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男子和宋玉,兩人上敞著衣衫,發絲相接,耳頸交息,宋玉半身青衣半掛在腰上,折起的小腿抵在對方的膛前……
肖闞怒火中燒,一把推開了竹舍的門,闖到兩人面前,一把揪起宋玉身上之人。
然而,那人抬起頭時,肖闞看到這人的臉卻怔住了。
怎麽是自己的臉?!這人怎麽是自己?
肖闞連忙松開對方,只見那個宋玉懶懶的偎到另一個肖闞背上……
他慌張極了,不敢再看那個肖闞和宋玉,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落荒而逃的跑出了竹舍,卻腳下一滑從竹舍前的石梯滾了下去。
滿眼混沌中,肖闞喘著大氣睜開了眼,卻看到的是床頂。
——————原來是夢。
肖闞拍了拍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一番後,看了看窗外,天色還早,但已經有一點光亮了。
他又閉上眼睛,打算再休息會,可腦海裡跳出來全是夢裡的東西。
那夢裡的情澀非非和軀體纏綿的畫面,跌宕的噫噓聲,再熟悉不過的兩張臉,一次比一次更清晰的衝擊著他整個人。
肖闞有些焦躁的翻了個身,卻感覺到自己某些地方已經有了不該有的變化。
“晨:杵罷了……”肖闞攥著被子,心裡默念。
可這越是心裡暗示自己,這杵的就越是難以忽視。
做了個夢就不得不去汙瀆這件事,肖闞是萬萬沒想到過的。
肖闞感到十分羞恥,不僅是因為夢到了香豔情歡,更是因為那對人是自己和宋玉。
懷揣著罪惡感和壓在心裡的興奮,肖闞頭半悶在被子裡,漸漸的額頭冒起了熱汗,天色大亮的時候,肖闞嘴抵著枕頭,沉沉的悶哼了一聲,手心握住了一片濕熱。
第11章 兩味藥劑
當肖闞收拾好自身,去夥房時,卻發現杜奴嬌已經在生火了。
“徑雲。”杜奴嬌明顯有點像被抓贓了似的,有些心虛。
肖闞急忙過去從對方手裡拿走柴枝,“杜姐姐怎的起這麽早,這些我來做便是,您回去歇息吧。”
“我……”杜奴嬌嚅了嚅下唇,“我來幾日了,怎的能安心坐享其侍。”
肖闞把手中的柴火丟進灶裡,“往日都是我做,杜姐姐不必為此多憂,再之,義師知道了,也會責怪我待您不周的。”
“不,重錦他……”
“您身子尚未好轉,這些事還是我來做就行,您若是想做,日後身體舒緩了,再忙不遲。”肖闞熟練的拿起砍刀,劈起了柴火。
杜奴嬌看著對方行雲流水的動作,只能訕訕道:“多勞了。”
對方一出夥房,肖闞想到了夢裡杜奴嬌依偎在宋玉身邊哄孩子的畫面,就不受控的,舉著柴刀奮力向柴墩砍去。
比起這個念頭,肖闞漸漸意識到自己另一個更加可怕的念頭正在佔據自己的心,那就是他不知不覺裡,總是不得不把杜奴嬌的腹中胎兒當成宋玉的骨肉。
那他肖闞算什麽?
每天心甘情願,好聲好氣的伺候他們一家三口人是為了什麽?
肖闞氣得發堵,不節製的做了一大桌早飯。
他看著自己手作的一桌東西,心裡發狂的大喊:“滿意了嗎,滿意了吧!”
宋玉落座時,看到一大桌東西,就連下粥的小菜都有四碟,不由得怔了一下,問:“怎麽做這麽多。”
“……”肖闞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理由,“心情愉悅,不慎做多了些,下次會注意的,請義師寬諒。”
肖闞語氣高亢,無可反駁似的。
“無事。”宋玉避開了對方的眼神,開始吃東西。
杜奴嬌嘗了幾樣東西,連著誇了肖闞好幾句,肖闞有些難為情的接受了。
宋玉夾菜的動作看起來比平時要動作小一些,肖闞自然明白是因為那道傷口的緣故。
盯著盯著,宋玉察覺到肖闞的目光,結果兩個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肖闞咽下嘴裡的菜乾後,匆忙低下頭繼續刨飯吃。
不知為何,宋玉卻感覺到,肖闞那片刻的眼神裡,有些難以言喻的東西。
然而,肖闞剛剛正視那張臉時,心癢難撓的想到了夢裡宋玉的那張臉,一模一樣的臉重合,使他大為觸動。
關於夢裡那些情迷意亂的,難解難分的畫面讓他整個人都坐立難安。
快吃完時,宋玉如往常一般會去安排肖闞一天要做的事,“今日南庠喬遷,你同知節他們去幫忙罷。”
“是。”肖闞看了一眼宋玉的臉,又匆匆移走視線。
宋玉卻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諸多異樣,“徑雲,有事便說。”
“無事。”肖闞手用力的捧著碗,“義師何出此問。”
“為師……”宋玉放下筷子,“為叔看你欲言又止,是有何事?”
肖闞也放下碗筷,“勞煩義師多慮了,徑雲只是想過問過問義叔今日何從。”
“同你謠叔有要事要議。”
“徑雲知曉了。”
宋玉向來不會和肖闞細說自己的行程或者常事,肖闞也不會多問,一是尊節,而是沒有立場,三是沒有膽量。
只不過今日這麽照常一問,卻又些不同往日的味道在裡面。
不僅僅是當事者兩人,就連一旁的杜奴嬌,也察覺到一些不可名狀的怪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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