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伯爵大人瘋了!”被新昌伯爵的樣子嚇得癱坐在地,白敏半天才連滾帶爬的逃出去喊人。
不久後,一隊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為首之人看了看狀若癲狂的新昌伯爵,冷冷道:“把他抬上床!”
兩個人高馬大的醫生抬起人往床上一扔,面無表情地用束縛帶牢牢捆好——動作十分隨意,就好像眼前的人不是高貴的伯爵,而是一頭待宰的肥豬。
這群人不經通報就進門,顯然不是伯爵自己的勢力。一群人拿著專業器械擺弄了一陣,副手模樣的人來到首領面前,毫不客氣的下了結論:“沒瘋,是裝的!”
床上的人微不可察的一僵。
衛錦倒是並不在意,輕描淡寫地判決了新昌伯爵的命運:“無妨,既然是假瘋,讓他變成真的就好了!”
說完,厭惡地瞥了對方一眼,心中冷笑:真是愚蠢!陛下本就為沒能保護公爵而悔恨不已,怎麽會容忍他的兒子再出事?
下手之前不想好退路,如今事發了,才匆匆忙忙裝瘋賣傻試圖蒙混過關,想的也太美了!
眼看被人識破,新昌伯爵再也裝不下去,蟲子一樣在床上蠕動:“不!你不能這麽做!我要見陛下!我是皇帝的親弟弟,是貴族!你是在迫害一個貴族!”
衛錦冷眼看著他掙扎,絲毫不為所動:“蠢貨!貴族迫害貴族,與庶民同罪!”
新昌伯爵臉色一白,色厲內荏地叫囂:“不不不!即使我有罪,也應該由尊貴的皇帝陛下親自裁決,你一個平民,你怎麽敢……”
“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衛錦眼裡有了一絲憐憫,他湊近了伯爵,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新昌伯爵突然瞪大了眼睛,絕望地看著對方篤定的神色,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被抬走的時候,新昌伯爵被仇恨和縱.欲蒙蔽的腦子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
難怪……難怪皇帝會那樣對自己,哈……私生子,皇后出軌的證據,侍衛的兒子怎配封為公爵?
說起來能被封為伯爵,還要多謝皇室的好涵養,否則背負這樣不堪的身世,自己怕是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吧?
此時的新昌伯爵心裡悔恨交加,如果早一點得知真相,他一定老老實實的夾起尾巴做人,不去肖想那個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他突然也明白了白敏為何會反常地勸他不要針對莊蔚然,原來他也在為自己尋找退路,這下全明白了,原來看不清形勢的只有他一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夫妻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人!
算了算了,這一生就這樣吧,下輩子別再這麽糊裡糊塗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一章領便當……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寫反派
第38章
新昌伯爵這邊一片混亂了,俞揚那邊也同樣不順利。和之前在木樨村和鄔鎮不同,一連好幾天俞揚的“醫生堂”都沒什麽生意。
俞揚通過仔細觀察,又讓高大壯出去打聽消息,終於知道了問題所在:
其一,由於俞揚起的這個名字太奇怪,和靈族的認知有偏差,導致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家店是做什麽的。
在俞揚看來,“醫生”既代表了他的身份,同時也是醫治生命的意思,非常貼切。他原本還自傲於自己起的名字,親自寫了墨寶刻了匾額,誰知還沒掛幾天就只能含淚拆下,換了別的通俗易懂的招牌。
其二,俞揚修寄靈時,大多時候都要求客戶自己穿著寄靈,問東問西不說,又是喝苦藥又是打針有時還要開膛破肚,寄北市的人大多都是小有積蓄的中產階級,很多人一聽這要求立刻掉頭走了:
修個寄靈還得全程在場,耽誤時間不說自己還受罪,還不能立竿見影藥到病除——到別的寄靈師那裡把寄靈一扔過幾天就能來取,又方便又快捷,多好!
這就是經驗主義的壞處啊:木樨村和鄔鎮都是小地方,很多人連水平稍微高一點的寄靈師都沒見過,對寄靈修複的方法自然也是一無所知,所以俞揚怎麽說他們就怎麽信。
再加上對於寄靈的看重程度遠高於寄北市的市民,一件寄靈使用幾十年才更換一次,對於寄靈的認知也更接近於第二個身體,而不是衣服。
其三,俞揚畢竟沒有高級寄靈師證在手,在小地方他還能唬一唬沒見過世面的村民,到了市民文化程度普遍高的大城市,沒有證根本沒人願意把寄靈交給你。
其四,在木樨村和鄔鎮大家想要修寄靈都沒太多選擇,沒什麽人跟俞揚搶生意,換了在寄北市……那競爭可就激烈多了。
至於其五其六其七……篇幅有限,在此就不一一贅述了。
想通了這些問題,俞揚不由得有些沮喪。他知道,自己之前的順風順水其實和運氣好有很大的關系。現在一旦運氣不好了,立刻就原形畢露了。
他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頂多有些小聰明再加一點勤奮。但是對於做生意,他不說是一竅不通,卻也差不了多少。
俞揚正蹲在門口暗自發愁,有人卻在這個時候過來給他添堵了。
門口突然冒出一個表情猥.瑣的禿腦袋,這人學著俞揚的樣子半蹲著,衝著他嘿嘿直笑:“俞老板,最近生意怎麽樣了?”
俞揚一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你怎麽又來了?又是哪家親戚的寄靈壞了托你帶過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