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擔心了。”戚寒衣扣住蘇溯的腰,低頭看向懷裡撒嬌的人。
他的小鯊魚還是很漂亮,只是蒼白的臉色,青黑的眼底,還有眼裡那些泛紅的血絲,讓他看上去十分憔悴,令人心疼。
“你先去我的休息室睡一會兒,我處理好工作,就去找你。”
簡乘看著同樣眼眶快黑成鍋底的戚寒衣,忍不住插話倒:“上將也先休息吧,剩下的就是些掃尾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戚寒衣做事喜歡親力親為,不過此時懷裡是久別重逢的心上人,加上他也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並不適合繼續工作,便應了簡乘的提議:“辛苦你了。”
戚寒衣將蘇溯領到自己的休息艙,這裡和所有普通戰士的休息艙並無不同,裡面只有一個單人床大小,高度勉強能夠坐直,兩側是用來收納私人物品的空間。關上房間的氣密門後,屋內會調整成類似地面上的生活環境,戰鬥人員在房間裡面,可以脫下厚重的防護服,好好休息。
戚寒衣將進入休息艙的操作,和一應功能給蘇溯簡單介紹完後,說:“你在我這裡好好休息,我去簡乘的……”
“這地方夠大,我們擠擠一起睡。”蘇溯拽住戚寒衣的手。
戚寒衣的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你不是喜歡睡大床?再說擠在一起,我怕你休息不好。”
“誰說我喜歡大床了?”蘇溯否認道。
“不是?”戚寒衣露出幾分不解,他記得以前蘇溯總是喜歡睡他臥室裡那張大床,每次躺上去都很開心,有時候還會束縛的打個滾。
蘇溯一把將戚寒衣拉進休息艙:“我喜歡那張床,是因為上面有你的味道,我根本不在意床大床小,我就是想和你睡在一起。”
密閉的狹小空間內,熟悉的冷香縈繞鼻尖,蘇溯用力將戚寒衣抱緊,將頭深埋進對方懷裡,貪婪地呼吸著對方的氣息。
直白的話語和頸間滾燙的呼吸讓戚寒衣身體僵住,耳根泛紅,眼神也變得幽深。
可蘇溯恍若未覺,言語間還在大膽地撩撥:“我前幾天分化的時候夢見你了,你要考核我的星艦,我把你打贏了,你就答應和我,但是夢裡沒有細節,我們什麽時候……”
“想試試?”戚寒衣被蘇溯撩撥得,呼吸加重,語氣也變得危險起來。
“想啊……想……”蘇溯眨眨眼睛,卻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安靜的環境,熟悉的氣息讓困意開始翻湧,但蘇溯又不甘心這麽睡去,明明滿眼寫著困倦,還死撐著去扯戚寒衣的衣擺。
戚寒衣眼裡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放輕了了力道在他嘴角落下一記輕吻,再抬頭時,蘇溯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睡吧,來日方長。”戚寒衣將睡記成一團的人攏進懷裡,自己也閉上眼睛。不多時兩人便都沉沉睡去。
星艦降落,休息好的戚寒衣到皇宮匯報戰況。
“權限是我授權蘇溯的,蘇溯此行也只是為了救我性命,陛下如果要責罰,我願一力承擔。”說起蘇溯擅自動用星艦前往星際的事情,戚寒衣特意強調道:“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還請陛下寬恕蘇溯這次的莽撞。”
“你說蘇溯真的找到了你,還治好了你的病?”皇帝聽到這個結果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戚寒衣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困擾許久的精神力崩潰症也已經好轉,還有作戰的影像為證,由不得他不信。
“他倒是真能耐。”
“再有能耐也不該這麽無視君命,自行其是,未經批準私自啟用備用發射台,駕駛銀鯊號前往星際。這可是重罪,陛下切不可因為他有功,救下了寒衣,就縱容姑息!”戚行厲義正辭嚴地說:“既然我這不爭氣的孫子要一力承擔,那就請您重重責罰他好了,我絕不為他求情半個字。”
陛下哼笑一聲,看向戚行厲:“行了,別在我跟前演戲,你我自幼相識,你在想什麽,我還不了解?”
“蘇溯幼時同鯊魚為伍,有些不守規矩也是難免,但他初衷是好的,結果是好的,我老了老了,倒還不至於頑固到為了守這點規矩懲罰有功之人,在大軍得勝歸來這麽振奮的時刻,寒了將士的心。”
“行了,這事過去了,等作戰的一應經過整理結束後,按照規矩,論功行賞,蘇溯……他既然是自己闖上去的,獎勵就沒他份了。罰他去帝國軍校好好磨磨性子,學學什麽叫遵規守紀,什麽叫軍令如山。”
“是。”戚寒衣在心裡暗松口氣。讓蘇溯進入帝國軍校,接受正規的訓練,不管是從能力上,還是履歷上,對蘇溯以後成為星艦駕駛員都是極有好處的。這與其說是懲罰,倒不如說是期許。
戚寒衣從皇宮回到家裡,蘇溯正在臥室用終端看星艦駕駛大賽的比賽直播,手裡還捧著管家伯伯給他做的油炸小魚乾,見戚寒衣回來,便打開了共享模式,招呼他一起來看。
戚寒衣坐到蘇溯身邊,看著他無憂無慮的模樣,忍不住問:“你一點也不擔心違反軍規的懲罰?”
蘇溯抓起一大把小魚乾炫進嘴裡,吃得兩個腮幫子都鼓起來:“陛下看上去很英明的一人,我又沒乾壞事,他當然不會罰我。”
戚寒衣替他擦了擦嘴角的碎屑:“陛下確實沒罰你,還讓你盡快去帝國軍校報道入學。”
蘇溯一下來了精神:“上學好呀,我早就想體驗一下了……不過,那不是又要和你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