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試問此人,是三爺的友人?”趙臨江一邊給人挑血塊一邊問。
宋玉看到那人肩上那寬厚的刀傷,覺得有些肉疼,“山下撿到的。”
“這……”趙臨江想說此人來歷不明,但又沒有想好措辭,“想必也是逃難的人吧。”
“興許吧。”
一天后,這人終於醒了。
當時宋玉正好過來看他,那人一睜眼看見宋玉立馬防備起來,“你是何人!”
“此話,不當是我問你嗎?”宋玉把從夥房帶回來的飯菜放到一旁的桌上。
那人掃視了四周一邊,又去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然後警惕的問:“你救了我?”
“嗯。”宋玉徑直坐下。
那人安靜了片刻,應該是在回想事情,過了一會才問:“這是哪。”
“平邕城南,蒼梧峰,黑夭寨。”宋玉一鼓聲道。
“黑夭寨……”那人低聲自語,又問:“你為何救我?”
宋玉沒有什麽多余的解釋,“路上看到就順手救了。”
“那,你是何人?”
“黑夭寨,寨主宋玉。”
那人的戒備心松懈了些,臉色也和顏悅色起來,“晚輩嶽中行,西……西南人士,謝過前輩救命之恩。”
作者有話說:嶽中行,取自詞牌名“月中行”,噢,梁令也是詞牌名,雙字詞牌名。
第44章 多謝接納
宋玉沒想到對方轉臉這麽快,還算是知禮的人,“無礙。”
“多有叨擾了。”嶽中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宋玉搖了搖頭,“你昏睡了許久,起來吃些東西吧。”
“謝,多謝。”
宋玉立馬起身離開了,好給對方留個空間。
嶽中行下了榻,先是在屋裡走了一圈,又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院子裡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看起來頗為冷清。
他又檢查了自己的傷口,發現刃口已經縫合了,身上其他瘀傷處也恢復得不錯。
飯菜也好吃,嶽中行幾乎是一掃而光,興許是太餓的緣故。
之後整個下午,嶽中行都沒見到宋玉,他摸索著出了院子,在青玉案附近晃了晃,什麽人也沒看見,多余的一座房子都沒有。
這真的是寨子嗎,怎麽一個人也沒有?
正當嶽中行疑惑不解的時候,趙臨江正提著藥箱過來。
趙臨江看到對方醒了,面露欣然,“醒了?”
“嗯,你是?”嶽中行心裡警備起來。
於是趙臨江就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嶽中行沒有懷疑的理由,心懷感激的說了好些感謝的話。
趙臨江不怎麽放在心上,照常給對方換藥。
趁著對方給自己換藥的空隙,嶽中行就主動問了些問題:“趙兄,宋……宋寨主何在?”
“三爺平日事務纏身,約莫是在忙著。”趙臨江如實回答。
嶽中行又問:“我看著附近都沒有什麽人家,這裡當真是寨子?”
“嗯,三爺不喜熱鬧,此地偏僻些。”趙臨江專心致志的處理著傷口。
“可當問一句,黑夭寨是何黨寨?”
“山匪。”
嶽中行陷入了沉思,不再跟趙臨江搭話。
之後趙臨江留了藥樣給對方,並叮囑了對方如何養傷後,就離開了。
對方一走,院子裡又落空下來,嶽中行不敢妄動,又實在覺得閑得發乏,於是只能在院裡認真逛起來。
青玉案不算大,嶽中行很快摸清了院子構造,大門進來接的是前庭,穿過前庭就是內院了,內院中較為空曠,一邊還放著兵器械器架,應該是宋玉平時習武的地方,內院兩邊應該是兩間人住的廂房,而嶽中行所住的應該是側廂房。
內院後面就是燒火做飯用的夥房,夥房隔壁看起來是浴屋。
院子不大,但隻住一個人確實有些空曠了。
好不容易熬到日近西山,宋玉終於回來了,也帶回來了吃的。
嶽中行問過一番,才知道飯菜不是宋玉做的,他有些遺憾。
“爾等傷勢漸好,有何打算。”宋玉坐在對方對面問。
嶽中行挺喜歡這寨子的夥食,口口都是細品,“如實說來,晚輩暫無打算,前輩可指條明路?”
“你既是西南人士,為何來到此地,還受如此重傷?”宋玉又問。
嶽中行咽下了嘴裡的東西後,才悠悠說道:“西南亂黨層出,我舉目無親,且居無定所,在逃亡途中身上錢財被賊人所掠,爭執之際被打傷,幸得保身最後落於此。”
宋玉斟了斟杯茶,繃緊了臉,“西南地界戒備森嚴,不想也是動蕩不安。”
西南一帶歸梁令的地盤,這幾年來還算安穩,不過確實也避免不了小動小亂。
“晚輩目前確實暫無去處,不知前輩可以給晚輩指條明路嗎。”嶽中行誠心發問。
宋玉想想自己的處境也不過如此,“我既為匪,何來明路一說,不過,你若有需要的地方,我尚可助你。”
“非要說的話……”嶽中行垂眸,糾結了片余,“希望前輩能收留我。”
宋玉沒有立馬答應,“此話怎講。”
“晚輩無父無母,也無家可歸,如今說是落得跟乞丐也不為過,但晚輩也會些拳腳功夫,也想圖一個山匪的身份安身,不知寨主您……接不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