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闞愣了愣,“安胎?”
“沒錯。”
緊接著,兩人相對無言走了一路,一個臉色比一個還黑。
到了醫坊後,趙臨江便拿著方子去抓藥了,肖闞呆坐在一邊,心裡五味雜陳。
這杜奴嬌有孕了,那誰是胎中孩兒的父親呢?這個問題可以有很多答案,但卻避免不了往一個方向懷疑。
抓好了藥,臨走前,肖闞再次叮囑:“臨江,這件事,勿告訴別人。”
“明白。”趙臨江眉頭壓的很低,看起來心事重重。
然而肖闞還沒有抬腳走人,不由得問了一句:“臨江,你覺得……”
“應該不會。”趙臨江直接搶話。
肖闞被對方的突然反應給驚到了。
“我是說,應該不是三爺,當然也應該不是謠叔,我猜的。”趙臨江嘴角抽了抽。
肖闞也不想繞什麽圈子了,對方這麽說的緣由他自然明白,“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先回去了。”
“行,過兩天再來抓藥,我把方子配全些。”
肖闞把藥揣在懷裡,兩眼空洞的往回走。
關謠來過後,和宋玉在杜奴嬌房內敘談了一個下午,晚飯時杜奴嬌也沒有下床,三人心事重重的吃著飯。
第二天,肖闞決定再去找一次趙臨江。
兩人心照不宣的避開了旁人,挑了個安靜地。
“你這臉色不太好。”趙臨江說。
肖闞看著對方,也沒覺得對方臉色多好,“你會看脈吧。”
“不是說……”趙臨江猶豫了。
肖闞心裡的顧慮重重,“你有辦法吧。”
“有。”趙臨江眼神黑沉,“可以用微量迷香。”
趙臨江感覺眼皮跳了一下,有些看不透面前人,又感覺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什麽時候。”
“謠叔和義叔剛剛下山去了。”
兩人打了個商量後,就打算先各自回去準備準備。
別前,趙臨江不由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徑雲,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肖闞定定的看著對方,淡定道:“對方來歷不明,我不想兩位義叔他們攤上麻煩。”
“……”趙臨江想了想,“也是。”
肖闞但願趙臨江是相信他的,“臨江,你為什麽幫我。”
盡管肖闞對趙臨江的秘密已經知曉一二,對方這麽幫他,無非就是擔心杜奴嬌腹中胎兒是關謠的。
“你的忙我沒有不幫的道理。”趙臨江淺笑,“我的顧慮與你無差。”
兩人平日裡私交不多,但寨中人互相扶持親愛都是常態,肖闞往常裡不曾有多注意趙臨江這個人,此時卻覺得對方似乎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謝了。”
“不必,你先回去,待會我帶著東西過去。”
作者有話說:沒有人比趙臨江玩的更花了
第10章 逢夢中香
“怎麽樣。”肖闞小聲問。
趙臨江把杜奴嬌的手放回繡被裡,過去把香爐滅了,“出去說。”
隨即,兩人掩門出去後,床上的杜奴嬌睜開了眼,聽著屋外的動靜。
感覺到門外沒人了,她起身走到窗柩前,拿起香爐的蓋子,撚了撚爐中灰,放到鼻前嗅了嗅。
肖闞和趙臨江兩人立在廊道裡面面相覷。
“號不出來?”肖闞心裡懸著一根線。
趙臨江搖了搖頭,“脈象很明顯。”
“那,怎麽樣?”肖闞急於知道結果。
趙臨江這次沒賣關子,“快有三個月了,胎兒不太穩。”
“三個月?”
“應該是。”
“確定無誤?”
“不敢定論,但十有八九。”
兩人都是面掛愁雲的,也沒什麽想說的,肖闞隨即把趙臨江送出了青玉案。
宋玉今日下山前特意叮囑肖闞顧看好杜奴嬌還有溫習幾遍前些日所學,但肖闞手持長矛練了兩式就沒心神了。
索性拋去了長矛,在院裡澆起花來,肖闞一邊搗弄著花草,一邊開始細細追憶起近三個月的瑣碎。
三個月來,宋玉僅下山過兩次,只有一次沒有當日歸山,不過那一次,宋玉身邊還跟著關謠……
肖闞做好了午飯準備給杜奴嬌端到房裡去,沒想到杜奴嬌倒先一步打開門了。
“杜姐姐怎麽出來了?還是回房去吧,谷雨剛過,風涼。”肖闞端著飯菜越過對方進了屋,把東西放到桌子上。
杜奴嬌臉色好了許多,步調很慢,“不知怎麽了,今日睡得有些沉了,麻煩你了。”
“多睡些也好,杜姐姐安心養病就是。”肖闞給對方拉開凳子。
杜奴嬌也不推辭什麽,緩身坐了下去,“重錦呢?”
“義叔他和謠叔下山去了,我先去忙了,有事您叫我。”
杜奴嬌拿起筷子,“那,多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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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玉和關謠踩著膳點回來了。
杜奴嬌看到兩人,臉色大喜,“重錦你們回來了。”
肖闞手中拿著碗盞,聽到杜奴嬌的話,喉嚨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嗯,今日怎麽樣。”宋玉撫了撫兩袖。
“挺好的。”杜奴嬌從肖闞手中接過筷子分發。
關謠也把手中物件放到一邊,坐到了飯桌前,“那就行,看你面色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