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在幹嘛!”
他怎麽突然想要去咬莊羽的手?
就算不爽莊羽摸他腦袋,也不該用咬的啊!
完了完了,莊羽要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了,想到這兒,余星偷偷瞥了一眼莊羽,狠狠吸了口涼氣,果不其然,那雙本就幽深的眸子,此刻完全被黑暗籠罩,醞釀著叫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更令人社死的是,這會兒在食堂!
食堂人來人往!
莊羽是個名人,而他剛才打人,被迫出名,現在很多人都偷偷往這邊看呢!
所以剛才他咬手的那一幕,被所有人都看到了。
怪不得整個食堂忽然都死靜了。
余星臉頰都脹紅了,他看了一圈表情複雜的大學生們,色厲內荏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咬人啊!”
“像你‘那樣’咬的確實沒見過。”
附近一桌有人小聲嘀咕。
余星聽到了,身上那股躁意刹那間綻放到了耳朵尖上。
他當然知道那人說的“那樣”是哪樣,與其說是咬,那種不痛不癢只是小張下嘴巴咬一咬掌肉的,頂多算是舔了一下。
MD,他的一世英名。
余星狠狠瞪了眼莊羽,要不是他動手動腳的,會發生這種事?
他很想趕緊走人,可是看著才動了三分之一的飯菜,又覺得浪費,好球煩。
“好了,快坐下,再不吃,飯菜都涼了。”莊羽平靜的口吻像是絲毫沒發現這尷尬的氣氛。
余星順著台階乖乖下了。
“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別想蒙混過關,也不想著編一個現實點兒的故事,漏洞這麽多。別說我壓根兒沒這段記憶,我那麽小,我媽怎麽可能放我一個人大半夜在外面溜達?還下著大雨,再說,你看著哪裡像怪物了?你是不是小可憐逆襲文看多了?”
莊羽蹙了下眉頭,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忽略了很久的問題。
此刻卻是被余星給點破了。
剛才說的那番話裡其實隱瞞了許多,他確實是被趕出家門,當時還是被抽取了生命本源,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他死掉的狀態下,結果當晚便下起了暴雨。
那些暴雨打下來更是讓他變得脆弱無比,後來又為了躲避那些喜歡捉弄他的世家小孩兒,便找了個空曠的地方躲起來。
就是那種隨時都要死去的情況下,余星撐著一把傘出現了,才五歲大的小模樣,養得白白嫩嫩的,手裡還捧著一杯熱乎乎的奶茶。
那片區域就只有一個廢棄的房子,別的什麽都沒有,很空曠的一片地域,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猶記得對方將自己的傘給了他,而對方自己站在雨中衝他笑得可甜了。
“別呆在這兒了,快離開吧,我也要走了呢,不然會被捉回去,我好不容易跑出來的。”
然後那道融入雨夜中的小小身影便在他腦子裡記了許多年。
也是那把傘為他抵擋了風雨,才沒死在當晚,才能熬到被師父帶回去的一天。
這些年,他一直沒覺得哪裡有問題,可是見過江春麗後,他發現問題大了。
哪個父母會讓自己的小孩兒大半夜地去那種人煙罕見的地方?
不怕被拐走了?
“莊羽,你在想什麽呢?你實在不想說就不說嘛?我又沒逼你。”
一隻手掌在眼前晃了又晃,手掌後面是余星那張可愛娟秀的臉,貓兒眼一般圓潤又上鉤的眸子正有些擔憂和鬱悶地望著自己。
余星搞不懂他,說著說著怎麽就開始發呆了,想要臨時換故事?
莊羽深深看了他一眼,很快隱去了眸底的沉思。和余星重逢,非但沒能相認,疑點反而更多。
他是不是應該去查一查當年那個地方呢?
余星看了他一眼,見對方又在思考,索性不搭理了。反正他還在因為咬了莊羽一口正處於社死境地,恨不得立刻吃完逃出食堂。
……
閃電般吃過午飯,余星也沒了繼續逛學校的興致,莊羽人氣太高了,帶著他就相當於帶著一個人形聚光燈。
最終兩人商量後直接回酒店。
當晚,余星收到了宋明的邀約,要他明天晚上去某某地址,他們會在那兒的頂樓餐廳吃飯。
宋明很雞賊,沒有直接說是金鑲玉宴,讓余星跟莊羽自己走去那兒,然後再發現,哦,居然是這麽豪華的地方。
余星剛開始看地址確實沒認出來這就是他和莊羽吃魚的地方。
可是莊羽知道啊……直接點破了就是金鑲玉宴。
余星都想給宋明打電話讓他換個地方。
那天在金鑲玉宴吃魚實在把他吃得快膩味了,現在一聽說又去金鑲玉宴,瞬間感覺自己被烤魚,清蒸魚,紅燒魚給包圍,然後渾身燒得不行。
但為了安全著想,金鑲玉宴確實是更熟悉的地方,雖然也熟悉不到哪兒去。
/
第二天晚上六點二十分,金鑲玉宴頂樓。
宋明站在露天的陽台邊上往遠處眺望,臉上掛著奸計得逞的笑容,他自言自語地道:“我可沒提前和迎賓打招呼,看你待會兒怎麽丟臉。”
他可是聽宋清說了,金鑲玉宴是很高規格的地方,沒有預約,沒有會員卡是進不來的。
他故意沒有跟樓下的迎賓打招呼,就是為了看余星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