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青江越覺得不平,語氣也跟著變了味,充斥著對那些人族修士的不滿。
連席常月在聽聞數萬年前的浩劫時都會不自覺猜測凝魄珠因何暴動,而身處於事件中心的主人又怎麽會想不到,青江自然也有想法。
“說不準當初的暴動就是他們挑起的!還偏偏推到妖族頭上,”青江撇著嘴,“不然他們哪能有借口把凝魄珠帶走。”
青江是妖族,曾入過族內的傳承之地獲取過記憶,因而知曉的東西也不少,平日裡那些記憶他用不上不會刻意想起,現下卻是不然,青江扒拉出那些記憶勢要理個明明白白。
若非當初是主人不在,否則也不會讓那些人得了手把凝魄珠帶走,以致於現在主人修為止步不前需要凝魄珠還得來蓬萊島取。
在青江的意識裡,凝魄珠從來都不屬於修真界,故而是‘取’而非偷拿。
越則關沒再繼續回應他,左右旭風不會知道凝魄珠在他這,他也不能一直將蓬萊島封閉,待過兩日再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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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退青江後,越則關瞬移回了房,繼續守著熟睡中的人。
越則關垂眼,看著席常月的睡顏。
與他出去時不同,席常月似乎睡得有些不太安穩,眉輕輕蹙著,然而像是在睡夢中察覺到熟悉氣息的靠近,隨著越則關上榻的動作,原本微蹙起的眉緩緩松開。
少頃,席常月主動往越則關身邊靠了靠,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動作,在睡夢中尋找著令自己安心的地方,於是他自發靠到越則關身邊,窩在他的懷中再度沉睡獲取。
越則關定定看著這一幕,眸色幽深一片,視線仿佛在這一刻能夠凝成實質般,在安睡之人的眉眼上寸寸撫過。
這個人是他的。
他的小梓沐。
越則關亦不再顧忌,伸出手去將人往自己這邊又撈了撈。
接著,席常月整個人都趴伏在了他身上。
饒是以這樣的姿勢,感受著熟悉的體溫輕嗅著那股讓他無比眷戀的氣息,席常月仍是睡得安安穩穩,直到翌日清晨。
席常月意識稍微有些清醒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鑽入耳膜時帶起一陣細微癢意,“醒了?”
聽到聲音,席常月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竟趴在師尊身上,令他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腦子猛地清醒過來。
席常月怔怔抬首,就見隻著一襲裡衣的師尊靠坐著看他,長發披散下來落在榻上,與席常月不知何時散落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此時他的師尊手中正撚著一縷。
“師尊。”席常月下意識喚了一聲。
越則關看他,“嗯。”
席常月頓了頓,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應該從師尊身上起來才是,可是他剛有動作,肩頭卻倏然傳來一股大力將他壓下。
“別動。”
第三次從師尊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不知事的少年郎的席常月幾乎是頃刻間就明白過來,他身子微微僵了僵,聽話沒有再動。
席常月低著眼,思緒變得有些亂,莫名有些躁動,旋即似是想到什麽,面頰開始發熱,整個人仿佛都要燒起來了。
越則關察覺到他的異常,正想著是不是應該讓人先從他身上下去時,忽然只聽一道低不可聞的喃喃:“師尊想做什麽……弟子都可以的。”
第六十章
許是因為剛剛睡醒的原因, 席常月的聲音透著些淡淡的啞意,尾調卻一如既往的柔軟。
只是話音裡的內容卻讓越則關心神震蕩。
這個小家夥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一瞬間,越則關的內心充斥著柔和與瘋狂, 他因為他的小梓沐而柔軟,因為他的小梓沐而瘋狂。
“你還小。”少頃,只聽越則關壓低著聲音開口。
聞言, 席常月下意識就要反駁, 他不小了。
越則關卻沒有等他反駁,而是微動了動身形,俯下身,松了松手裡纏繞的發絲, 再次出聲時,聲音早已啞得不成樣子,“而且,此處還配不上你我的初次。”
話音甫一落下, 明白了什麽的席常月面色瞬間紅了起來。
越則關眼眸半彎看他。
察覺到師尊的視線,席常月隻覺視線所及之處都在發著燙,心尖尖都是麻的,聽到師尊的下一句話時險些失控。
隻聞越則關又道一句:“我的小梓沐配得上最好的。”
席常月心口一顫, 眼睫不住抖動著, 鼻尖莫名湧起的酸意讓他眼眶都微澀起來, 然而越則關並未給他多想的時間, 手上微微用力就把人抱到了懷裡,讓席常月趴伏到自己肩頭。
越則關極為喜歡這樣將人攏在懷中,讓對方整個窩在自己身上。
他的小梓沐會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懷抱, 會眷戀又依賴地靠在他的肩膀。
而他, 亦會無比珍視。
直到舌尖探入口腔, 被大肆侵佔……衣衫盡皆被褪去的時候,席常月才後知後覺感到有些不自然。
似乎有什麽正在逐漸不受他控制,席常月心慌了一瞬,他垂了垂眸,師尊的衣物還完好的穿在身上,卻是只有薄薄的一層。
兩個人的體溫僅隔著薄薄一層衣物相互傳遞著,席常月不敢抬眼,但他能感受到——師尊還在看他。
越則關的視線專注,眼見著席常月並未看向他,遂這視線也就變得愈發露骨,掩藏著濃濃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