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揚:“……”
俞揚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誤解,為了解開誤會,他開始費勁的向莊蔚然解釋“妖怪”和“精怪”的含義。可惜不管他怎麽解釋,莊蔚然都是一副“還是妖怪嘛”的不置可否表情。
半小時後,俞揚抓狂地撓亂了頭髮,放棄了繼續為自己辯解:“算了,你就當我是衣服成精的吧!”
想要和外星生物解釋自己的種族,和雞同鴨講也沒什麽區別了。畢竟……你們隔著至少一個星系的代溝。
好在很快夜宵就做好了。為了照顧客人的口味,莊蔚然隻讓保姆準備了普通食物。讓俞揚松口氣的是,這裡的“普通食物”確實是他印象裡的普通食物,只是做成了他這種窮□□絲吃不起的樣子。
餐桌上,俞揚一邊豪放的往嘴裡塞食物,一邊好奇的觀賞莊蔚然用餐。
莊總的用餐禮儀顯然是受過專人教導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麽賞心悅目,和地球上的人類貴族沒什麽兩樣,真難以想象他居然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
吃罷飯,俞揚看看莊蔚然仍舊整潔的像藝術品的餐盤,再低頭瞥一眼自己狂風過境一樣狼藉的桌面,在心裡補充了句:好吧,他們的確是兩種不同的物種…任何方面都是。
吃完飯後,莊蔚然讓傭人收拾了一間客房,兩人各自回房間休息。於是,地球人和靈霧星人的首次友好會晤就這麽告一段落了。
不過這種友好氛圍顯然只是暫時的表象。
第二天一大早,莊蔚然剛從睡夢中醒來,就被舒管家告知了一個壞消息:昨晚上剛從治安局領回來的那位客人,趁著夜深人靜打暈保安連夜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預感到撲街的下場,這種設定有人會感興趣嗎?
第4章
客廳的沙發上,莊蔚然仔細的把俞揚留下的字條又看了一遍,似乎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麽,隨手將字條扔在茶幾上,摘下眼鏡捏著鼻梁歎氣:“是我操之過急了!”
俞揚的出逃讓他難得產生了點懊惱挫敗的情緒:“我早該想到的,我揭穿他身份的行為會讓他很不安。原本我是想借此換取他的信任,可惜弄巧成拙了……”
舒管家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人自言自語的反省過失。良久,莊蔚然重新戴上眼鏡,情緒恢復了平靜。
“只是,連留下稍微試探情況都不肯,這還真是對我一點信任也無啊,還以為昨晚的開誠布公至少能讓他猶豫一下……”莊蔚然自嘲似的笑笑,表情漸漸帶了些不善的意味。
雖然現在的莊蔚然看著就不好伺候,不過舒管家知道這才是正常的他。他的主人從來就不是那麽親和好說話的人,對外人更是如此。
昨晚他能對一個得罪過自己的小偷那麽客氣,一點不介意他的粗鄙無禮,那才是驚掉一乾人下巴的異常舉動。
因為連續兩次失職,舒管家從早上起就一直不敢說話,見莊蔚然終於開口了,他這才敢上前請示道:“少爺,要不要把他抓回來?”
這人如此不知好歹,舒管家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預見俞揚淒慘的下場。
誰知莊蔚然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灑脫:“不用了,當一個人打定主意要走,你強留下他也是沒有用的——他大概是對我的話還有疑慮,想要親自去確認真偽。畢竟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信不過我也是應該……”
莊蔚然說著,伸手將那張“欠條”拿起來看了看,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略帶縱容的微笑:“雖然這人很不知好歹,不過……敢不聲不響的放我鴿子,這樣的真性情也是挺可愛!”他說著頓了頓,下了結論:“值得原諒!”
舒管家:“……”
舒管家臉上的古怪簡直要溢出來了:少爺你不是吧?你什麽時候喜歡上他了?難道真的像腦殘言情文裡寫的那樣,得罪了有錢人就能得到他的愛?
“少爺,您就一點不生氣?”舒管家忍了忍,終於還是憋不住問道。
莊蔚然聽了這話,把臉轉向舒管家,露出一個格外和善的微笑:“生氣?你看我這樣像是在生氣嗎?”
舒管家:……少爺你背後的黑氣都要藏不住了好嗎?既然實在生氣就別強顏歡笑了!
恐嚇完管家後,莊蔚然收了表情,將俞揚留下的字條疊好,打算以後有機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好吧,他確實是有一點生氣。尤其是俞揚前一天晚上才答應了為他工作,第二天就不告而別,對他的不信任明顯的一點也不加掩飾。
要知道昨晚躺在床上,他都還在計劃著給俞揚解決身份問題,想著怎麽幫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立足——考慮到俞揚的異族身份,他甚至打算給他專門建立一個小型的生態圈。
莊蔚然很久沒有對一個人這麽上心了,結果卻被如此辜負,換了誰都要意難平,莊蔚然自然也不例外。
莊總自己生了會悶氣,想到什麽,忍不住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作為一個沒有身份、對靈霧星一無所知的黑戶,俞揚以後的日子有多難過不問可知,等他在外面嘗夠了苦頭,碰夠了壁以後,想必就會乖乖回來找他的。
想到這裡,向來莊重嚴肅的莊總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腳步輕快地回房間了。
舒管家目送自家崩人設的少爺回房,心情十分複雜。他是不是該同情一下這個俞揚?放了自家少爺鴿子,這人的下場想必是好不了了……話說你們才第一次見面吧,少爺你對這個俞揚到底哪來那麽深的執念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