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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席常月氣喘籲籲靠倒在越則關懷裡。
越則關拍了拍他後背,嗓音徐徐,透著些沙啞開口,“可還好?”
席常月沒說話,仍在緩緩喘著氣。
看了眼搭在自己頸間的席常月的發頂,越則關低低笑了一聲。
這一聲使得原本趴伏著的人微揚了揚首,抬眸飛了他一眼。
許是剛才的親吻太過火,席常月的眼尾染著一抹緋紅,帶著些水汽,這一眼看得越則關心頭微動,方才強行斂下的欲念隱有再度翻湧的趨勢。
席常月似有所覺地動了動。
他看見了越則關眼底的熾熱,心底仿佛也被這個眼神給燙了一下,本就燒紅的耳根愈發紅得滴血,面頰滾燙。
席常月垂下眼,終於回復道:“不好。”
聞言,越則關耳朵微動,軟軟的語調掃過耳畔,心癢之余又叫他禁不住再次輕笑出聲,慵懶地拖長尾音道:“是嗎……”
席常月這次不再看他,心想:這該怪誰呢。
不過雖然心底是這樣想的,席常月卻覺前所未有的滿足,頓了頓,他又一次抱住了越則關,心中生出無限喟歎。
真好……師尊也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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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青江過來時發現主人確實沒有要發怒的跡象,不由大大松了口氣,然同時忽地覺出似有哪裡不對。
就比如……
小主人為何比他先來。
且桌邊那兩人挨得極近,還有一股他完全插不進去的氛圍,令青江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再定睛一看,席常月今日穿的也有所不同。
青江細細打量,發現那衣服似乎有點大,穿在席常月身上松松垮垮,又有些眼熟……
想了想,青江才倏然瞪大眼。
這衣服……是主人的。
察覺到青江的視線,席常月一陣赧然,握著筆的手頓了頓,不敢對上前者看來的目光。
他今日身上穿的……確實是師尊的衣物,且……還是由師尊親手穿上。
昨日席常月並未離開房間,而是留在這裡、與越則關同榻而眠。
次日醒來便由著後者替他穿上了這一身衣物。
只見席常月身著一襲寬袖長袍緋衣,寬寬大大,以一條細細的黑色腰帶束腰,勾勒出勁瘦的腰線,緋色的紗衣將其下肌膚掩蓋。
唯有越則關知道,這下面的皮肉是如何白中透粉……
穿衣時隨意掃到的一眼便印刻在了他的心頭,久久縈繞不去,每每想起都能讓他血脈僨張。
但越則關到底是沒做什麽。
只是這樣的美色,僅他一人獨享。
同一時間,在瞥見青江投遞過來的目光時,越則關眉梢微揚,隨即淡聲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青江懵了懵,接著點頭,“好,那我再去打聽打聽。”
他此來是得到消息——各大仙門世家差不多皆已到齊,蓬萊島島主不日將開放洞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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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青江一走,席常月落了筆。
毛筆置於筆擱上發出‘嗒’的一聲。
越則關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此時見他將筆擱下,“不練了?”
本是想隨意練練筆的席常月聞聽此言抿了下唇,“不……”
片刻後,他側目去看越則關,小聲道:“我想將衣服脫了、”換上自己的。
“我幫你。”不待他說完,越則關緊跟著接上了後一句。
這是他為小梓沐穿上的,自也應由他來脫。
說罷,越則關便開始上手。
席常月見狀連忙攔下他,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話時,席常月面頰不自覺染上紅暈,這副模樣就這麽直直落入了越則關的眼中,他眸底笑意漸漸蔓延,“那是什麽意思?”
席常月巴巴望著他,澄澈的眼裡似清晰倒映著‘你明明知道’幾個字。
越則關忍不住笑。
席常月覺得有些別扭。
少頃,越則關不再逗他,隻將席常月的外衣脫下,動作輕緩,指尖時不時擦過他的頸肩,“裡衣不用換。”
席常月耳尖一熱,還是應道:“嗯。”
裡衣還是師尊的。
穿在身上便如同被師尊包裹一般,席常月心跳的速度就沒有降下來過,反而越來越快……
越則關取過席常月的外衣,正欲為他穿上。
席常月忍了忍,驀地抓過越則關的手腕,“我、自己來。”
越則關的動作一滯,頓了片刻,他勾起嘴角放開手,接著又往後退了一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席常月,“好。”
這是打算看著他穿衣了……
不知是不是席常月的錯覺,總感覺師尊的視線有些……過頭,像是要凝成實質……從他的身上寸寸掃過。
席常月強忍著心中悸動,慢慢穿上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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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外衣穿回自己的,席常月隻覺時間過得分外漫長。
偏越則關又在此時出聲:“好了?”
席常月一頓,複又點了點頭,少頃後對上越則關的視線,道:“師尊打算怎麽做。”
時至如今席常月已經知道凝魄珠的重要性,自然將重點放在這次的蓬萊島洞天福地開放一事上。
越則關卻好像對此並不在意,轉而言道:“再寫幾字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