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回來了,回到我身邊。朝朝暮暮,歲歲年年,我們都會在一起。”
驅車抵達目的地。
兩人下車走向煙花爆竹店,商榷選了一團會炸出心形圖案的煙花,傅思問老板:“有沒有貓貓圖案的?”
老板搖頭:“這種,得定製。”
定製就定製吧。
雖然除夕夜來不及欣賞,但還有元宵節、情人節、生日、七夕節、中秋節……還有很多個可愛的日子可以用上。
傅思和商榷還有很多、很多年,要一起看煙花。
從爆竹店出來,傅思拐進了旁邊的超市,買了打火機,順手在櫃台處臉不紅心不跳地拿了一個小盒子一起結帳。付款碼都伸出去了,覺得來都來了還是一次到位別來回折騰,又拿上一盒。
商榷掃見盒子上面文字:超薄、凸起、顆粒……超大號……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夜色深沉,路上已沒了行人,回到停在僻靜處的車上,商榷臉頰通紅,扯他衣袖:“別鬧!”
傅思反握住牽著衣袖骨節分明的手,在濃重的夜色中吻住柔軟的雙唇,輕輕壓下去。
“你說排骨很好吃,你吃飽了,但我還沒……商老師,要禮尚往來,對吧?喵~”
雪紛紛揚揚地落著。
但車內,一片暖融。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
第100章 長相憶
三月,草原牧草最茂盛的時節。
“胤覺!你快點啊,慢死了!”明月沉跨在馬背上,隨著馬蹄歡快揚起的節奏,岑綠的衣擺在風中翻飛,像綠色的精靈。
草色、衣色,渾然一色,清新通透,讓人見之忘憂。
傅胤覺慢悠悠地策馬跟上去,“跑那麽急,又沒人跟你比賽。留著力氣等賽馬會吧!到時候贏了,再得意也不遲。”說著笑意溫柔地挽住對方的韁繩。
明月沉踩著蹬子翻身下馬,嬌俏哼聲:“我賽什麽?草原上的破規矩,只有男人才能參加。你們比就比,還……”說著,她垂下頭,耳廓染上薄紅,“還要拿我做賭注,憑什麽非要我嫁給賽馬第一的?”聲音低到幾乎自己都聽不見,“你又得不了第一……”
但傅胤覺還是聽清了。
“怎麽?公主想讓我做駙馬?”傅胤覺揚起眉梢,跨坐馬上,俯下身子,在明月沉耳邊壓低了嗓音緩聲,“可我是公主的俘虜,草原的奴隸……連參加賽馬會的機會都沒有,哪有這種福分?”
春風微寒,但他呼出的熱氣讓明月沉紅了整張臉,她踹了馬腹一腳,傅胤覺所騎的馬當時吃痛人立而起。
“怎麽不能參加?早就解除你的奴隸身份了……誰要你做駙馬!不要臉!”
傅胤覺牢牢挽住韁繩,任馬再如何受驚動搖,他像是長在馬背上似的。待馬兒安靜下來,他無奈笑道:“公主真是好大的脾氣,當心沒人敢娶你!”一抖韁繩,策馬奔向草原深處。
“我沒人娶?好啊,咱們再來賽一場!”明月沉重新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馬兒流星一樣飛馳而出,“要是你輸了,就嫁給我,做小老婆!”
“大老婆行不行啊?”
“沒出息,你就不能贏我一次啊!”
……
草原幅員遼闊,綿延至天際的青草被馬蹄踩踏後濺出的草汁散發出好聞的清香。
明月沉跑馬跑得累了,從馬背上一翻,就舒展著四肢倒入草甸子裡。
傅胤覺也順勢躺在她身邊。
一抬眼,就是碧空如洗白雲悠悠。
“胤覺,你是楚國人還是吳國人來著?”明月沉數著天上的流雲,雙手交握枕在腦後,漫不經心地問。
傅胤覺卻心頭一緊,良久才回答:“楚國。”
“你家裡都沒人了麽?”
“沒了。”
“我們認識多久了……哦對,半年。去年九月,牧草快要枯黃的時候,我撿到了被強盜打劫的你……你是楚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草原邊境?”
雖然知道,按照草原小公主的心性,絕對是隨口發問,不存在試探之意,傅胤覺還是久久地沉默。
明月沉反應片刻,覺得他是不想談起狼狽落魄的曾經,爽朗道:“你是想穿過草原去吳國做生意吧?雖然沒有正式通商,我們草原和兩國接壤的地方,時常有走私的交易,我都去黑市上看過呢!好多新奇的玩意!”
小公主說得起勁,傅胤覺側頭看著她,心頭柔軟至極。
在楚國,即使不是他這樣的皇室長子,平民百姓也嚴守男女大防。未婚男女是絕不可能像他們現在這樣,毫無顧忌地躺在一起,大聲說話大聲發笑。
隱去姓氏,自稱胤覺,故意被草原公主救助,來到草原已經半年。
傅胤覺見過草原枯榮交替,這綿延不絕的青草地,根系深得驚人,枯黃凋零後又重新煥發勃勃生機。
因為草原是生長著的。
不像楚國紅牆青瓦圍出的深宮,沒有一點生機和希望,死氣沉沉。
草原有小公主,楚國沒有。
“阿沉,我真的可以去參加賽馬會嗎?”他突然問。
明月沉臉上好不容易被春風吹散的紅暈又燒起來。
“當……當然了!草原各領主都會派自己的勇士競賽,你就是我的勇士啊!”明月沉握了一下傅胤覺的手,燙手似的迅速松開,“你……你一定要贏!知不知道!要是輸了,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