搖頭,對賽特打了個響指:“行了,玩笑歸玩笑,你別老欺負人家。”
賽特說:“你不懂,這種臉皮薄的逗得才有意思。”
“你就作吧,回頭把人逼急了,跑了,我看你去哪再找這麽個寶貝。”
“少操點心吧,康婆婆。”
康羅伊笑笑:“你真是。”
“報告軍長,戰場清掃完畢,共計回收351枚軍牌,請指示。”
康羅伊看著士兵手中滲血的麻布袋,無聲的長歎後,叮囑道:“核對陣亡士兵名單,所有軍牌收入彼世廳,做好家屬的安撫工作,以最高標準發放撫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