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夜一個人將姑娘送走了?
南修竹不敢擅自離開,原地等了很久,卻還是不見夜回來。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南修竹大步走開,開始四處尋找夜。
找了幾個時辰,直到南修竹累的走不動為止,他坐在一塊石頭上思考...猛然間,他站起了身,奔跑著向之前那個水潭走去。
不會吧?南修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從前聽聞深谷寒潭之中生活著魚妖,那是一種形如人類的妖獸。他們有人的智商,可以學人說話,也有感情,像人一樣成家生子。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能遠離自己出生的那一方水域。在哪裡出生,就要在哪裡生活一輩子。
南修竹大口穿著粗氣,終於回到水潭邊,那女子果然坐在那裡。她的面前還有一座昨天沒有的小土包,土包前立著一塊木牌。那顯然是一座墳墓。
南修竹倏的睜大雙眼,因為他看到墳墓邊正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身下赤紅的鮮血如小溪般蜿蜒,順著砂石的凹槽,正汩汩流入水潭中。
“夜!”南修竹大喊一聲,直接奔向在地上躺著的夜。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赤紅,夜竟已經被開膛皮肚了,四肢也以奇怪的方式扭曲變形,那是曾經遭受過酷刑的模樣。
第二十章 拖後腿,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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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來人,女子並未阻攔,而是冷眼旁觀。她勾唇淺笑,道:“他死了,被我扭斷四肢,開膛破肚。你心不心疼?傷不傷心?”
南修竹走到夜的身邊,探上頸部,又試了鼻息。夜全身冰冷,有些僵硬,鼻息一絲一毫也無。
南修竹冷淡的看了女子一眼,道:“你為什麽要殺他?”
女子倏的站起身,姣好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她一個側步來到南修竹面前,而後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因為他殺了我相公啊,還將他開膛破肚,放在火上烤。我留你一命,是因為不是你動的手,你也沒吃他。你看,我很公平,殺人償命,我可沒濫殺無辜。”
南修竹一時語塞,竟然覺得這女人說的他媽的有些道理。可他的夜怎麽辦,他得救他,夜不能死。他該如何擺脫這條瘋魚?
南修竹淡淡開口:“你人也殺了,仇也報了。我可以將他帶走麽?”他垂眸掃過那灘汩汩外流的血,心中萬分焦急。
女子搖頭:“不行,我還沒將他烤熟。”
南修竹閉了閉眼,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蒼天啊,誰來幫幫他。他發誓,這時候只要有人能幫他救走夜,哪怕讓他以身相許,他也毫無怨言。
老天爺似乎聽到了南修竹的呼喚,就在他深覺無力時,一道錚鳴的金屬破空之聲撕裂薄霧,直接刺入女子心口。
女子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長劍飛來的方向,而後倏然倒地,化成了一條胖魚。
她還沒死,南修竹定了定心神,將長劍從胖魚身上取下,而後回身將她扔回水潭之中。
南修竹向著胖魚消失的方向低喃:“我救了你一命,你就不要將夜烤來吃了。我知道,你很公平的。”
身後是嘈雜而急促的腳步聲,洛寧、喬十六和白依依正一臉肅穆的看著慘不忍睹的夜。
喬十六聲音有些哽咽,他蹲下身去摸夜的手掌,道:“他...還活著嗎?”
南修竹道:“死了。”
其他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南修竹,他們震驚於對於夜的死,南修竹竟能如此平靜。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南修竹此刻正在想別的事情。
南修竹想到他剛剛對老天的祈禱,如今心願達成,他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了。可一下來了三個人,他該許給哪一個?眼神一一略過洛寧和喬十六,最後落在白依依身上。
他心道:自然是依依姑娘了。
而他已經自動忽略了一件事,那把刺穿魚妖胸膛的長劍,是洛寧的。
南修竹收回思緒,繼續說道:“還沒死透,我能救他,不過需要依依姑娘的幫助。”
白依依一頭霧水:“我?可是我不懂醫術的。”
南修竹沉默不語,帶著幾人來到他們昨夜休息的山洞。他讓洛寧和喬十六守在洞口,自己和白依依帶著快要散架的夜進了山洞。
“需要我做什麽?”白依依問。
南修竹想了想,道:“依依姑娘,你身上有沒有什麽香囊之類的東西,或者藥粉也行。”
白依依摸了摸袖袋,拿出一隻粉色香囊和一隻小小的青花瓷瓶。南修竹拆開香囊,打開聞了聞,道:“這是什麽?”
白依依道:“只是曬乾的桃花而已。”
她俯身拿起那隻青花瓷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道:“這是救命藥,身受重傷時能吊住一口氣,保證不死。可...”
她看了躺在地上的夜,又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四肢扭斷,內髒翻出,血已流乾。若是還能活,那便是怪物了。
南修竹但笑不語,他對白依依道:“依依姑娘,我知你不通醫理,但若是一會我將夜救活,拜托你告訴外面那二人,說是你白雲山莊的獨門秘術所救。行嗎?”
白依依有些猶豫:“這...”
南修竹趕緊上前握住了白依依的雙手,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直盯得白依依小心臟砰砰亂跳。“姑娘今日幫助之恩,南某日後必將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