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不太高興道:“咱們帝君也真是好客,魔域那群強盜來了,給他們好酒招待,他們嘗的出味麽?白白糟踐了好酒。”
另一人小心道:“你小點聲,今日來的魔族不少,聽說連魔尊都來了,若被有心人聽了去,當心惹出禍端。”
“嗤,那有什麽,總歸帝君也是看不慣那魔頭的,天下十三洲誰人不知,帝君與魔尊不合,這次那魔尊竟然為了一美人向帝君低頭,甚至不惜親自帶禮前來,我還聽說。”他頓了頓,四處看了看,“算了,我還是與你傳音說吧。”
明睞八卦聽的正起勁,忽然就沒聲了,甚是著急,美人,什麽美人,魔尊跟帝君搶美人,年度大戲啊!還有什麽秘辛?真是,八卦說一半,是要遭報應的寧知道嗎!
倆人不知身後還跟著個抓心撓肝的小尾巴,用傳音講完八卦後相視一笑,眼看快到問道峰主殿,都換上了得體的微笑,不再言語了。
明睞歎口氣,幽幽盯著兩人,半晌,卻被問道峰的景色吸引了去。
這裡是與日月山不一樣的美景,日月山如縹緲仙境,常年雲霧繚繞,花草肆意生長,而問道峰卻宮殿林立,鱗次櫛比,富麗堂皇,遠遠望去巍峨壯麗,氣勢磅礴,是影視劇演不出來的震撼。
明睞被吸引,呆怔片刻,再一回神,那兩個侍從已不見了。
這裡好大,行人往來,有清雅的人族修士,有身上有魔紋印記的魔修,甚至還有露著尾巴的妖族——露著尾巴不會沒有安全感嗎?明睞是不敢在外人面前露出小草嫩葉的。
他一縷蛇狀小魂蹲在樹杈綠葉間,扒拉著往外看,卻完全辨不清方向,這裡人太多,他不敢鋪開神識,又怕自己亂走,被修為高強的人發現。
正沮喪間,他突然聽見一陣嘈雜聲,隨即便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主殿內走了出來,明睞怕被發現,想立即躲起來,卻忽然瞧見了一抹欣長身影。
阿鳴竟然也在!
明睞怕給陸徵鳴添麻煩,下意識想躲,但是一想,阿鳴既是龍族,又與帝君關系不錯,那他與阿鳴這關系,也不用躲躲藏藏了吧?
這麽想著,他便上前,想湊近些探探情況,卻被不知什麽東西擋住了。
怎麽回事啊,樹枝這麽結實嗎?明睞納悶間,被站在阿鳴身旁的紅衣男子吸引了目光。
那男子容貌昳麗,漂亮的近乎妖異,行為卻十分豪放不羈,不知為何,明睞覺得他似乎有點眼熟。
搜尋記憶,片刻,明睞終於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原主的朋友,從前與原主多有往來,確實是個任達不拘之人。
他怎麽會在這?
明睞又急著想上前,那屏障擋的他嚴實,他四處亂撞,這才發現連後退也不得了。
在無人注意的地方,魔尊月芽背在身後的小指動了動,心想,可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就要被發現了。
他像什麽也沒做過似的,笑的肆意爽朗:“月華帝君,你這風景真是好,本尊都不舍得走了,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陸徵鳴沒有接話。
他與這魔頭相識數千年,從未見過他笑的這般欠揍,不正常,定是有古怪。
陸徵鳴面無表情,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腰間玉佩,明睞知道,這是他思考問題時常有的小動作。
可此時明睞卻無心關注這些,他全被那紅衣男子的話吸引了去——他叫他,月華帝君?
十三洲無人不知的,帝宮的主人,月華帝君。
明睞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即去砸那結界,那人什麽意思,為何要叫阿鳴帝君?阿鳴,阿鳴!你快反駁他啊,他叫錯了!
明睞也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湧起巨大的恐慌與無力感,好像有什麽他一直維持的東西,倏然被打破了。
他破不開那結界,甚至大聲喊叫也無人能聽見,他漸漸滑坐在地上,腦子裡亂哄哄的,快要炸掉,都沒注意到自己現在完全是被什麽東西拖著走的。
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也許那個人弄錯了,也許阿鳴對內也叫帝君,也許是他耳鳴聽錯了,若是真的,那阿鳴肯定也是有苦衷的,他去問他,他一定會解釋。
明睞又去砸結界,這個破結界怎麽回事,為何要困著他,他要去問一問!
快讓他問一問啊……
月芽並沒有朝明睞的方向看,卻能感受到他砸結界的動作。他不想明睞難過,但是卻不得不這麽做,長痛不如短痛,陸徵鳴不是良配,他不能眼看著他摔入同一個坑裡兩次。
在看到那淡綠色神魂的一瞬,月芽已經基本可以確認,明睞就是他尋找了千年的人。
他的主人。
陸徵鳴不接話,月芽難得也沒有生氣,他壓著脾氣道:“帝宮的鬥獸場聞名十三洲,本尊早有耳聞,來一次帝宮,不去看看,也是可惜。”
“那便去看看。”陸徵鳴神色淡淡的,吩咐道,“去安排。”
仙鶴垂頭應是。
一行人很快到了鬥獸場。
鬥獸場很大,佔了一整個山頭,裡面有地勢複雜的山林,也有平坦空曠的草原,有汪洋大海,也有炎熱沙漠,各個環境以結界隔開。
陸徵鳴坐於主位,魔尊坐在他下首,若在往日,依魔尊暴躁的性子,早就甩袖走人了,今日卻仍舊興致勃勃。
陸徵鳴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