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義父生前擅燒筍,義娘愛吃,都授予我手了。”肖闞實誠道。
關謠眉目放和,“嗯,學得精妙,味道如出一撤。”
“平日裡都是徑雲打理這些起居嗎?”杜奴嬌側臉問右手邊的宋玉。
宋玉嗯了一聲。
“義師甚忙,三餐和平日洗換自然不便,不過徑雲也樂意打理。”肖闞大方回話。
“當是多勤勉加學的年紀,以後這些事,我來做就好。”杜奴嬌兩指黏著碗沿,垂眸道。
話說得明明白白,但誰也不好接上話。
憋了一會,肖闞才說:“杜姐姐玉脂十指的,還是不受這些累罷,我與義叔同吃住兩年有余做慣了,不怕多打理一個人的事了。”
宋玉一眉頭微微上挑,心想:他還挺歡迎人家的。
杜奴嬌隻當肖闞是接受她了,“怎能勞煩你,我來了,自然要出自己的力的。”
“咳嗯。”宋玉喉嚨裡悶了兩聲,這個話題就跳過了。
飯畢,肖闞就按照宋玉說的那般,把側房給收拾了出來給杜奴嬌住。
肖菱拉著關謠回去後,院子只剩三個人裡有點手足無措。
明月當空,院裡撒了一地籠紗,三人坐在石桌前,各懷心事。
“重錦。”杜奴嬌啟唇。
對面的宋玉抬了眼皮,“何事?”
肖闞手扣著腿上的布料,醞釀著什麽。
“我,有些話……”杜奴嬌眨了眨眼睛。
宋玉咳了一聲,“徑雲,去燒水。”
“是。”肖闞說著,但猶豫了片刻才起身。
看到肖闞走後,杜奴嬌才開口:“三爺,你若是不想我住在這裡,我。”
宋玉不自覺擰了眉頭,想著杜奴嬌對自己的稱呼怎麽一會兒一個,“你若想住,那便住。”
“可是。”
“徑雲也很歡迎你。”
杜奴嬌也不想繼續多討論這個問題,“我不會白吃白住的。”
“先安心住吧,我們會幫你找到親眷的下落的。”宋玉沒有一絲感情起伏。
兩人實在是沒有什麽話題,大多都是杜奴嬌在問,宋玉草草回答。
直到杜奴嬌也覺得不妥當了,才主動提出去休息了,宋玉才覺得清淨了些。
肖闞這時端著一晚面皮湯過來,放到了宋玉面前。
“做甚?”宋玉問。
“義師先前吃得寡了,恐怕沒吃飽,夜裡怕會不適,將就吃些吧。”肖闞把碗筷推到對方手前。
宋玉確實是有點腹中空蕩,斟酌片刻才舉撚起筷子。
“義師。”肖闞仍站在一邊,“加辣芡嗎?”
宋玉放慢手中動作,“可有余剩?”
“有。”
“拿些來吧。”
肖闞疾步又去了夥房,拿著一小碗暗紅色的醬子料回來。
兩人有些默契,宋玉止手,肖闞舀了一杓醬子放到對方碗裡。
宋玉拌了拌湯,突然問道:“想說什麽。”
肖闞心裡晃了一下,不掩飾的說:“杜姑娘是來同義時求緣的嗎?”
宋玉早已猜到,索性便回答:“是。”
“義師何意?”肖闞問。
宋玉細嚼著吃食,“回去休息吧。”
對方不想說,肖闞也沒有什麽能耐和立場多問。
“義師吃完,我收拾了東西再休息。”
宋玉不再多說什麽,兩人一坐一立著,直至宋玉吃完了東西,兩人才各自準備休息去。
回房前,肖闞忍不住小聲的又問了宋玉一句:“杜姑娘會住很久嗎。”
宋玉有點捉摸不清肖闞想什麽,反問:“為何這麽問?”
“義叔認為呢?”肖闞以問製問。
宋玉想得不深,“無關緊要,隨她,隨你都行。”
“義師喜愛她?”肖闞額門有點涼。
第9章 誤窺秘密
宋玉突然覺得肖闞今天言語有些過於直白和頻繁了,嚴肅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莫要多問。”
“義叔若是喜愛她,徑雲,亦會……待好她。”肖闞冷靜說著。
宋玉不知對方是有心無心,“行了,回去休息吧。”
“義叔。”
宋玉進了自己的房門,就把門關上了,肖闞駐足了片刻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肖闞到宋玉房前叫對方起身吃早飯時,卻發現宋玉房裡早已無人。
轉到了杜奴嬌的側房,在門外才聽到屋裡傳來宋玉的聲音。
“為什麽瞞著我?還有人知曉嗎。”宋玉立在床沿,表情凝重。
杜奴嬌兩手握著被邊,額頭一片虛汗,微微晃了晃頭說:“沒有,我沒告訴任何人。”
宋玉輕歎一口氣又背對著房門說:“進來。”
門外的肖闞腳底抽涼,抬著遲疑的腳步進了門,“義師,杜姑娘。”
“站在外面多久了。”宋玉轉身看他。
肖闞看了一眼榻上之人,“剛剛來。”
杜奴嬌面滿愁容,看起來極其不適。
“你跟我過來。”
宋玉領著肖闞去了自己房內,提筆寫了些東西。
“拿著這張方子去趙醫頭,不,去找臨江,讓他給你把這些藥抓來,莫要再讓他人知曉。”
宋玉把單子交到對方手上,肖闞瞥了一眼,問:“杜姑娘身子不適?要不還是尋趙醫頭過來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