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謠閱人三千,從不在幾個人身上拖泥帶水,向來清醒各取所需,人與人交身容易,交心卻很難。
他關謠不是什麽泛泛之輩,向來不屈身人下,可偏偏還是有那麽個讓他破了例。
在兩人釀成歡侶前,梁令就早已知曉關謠的習性和性情。
明明知道關謠有苦衷,只能落花留香不留情,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等關謠可以自由的那一天,等待一個他的出場機會。
關謠也從未騙過梁令什麽,但兩人之間確實缺少一點緣分,關謠心裡是裝有梁令這個人的,但還不能是以那種情意。
所以兩人這種你情我願的狀態就維持了一年多,梁令固執,關謠也沒轍,但不代表關謠對他沒感情。
至於趙臨江,對關謠來說,應該是一個人造意外,他從未考量過自己和趙臨江的情況,也沒有心力去考量。
梁令固執,趙臨江比梁令更固執,前者的固執至少是相敬如賓的,而趙臨江完全是愛憎分明的偏執。
退而求其穩,關謠還沒有托付真心給任何人的準備,至少心裡多年的重任沒完成前,情愛還不能讓他分心。
第29章 戰事逼近
“義師,你醒啦。”
宋玉一覺醒來就對上肖闞的笑臉,兩人裸著身子纏在一起,怎麽都是羞。
“嗯,你……我。”宋玉腦子裡浮現出昨夜種種,一大早臉色就棗紅起來。
肖闞知道對方羞了,捏了捏對方的臉,“義師可還疼?”
宋玉翻了個身背對肖闞,“不疼,起床吧。”
“不疼,那徑雲能再……”“不能!”肖闞偷笑的過去給對方揉腰,在對方耳背後吹風,“義師,那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宋玉想了想,“以前是什麽,以後也是什麽。”肖闞立馬不樂意了,“可是義師都同我歡香過了……”
“那你可見你謠叔和臨江相好了?”宋玉反問他。
肖闞無話可說,並且猜想關謠此刻身邊的人或許不是趙臨江,而是梁令吧。
“義師和謠叔不一樣……”肖闞貼上對方的後背,“謠叔是心裡誰都不喜歡,但是義師喜歡我啊。”
宋玉也無話可說了。
“徑雲說的對嗎,義師?”肖闞吻了吻對方光滑白皙的背。
宋玉心裡癢癢,但是還是嘴硬道:“不談這個了,起床吧,為師餓了。”
“那,好。”肖闞明顯的失落了。
宋玉又有些不忍了,就翻身回去面朝肖闞,一手托住對方的臉,用嘴輕輕碰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行了,快去吧。”宋玉親完立馬又變臉回去。
肖闞心裡是驚訝的,還不免有點羞澀,“嗯,好,徑雲,這就去……”
說完,肖闞揩了對方腰一把,才下床穿衣去。
宋玉沒臉去看對方光裸的身子,但是還是下意識的瞥了幾眼對方背上的抓痕。
吃過早飯,宋玉正準備帶著肖闞再練剩下的幾式刀法,關謠卻傳了人喚他過去,說是有要事要談。
肖闞也要跟著去,宋玉卻感覺不是什麽小事,讓肖闞留在院裡自己練功,自己隻身去找關謠了。
關謠已經在銅樓三樓等著了,梁令也在。
“二哥這清早有何事要議?”宋玉掀袍坐下。
梁令把一卷黃綢放到桌上,“宋兄弟請過目。”
宋玉一臉疑惑,打開那卷黃綢細細閱看起來,看完後眉頭擰緊,面色凝重。
“西胡竟然已經拉攏了北流人?”宋玉把黃綢卷好放回去,“這……”
關謠心急面不急,“西胡本就驍勇善戰,大隸已經與彼對峙了兩年之久,都是將近魚死網破的局面了,如今西胡求助了北流,恐怕……”
“我來此地的前些日子,家父曾背地裡同我說了朝廷的計策。”梁令邊說著,還用手去捋關謠的背。
“這可當講?”宋玉問。
梁令點了點頭,“朝廷準備要招兵買馬,此外還要征一位將帥,三日內估計就要放榜了。”
宋玉看向關謠,關謠嚴肅的點下了頭。
“這不難猜測,如今擴充兵馬是當務之急,另外……”
關謠打斷宋玉的話,“重錦,為兄打算去揭榜。”
“不行!”宋玉和梁令異口同聲。
梁令握住關謠的手臂,“你怎不同我說此事。”
“我想了想,這將帥總要有人去當的,我這般年紀,也該做點報效國家的事了。”關謠安撫的輕拍梁令的手背。
宋玉果斷的搖頭,“二哥,此事我不同意。”
“重錦。”關謠不願的拉長了聲音。
“二哥身懷奇毒近三年,若是……”宋玉不敢說下去了,“這個榜,我去揭。”
關謠也不樂意,“不行,你這麽說,我也不同意。”
“你們這麽爭,我也很是為難,我駐守西南,委身白帝城多年,皇上卻絲毫沒有把我調回賦京的意思,若是得皇令,這個榜應當是我去揭。”梁令沉氣道。
宋玉心裡很是決斷,“此榜由我揭,再合適不過了,二哥莫要再勸我了。”
“大哥在天之靈也不會同意的。”關謠也很是決斷。
“對於為平定戰亂盡力,你我當是義不容辭,重錦與二哥之間總有一個要去,相比之下,重錦才是最好人選……”
三人一直敘談了一個多時辰,宋玉把好的狠的話都說盡了,關謠才開始動搖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