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冒出來的治安官扭住雙手,一把按在地上,成蛟終於停止了喋喋不休。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死死的盯著莊蔚然:“你早就認出我了?故意給我下套!”
莊蔚然負手而立,對成蛟的話置若罔聞。
很快,帶隊的孟隊長過來匯報情況:“伯爵大人,嫌疑人的住處都搜查過了,根據知情人提供的線索,我們還搗毀了一個拐賣兒童的窩點,救下了十多名受害者。”
看著“知情人”路佳神色漠然地走過來,成蛟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這小子不老實,當初就該乾脆利落地滅口。
眼見莊蔚然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已經山窮水盡的成蛟突然狀若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
“莊蔚然啊莊蔚然,你真可憐……”
莊蔚然臉色一變,迅速回想了一下最近幾天的可疑細節,看看手表9點15分,距離辯論開始還有15分鍾,立刻一個電話打給了雲中漫步觀景台待命的保鏢:
“俞揚上台了嗎?”
“沒有,俞先生還在休息室。”
“馬上帶他回去,這次的論戰我們不參加,他要是想不通就強行綁了帶回去!”
“好的,莊總。”
保鏢二話不說立刻就去執行命令了。
以防萬一,莊總又安排了一隊保鏢路上接應,順便還聯系了山地醫療救援隊。
……
成蛟看著莊蔚然一分鍾內就解決了危機,崩潰的想要一頭撞死。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怎麽就知道是俞揚那邊有問題?
按照套路你不應該先問我笑什麽,哪裡可憐,然後被我的東拉西扯弄得火冒三丈無法理智思考,最後悲劇發生在我的提醒下知道真相,可惜為時已晚,只能震驚懊惱後悔崩潰嗎?
“然然,姓俞的根本配不上你,我對你才是真愛啊!”被自己的愚蠢破滅了所有幻想,成蛟開始絕望的嘶吼。
莊蔚然語氣淡然,說出來的話卻十足惡毒:“俞揚配不上我,你一個被老女人玩.爛了的nj卻能配得上我?”
成蛟瞬間不動了,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晦暗陰鬱,仿佛蘊藏著極度的危險:“莊蔚然,不要逼我殘酷的對待你!”
“呵,事到如今,還在呈口舌之利——你給那個女人當了多久的狗,才讓你有了這樣的底氣?”
莊蔚然恍若不覺,繼續用漠然的語氣說著惡毒的話:“被自己的親姨媽當成xn感覺怎樣——是不是有種別樣的快.感?”
“莊蔚然!!!”
正如成蛟了解過去的莊蔚然,莊蔚然也清楚的知道什麽話能最有效的打擊到他。
皇后表面上溫柔大度,做事無可挑剔,其實骨子裡是冷的。那個女人心裡沒有丈夫也沒有兒子,只有那個求而不得的真愛。
即使那個男人最終娶了自己的妹妹,即使自己也嫁為人婦,即使那個男人死了,她仍然放不下他,還在妹妹死後把他們的兒子接到身邊照顧。
莊蔚然一直懷疑皇后妹妹的死有問題——或許是遷怒,或許為了排遣失去所愛的痛苦,也或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拿到外甥的撫養權。
她把自己關於愛情的幻想全都寄托在那個孩子身上,無比地寵愛他,幾乎百依百順,她對他的保護欲和佔有欲強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在這種情況下,那個人的兒子理所當然的扭曲了。
在知道成蛟對他的心思後,皇后積極地為他創造機會,幾乎將他當成祭品獻給了成蛟。如果不是事情敗露,以那個女人的嫉妒心,莊蔚然必定下場淒慘。
這些話原本莊蔚然是不想說的,雖然成蛟罪孽深重,仗著皇后寵愛殘害過不少無辜少年,這樣嘲諷一個被迫LL的孩子,也確實太過分了。
可是成蛟想害俞揚,這觸及了莊總的底線。任你再是身世淒慘,也沒有肆意作惡的權力。
幾分鍾後,莊蔚然正準備坐車返回住處,保鏢急急打來了電話。開頭第一句就讓他心裡一沉。
“莊總,出事了!”
“俞先生上了觀景天台,我沒攔住。”
“怎麽回事!”
“我出房門去接電話,後腳主辦方就來人,說直播間和現場的觀眾都到齊了,未免他們等太久,建議辯論提前開始。”
“俞先生答應了。”
“剛上台沒幾分鍾,觀景台就塌了,臨崖那邊的山壁整個掉了下去——俞先生和李教授,都掉下山崖了……”
掌心的手機啪的掉了下來,莊蔚然腦子一陣眩暈,趔趄了一下,勉強站穩。
清醒後,莊蔚然的第一個念頭是:那個女人瘋了!現場那麽多人,大庭廣眾之下,她怎麽敢?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啊!”成蛟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看著莊蔚然灰白的臉色,好心解釋道:“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嗎?我告訴她,我的臉是你毀掉的!”
“我還答應她,事成之後,我會和她生一個孩子,就交給她撫養,這樣她又有替身了!怎麽樣,這主意是不是很妙?”
“瘋了……”莊蔚然喃喃的說了句,成蛟突然沉默了,低聲附和道:“是啊,是瘋了,都瘋了……”
莊蔚然勉強定了定神,對成蛟最後說了一句話:“成蛟,你今天會死,但我不會記得你——我會徹底的把你忘掉!”
“不不不…不要忘了我!求求你不要忘了我……”不顧對方哭天搶地的哀求,莊蔚然第一次濫用職權,對屬下吩咐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