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闞是很認真想和宋玉過日子,宋玉雖然看在眼裡,卻只能視若無睹。
下人很快將燒好的茶水送了過來,宋玉給對方倒了一杯,無言的放到對方手邊。
肖闞碰了碰杯壁,“燙。”
“爾傷的是腳不是手。”宋玉忍無可忍了,對方分明就是在戲弄他。
肖闞理虧的接過茶杯,放到嘴邊抿了一口,隨即嘴皮子被燙得一臉猙獰。
“知道燙還張嘴就喝。”宋玉奪過茶杯置到桌上,“糟心的東西。”
聽到對方這麽罵自己,肖闞臉上雖然委屈然然的樣子,可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燙著沒有。”宋玉倒了一杯冷茶遞給對方。
肖闞將冷茶一飲而盡,“徑雲不知道。”
“嘴長在你臉上,疼不疼你還指望為叔知道?”宋玉差點就想翻個白眼給對方了。
“義叔-/不心疼我那就是疼,義叔若是心疼我,那疼點也沒關系。”
宋玉的心好像被點了一下,他心裡歎了口氣,掐起對方的下巴看了看。
看樣子應該沒有燙傷,但是下嘴唇被燙得嫣紅,還有點微腫,看起來很是飽滿。
“行了,沒事,也別給為叔沒事找事。”宋玉撒開手,坐到一邊去。
兩人就這麽安靜的看著屋裡的侍女將屋子裡外打掃乾淨,換上新色的飾物,那些紅色的東西一一取走後,這屋子又是一副煥然一新的模樣。
肖闞轉臉看了看宋玉,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或許,宋玉已經接受這件事了嗎。
宋玉看著那些紅色一件一件消失,心裡想的卻還是昨夜,那恍然如夢的一晚,用肖闞的話來說,那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其實宋玉每每想到新婚這個詞,除了對肖闞的自作主張心有怨氣以外,更多的還有不能告人的一點高興。
在他眼裡,肖闞年紀還小不懂事,可他作為長輩,不能跟著對方不懂事。
肖闞單腳落地,把凳子移到宋玉身邊,“義叔,你若是有什麽住不慣的地方就同徑雲說,這以後就是我與您的家,和青玉案一樣。”
“什麽時候放為叔走?”宋玉問。
肖闞握住對方的手,“義叔還是沒有當真嗎。”
宋玉縮回手,“我問你什麽時候放我走,什麽時候把你的人從寨子撤走。”
“義*/叔,徑雲已經同您說過了,寨子現在歸徑雲看管,寨子不會有任何事,寨裡的人都很安全。”
“你說朝廷要掃黨掃亂,那為叔姑且信你,但這件事總得有個時限吧,朝廷不可能一直盯著這件事不放,你且說明白,還要多久你才把人撤走。”
肖闞就知道宋玉沒那麽好糊弄,只要褚皇找不到人,應該很快就收手了,到時候肖闞也沒必要一直壓著黑夭寨不放,只是如果不拿這個理由頂著,他要怎麽樣才能讓宋玉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呢。
“最短三個月。”肖闞只能瞎編一個數字答覆對方。
“三個月。”宋玉心裡盤算了一下,“行,屆時你最好如約收手。”
這算是妥協讓步了吧,肖闞興奮的拉住對方的手臂,“那義*/叔是認了我與您是夫妻一事了嗎。”
第74章 午後小處
“這種糊塗話不要再說了。”宋玉心亂如麻,“你是為叔的侄/-兒,明白嗎?”
肖闞撐著桌子就要站起來,“這又有什麽關系?義叔又不同我姓肖,也不姓褚,有何不可!”
“倘若汝父尚在人世,他會怎麽想,為叔受他恩待,本應好好替他行為父之責,如今爾要為叔同你胡鬧,為叔怎的對得住他在天之靈!”
肖闞扶著桌面走到宋玉面前,“義父只是不在人世了,倘若他尚在,義*/叔又何以確保義父不同意我們的事呢?”
“爾姑且到底有沒有明白為叔的意思?”宋玉心裡趕著喘氣,打心眼裡被對方整炸毛了。
“徑雲明白,可是也不是那個理。”
“這件事從頭至尾,你同我說哪裡合乎情理?”
肖闞先是讓屋裡的幾個侍女下去後,才回答宋玉的話:“我與您本就該是一枕壁人,一林雙鳥,義*/叔早就心甘情願為我越界了,這些事您總不能說沒有過吧。”
“那是過去的了!”宋玉現在很怕對方提起以前的事,“你站著幹什麽,坐下。”
肖闞梗著臉,“難道過去了就不是事實了嗎。”
“今非昔比。”宋玉見對方還是強站著,他直接按著對方的肩膀使對方坐下去。
“還是說,徑雲不在這兩年,義*/叔已經心有所屬了?”肖闞本來不想這麽問,可他又忍不住這麽問。
宋玉睨著他,心裡有點難受,這小子竟然會這麽質疑他,“有沒有都與你無關。”
“這兩年,有人代替過徑雲的位置麽。”肖闞問得極其小心翼翼。
宋玉彎下身,看了看對方的腳底,確認沒有什麽事後,才說:“你是為叔唯一的侄兒,沒有人能代替你。”
“徑雲是說,您心裡的位置。”
“你做的這些事,為叔雖然有怨氣,但你永遠是我的侄兒,我不會對你怎樣,也可以不去怨你,只是因為你我叔*/侄一場,聽不明白嗎?”
肖闞沉默了,他想不明白宋玉為什麽牢牢抓著這關系不放,“義叔是怕別人的目光還是不喜歡我?”
宋玉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說什麽才對,其實在心裡,別人怎麽看無所謂,只是他的良心還不允許自己和自己的義侄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