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了?”中年人困惑的抬頭看看俞揚,對上他期待的眼神,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是你…你拿了我,我的手機!”
俞揚心裡大喊要糟,連忙想要抽身離開,剛一轉身,那醉鬼已經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還給我!把東西還…還給我!”
俞揚被那中年人兩百多斤的重量一壓,差點被壓趴在地上,心裡鬱悶的想吐血:果然醉鬼什麽的根本無法交流,自己真是腦子瓦特了才會去找他搭話!
“你清醒點,我碰都沒碰你怎麽偷你東西!”俞揚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拚命扯著嗓子解釋,可是喝醉的人腦子都是一根筋,哪裡能聽得進人話?俞揚被他纏了半天自己也火了,乾脆一把將外衣脫下來。
中年人原本正在用力拉扯俞揚的衣服,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咣當摔了個四腳朝天,手裡的風衣將他整個人蓋了個嚴實。這人連忙笨拙的想把罩著頭的衣服扯下來,無奈醉酒太深,撲騰了幾次都未能成功,乾脆趴地上不動了。
俞揚原本還挺氣,看見他這倒霉樣又憋不住有點樂,上前拿回外衣後好心問了句:“喂,沒事吧?”
中年人無聲無息的躺著,對俞揚的話置若罔聞,路燈下他的臉呈現出一種死人的慘白。俞揚看著這人毫無起伏的胸口,臉色也不由得白了:這人……不會是死了吧?
“喂,大叔?你醒醒!”俞揚湊過去連拍帶喊的折騰一陣,見對方沒動靜,又伸手探了探呼吸和脈搏,隨即就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俞揚覺得自己要瘋了,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一人,這會心跳呼吸脈搏居然全都沒了。就這麽摔了一下,一個大活人就嘎嘣死跟前了,騙人的吧?
他茫然無措的在原地坐了一會,還沒想明白接下來怎麽辦,一陣淒厲的警鳴聲由遠而至,兩輛警車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一左一右將俞揚和中年人圍住。
俞揚簡直驚呆了:警車來的也太快了吧?俞揚的腦海裡瞬間閃過釣魚執法、圈套等詞語,趁著警察還沒從車裡出來,他下意識的從地上跳起來就往巷子裡跑。
三分鍾後,俞揚戴著手銬、灰頭土臉的被兩個穿製服的治安官押回原地,嘴裡不死心的辯解道:“人不是我殺的!他是自己酗酒過量死的,我頂多就推了他一把……”
“你除了入室行竊,還殺了人?”為首的治安官十分意外的看著不打自招的俞揚,冷笑道:“你小子很有膽子嘛!難怪敢闖到莊家老宅去偷東西!”
俞揚聽了這話大感意外,這些人不是為了這個醉鬼來抓他的,難道是自己剛剛離開的那家報了警?可是他們怎麽敢明目張膽的報警!
俞揚正準備開口細問,地上挺屍的中年人突然“蹭”的自己坐了起來,這醉鬼一看見俞揚和穿製服的治安官們,立刻回想起了斷片前的記憶,大聲嚷嚷道:“長官,你們來的正好!這人是個小偷…”
俞揚原本還被這人的“死而複生”弄的一臉懵逼,一聽這話火氣頓時壓不住了,立刻反駁道:“你說誰是小偷?我看你才是故意裝死碰瓷的吧?”
想到罪名終於洗清了一條,他又趕緊對治安官補充道:“警察同志你們看,他這不是沒死嗎?你們趕緊放了我吧!還有入室盜竊什麽的,那也是誤會……”
治安隊長趙昭無語的看看醉的稀裡糊塗的中年人,再瞅瞅情緒激動的俞揚,算是弄明白了殺人的事是個烏龍。不過這人身上背著的罪名雖然少了一項,入室盜竊還是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的。
想到這,趙隊長當即命令道:“少囉嗦,有什麽話到了局裡再說!”看看地上的醉鬼,本著以防萬一的心思,又補充了一句:“把這人也帶回去!”
寄北市治安局。
神色威嚴的治安隊長拍著桌子對審訊室裡的俞揚吼道:“你還不老實交代?都人贓俱獲了還抵賴什麽?”
趙隊長覺得自己要被這個犯人氣死了。偷竊中年人的事已經被證明是個誤會,可是關於入室盜竊的案子,這人連贓物都穿在身上,居然還敢狡辯喊冤,當他們治安官是傻子,還是他自己就是個大傻子?
俞揚看著憤怒的趙隊長,再一次無奈又委屈的為自己申辯:“警察同志,那件大衣我不是已經交給你們了嗎?除此之外我真的沒偷任何東西!您還要我交代什麽呀?”
趙隊長表情更生氣了:什麽警察同志,就不能好好的叫長官嗎?這人一開始就胡說八道汙蔑受害者窩藏屍體,現在又故意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以為這樣就能逃避法律的罪責嗎?太天真了!
這樣想著,趙隊長耐心徹底告罄,惡狠狠地戳穿道:“裝瘋賣傻是沒有用的!我們有最權威的精神科專家,如果鑒定出你精神正常可是要從重處罰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俞揚聽了這話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什麽時候裝瘋賣傻了?這些警察說的話才奇怪好嗎……好吧,據他們說這裡沒有警察這個職業,只有治安官——可是這些人身上穿著的明明是警服啊!
此時的俞揚心裡有了點懷疑:如果這些治安官和那棟宅邸的主人是一丘之貉,故意誣陷自己裝瘋賣傻就可以理解了。
不等俞揚想完,旁邊一個留著絡腮胡的治安官冷哼一聲,上前攥住了他的衣領:“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你死不承認,我就把證據拿給你看——把贓物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