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蔚然:“……”
見鬼了,今天的黃歷是不是寫著不宜出門?就沒一件順心的事!
看著自家老板鐵青的臉,康助理縮了縮脖子,暗自腹誹:說來說去,造成這樣的結果還不是得怪你?你說你要肯高調一點,稍微透露一下真正的背景,誰敢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搞這種小動作?
莊蔚然深吸了一口氣,無力的揮揮手:“算了,先把俞揚找到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好的。”康助理恭敬的點頭應下,仿佛這事的難度不值一提一樣,甚至還有閑心請示:“丁亮幾人抓到了怎麽處置?”
“這個回頭再說!”莊蔚然現在心裡隻關心俞揚,想到那人現在生死未卜,又焦急的問了句:“醫療隊安排好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今晚6點前就能趕到H市。”康助理扶了扶眼鏡,用眼神安撫陷入焦躁的上司,“機艙裡也已布置好手術室,隨時可以進行搶救,請您放心!”
“我怎麽放心的下?”莊蔚然歎了口氣,懊惱的用力捶了一下沙發扶手,“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
“莊總,多想無益,您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安心等消息吧!”康助理語氣溫和的安慰道,從旁邊拿過一條薄毯,“夜深了,您先睡一會吧,有消息我會及時通知您的。”
“好吧。”莊蔚然暗歎一聲,依言躺下,卻怎麽也無法入睡。
此時的莊蔚然別提有多後悔了,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俞揚保護的密不透風,可是由於他固執的不願打擾俞揚的生活,沒有在他身邊安排人,以至於遇到這樣的變故。
自生靈都是十分脆弱的生靈,如果俞揚真的因此死了……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還沒事人一般,莊蔚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很好,本來還想維持好兄弟的人設,這都是你逼我的!
想到就做,莊蔚然忽的從床上坐起,獰笑著將自己多年收集的夏旋複的黑料、各種逃課翹家參加泳衣趴、左擁右抱徹夜狂歡的證據都一股腦發送到了皇帝的私人郵箱。
皇室家教甚嚴,皇帝對唯一繼承人的要求更是不容一絲一毫的行差踏錯,讓他知道自己兒子有過這些離譜的行為,夏旋複這回不脫一層皮是不可能的!
報復完肆意妄為的無良堂兄,稍稍出了口惡氣後,莊蔚然心情稍霽,重新躺回床上養精蓄銳。
******
H市地下黑市。
被莊蔚然惦記的俞揚此時正躺在一口棺材裡,聽著外面紋身男和寄靈販子的討價還價,一動也不能動。
俞揚現在別提有多後悔了,本以為只要裝死就能順利的擺脫這夥人,哪知那幫人一旦打定主意,那也是能下狠手的,他此時隻感覺身體虛脫的像餓了三天三夜,好像靈魂真的在一點點的被溶解殆盡。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不想裝死也沒有別的選擇,聽這夥人的談話,這種藥劑具有很強的腐蝕性,是專門用來溶解靈魂、清除殘余靈魂碎片的,有些人殺人後專門用它來毀屍滅跡。
早知道就不挖定位器了,這人要倒了霉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現在自己失蹤了,不知道莊蔚然還能不能及時找過來?
人都是要對比的,原本被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莊蔚然,現在想來居然還有些親切:至少人家對自己客氣有禮——說起來,他剛穿過來時還被人莊蔚然救了呢!
可惜現在再怎麽後悔也晚了,丁亮一夥和販子商定價格後,拿了錢就匆匆跑了,那販子目送幾人離開後,喜形於色的搓著手回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裝著俞揚的棺材。
俞揚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便見一個呲著黃板牙的中年人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像查看牲口一樣扒.開俞揚的眼皮、嘴唇仔細的查驗。
俞揚被扒開眼皮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要暴露了,哪知這人愣是沒發現他,毫不停頓的又去看別處。
俞揚剛松了口氣,心裡就是一沉:自己看來是真的快死了,不然靈魂不會衰弱到讓人無法察覺。
恐怕今天真的躲不過這一劫了!俞揚正黯然的想著,黃板牙檢查完了貨物的頭,突然十分乾脆的撕開了俞揚的上衣。
俞揚:……你大爺的!能不能讓老子死的體面一點!
俞揚氣的差點詐屍,好在黃板牙還沒來得及進行某些不和諧的動作,就有一個小個子跑了過來。
那人見了黃板牙,急急忙忙的報告道:“二叔,治安官突然封鎖了H市的所有道路,通緝偷盜這具寄靈的人。街上到處都是巡邏隊,現在連電視上、廣告牌上都是這玩意的照片——咱們被人坑了!”
“什麽?”黃板牙聽了立刻跳了起來,心裡又驚又怒:“我說怎麽丁亮那小子這麽好說話,連價都不講,果然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這樣的大人物他也敢得罪,膽子也太肥了!”
“叔,咱們別管這寄靈了,趕緊逃吧!”小個子也是急得冒火,連聲催促自家二叔破財消災,“治安官可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黃板牙看了看俞揚,躊躇一陣還是一咬牙道:“先把東西帶上,萬一能衝出去,咱們下半輩子都不愁了!就算運氣不好被堵住了——反正寄靈不是我偷的,大不了把丁亮那夥人招出來!”
見自家叔叔不肯舍棄財物,那個做侄子的也隻好幫著做偽裝,兩人把俞揚藏在一車蔬菜裡,便心情忐忑的離開了臨時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