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顏白剛呷了口茶,聞言嗆了一下,露出個玩味的笑容:“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但你給我吃的。”蘇溯的邏輯簡單而直白。
顏白莞爾:“一點吃的才幾個錢,要是戚家不養你,你來海上找顏家海運,我養你。想吃多少都行。”
身後的侍從都聽傻了,小少爺這是幾個意思?公然挖戚寒衣牆角?
蘇溯聽得有些意動,但是想到人魚和親的事情還沒解決,隻得搖搖頭:“我暫時還不能走。不然戚家會因為和親的事情怪罪人魚王國那邊。”
“也是,畢竟你是和親來的嘛。”顏白仿佛也只是隨口一提。
此時,張祿正搖搖晃晃,朝洗手間走去。他今天成功報復了戚寒衣,一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此時酒勁已經有些上臉。
他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怎麽,報復了戚寒衣,你看上去很高興?”
“當然……”張祿借著酒勁,順嘴應了一句,轉過身,迎面對上戚洋的臉,愣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我不過是陳述事實,你幹嘛,要替你堂兄報復我?別假惺惺了,你不也討厭他。”
是了,他知道,戚家的幾個晚輩都討厭戚寒衣,誰叫他那麽優秀,明明連父母的庇護都沒有,卻穩坐戚家繼承人的位置。
戚洋並不接他的話,輕蔑地罵道“白癡,你要大禍臨頭了。”
張祿眯起眼睛:“什麽大禍臨頭?我好著呢,大禍臨頭的是戚寒衣,他明天就要吃家法了。嘿嘿,打死他才好呢。”
張祿說完,嗤嗤笑了起來。
戚洋朝身後看了一眼,順手將門反鎖,一把將張祿推到牆邊:“你以為你真的坑到戚寒衣了?不過就是一隻人魚,別說餓她幾頓,就是戚寒衣把她殺了,爺爺都不會當回事的。什麽懲罰不過是說給其他人聽的場面話而已。”
“反倒是你,敢用這件事落戚家的面子,甚至還扯到不敬陛下,你覺得以我爺爺的脾氣,能放過你?”
聽著戚洋的話,張祿酒被嚇醒了大半,臉色由紅轉白,眼神散亂:“我家和莫家是世交,他……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
“莫家?你以為莫家會幫你。” 戚洋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嗤笑幾聲:“莫家現在重心在商業,他們剛拿下《星戰》的授權,準備和軍部合作,你現在得罪了戚家,莫家不可能護你,拒絕來往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一點。到時候,戚家莫家一表態,誰還敢和你家來往。你會連累整個張家被貴族圈子孤立,到時候,你們張家離沒落,也就是我爺爺一句話的事情。”
“那,我該怎麽辦。”張祿被說得慌了神:“我只是想教訓一下戚寒衣啊,沒有想得罪整個戚家。你嚇我的對不對?沒有這麽嚴重的對不對?戚老爺子是長輩,怎麽可能為這麽一點小事和我計較……”
“你在期望戚老爺子的仁慈?你知道他當年是怎麽當坐國防大臣這個位置的麽?”戚洋幽幽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啊,他殺的人沒準比你吃的飯都多。”
張祿於是臉色更加蒼白了。
眼見人嚇唬的差不多了,戚洋繼續道:“我倒是可以想辦法幫幫你,就看你有沒有膽子,配合我了。”
張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你能怎麽幫我?”
“戚寒衣帶著那隻人魚出現的時候,你那位從小玩到大的莫家二少,可是表現得很感興趣呢。”戚洋陰沉地笑著:“你說,如果讓大家看到他和戚寒衣的人魚滾到一張床上,戚、莫兩家的合作,還能不能繼續進行?”
“這……不能了吧。”張祿想了想說,畢竟貴族都是講面子的。
順著這個計劃,張祿的思路漸漸通暢起來。
如果他們不能合作,莫家不會因為戚家的態度而針對張家,自己和家族依然可以背靠莫家這棵大樹!戚家投鼠忌器,自己暫時安全。
但,也只是暫時的吧。
萬一這件事讓戚家查出來,自己不是死的更慘?
張祿猶豫畏縮起來。
“你聽我說,這件事,你這麽做,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戚洋壓低聲音,仔細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張祿越聽,越覺得這事能成,眼睛漸漸亮起來。但他仍有點猶豫:“你也是戚家人,你真的願意幫我?”
戚洋擺擺手:“我討厭戚寒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倒霉我就高興。讓他戴綠帽子出個大醜,我倒看他以後怎麽在我們面前繃著那副目中無人的表情。”
張祿點點頭,仿佛下定了決心,推開廁所大門,大步離開。
戚洋勾了勾嘴角:“可以出來了。”
廁所的隔間裡出現三個黑衣人,他們的動作悄無聲息,仿佛只是一團團會動的影子。
“戚四少。”領頭的人喚了聲,態度算不上恭敬。
“影組長”戚洋客氣地說:“抓人魚的任務就麻煩各位了,別處什麽差錯。”
“四少放心,一條人魚我們還是對付得來。”被叫做影組長審視著戚洋:“不過,這招對戚寒衣真有用。”
“他有嚴重的精神力崩潰症,趕走了這隻人魚,他想再找一條能為他分化的人魚,應該不會太容易,到時候我們在幫幫忙,耽擱一下,等戚寒衣病發,就是死人一個。”戚洋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