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謠的不詳預感果然沒錯,“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徐亭柳今日才剛剛把我從端親王手上救出來。”
關謠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杜奴嬌怎麽會在皇叔手上?
“杜姑娘?褚明為何把你置放在皇叔手上?皇叔不是被?”
“我……”杜奴嬌臉色騰紅,怎麽看都不是因為害羞,反而是因為難堪,“度王將我許配給了端親王。”
關謠腦子嗡嗡的,有點不知所措,“他,你……”
杜奴嬌突然跪下,低著頭顫音解釋道:“關謠大哥,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有什麽起來再說。”關謠現在心裡緊張如麻,一下子要接受的事情有點多了。
“我當初在樓市上受人欺凌,其實是度王安排好的,目的是……讓您出手救下我,然後讓我跟在您身邊看您平日到底安身於何處……”
對方這麽一說,關謠立馬明白。
當初當場救下她的並不是關謠,而是宋玉,以至於她後來尋到黑夭寨去,但褚明一直沒有知道有黑夭寨的存在,純粹是因為杜奴嬌對宋玉動了真心。
“這是他的問題,不是你的錯,更何況你至始至終沒有對不住我們,快起來。”關謠沒想到褚明的心思能有這麽多,“那端親王又是怎麽回事?”
“端親王他來王府,他,一眼看中了我,度王就把我許配給了他。”杜奴嬌在關謠的攙扶下站起來,眼淚已經掛滿了下睫毛。
關謠原本理清的思路突然又一頭霧水起來,“端親王為何來此?他們不是不對付嗎?”
“不!不是。”杜奴嬌捅鑰匙的手又顫了顫,“他們是一條船上的!”
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關謠幾乎是不太相信,“杜姑娘,你,你再說一遍?”
“度王和端親王至始至終都是一條心的,我,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總之,他們表面的不對付都是假的!”杜奴嬌堅定道,絲毫沒有胡說八道的意味。
關謠還是不能相信,“怎麽會,怎麽會,這些年……”
“關謠大哥,我不想瞞你,這是真的!”杜奴嬌咬著下嘴唇,眼眶裡忽然又抖出一顆淚光,“我的孩子,我的舟兒就是證據。”
關謠的呼吸有片刻都定住了。
“我的孩子不,不是度王的,而是端親王那個老畜牲的!”杜奴嬌的哽咽聲幾乎要壓不住了,“度王不肯與女人生養皇嗣,所以才……把我的孩子冒當他的孩子,他們就是一夥的。”
這些信息已經遠遠超出了關謠的想象,他幾乎無法立馬消化過來。
這些年來,關謠面前一套背後一套,一邊為皇叔鞍前馬後,一邊給褚明手刃百血,結果到最後,自己真不過都是他們的棋子嗎?
他不敢相信,可杜奴嬌腹中生下的孩子難道她自己還不知道是誰的嗎?關謠太了解褚明,他第一直覺就相信褚舟不會是褚明的孩子,如今也終於得到了證實。
“徐亭柳讓我轉告您說度王已經去往皇宮外的南門了,其他的我……”
微弱的哢噠一聲,鎖開了。
……………………
賦京城界外,北河。
“侯爺,這醜時都快到了,崎王的人怎麽還不來,是不是?”劉副將再次提醒肖闞道。
肖闞坐在馬上緊緊盯著遠處的城樓,心裡也有點疑慮,“再等等。”
“如若醜時過了,崎王的人還沒過來,我們怎麽辦?”劉副將明顯已經把不信任寫在了臉上。
“繼續等。”
“侯爺,這賦京裡裡外外都是度王的人,如果到時候崎王不過來,我們在這不就是等於坐以待斃嗎?”
劉副將所說的肖闞何嘗不明白,他手上不過只有在北流剩下的一萬多人,還有一半在路上,如果褚司沒有及時帶著那五萬護京軍來接頭,他肖闞只能落敗而逃或者坐以待斃。
“侯爺,醜時過了。”劉副將已經坐不住了,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肖闞雖然一臉鎮靜,可心裡和劉副將差不多的焦慮,今夜這一戰,雖然沒有公告天下的台面話,但知情人早已看出這不僅是褚明公然和褚司的明算帳,更是關系到大隸移主的萬變之夜。
“再,再等等。”肖闞握緊了刀柄,一直在盯著一個地方看,期待著褚司的出現。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肖闞仍然沒有等來會軍。反倒是賦京外郭上的旗幟動了,肖闞心裡一沉,褚明應該動手了。
“侯爺,後方!後方來人了!”一小廝氣喘籲籲的指著一個方向說,“好像是援軍!”
“劉副將!”
“屬下這就去看看!”
肖闞心急如焚的等著劉副將的消息,又眼瞅著褚司那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快能把他逼急了。
“侯爺!”劉副將終於回來了,之前臉上的愁雲已經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喜出望外,“是援軍!”
“來者何人?”肖闞壓根真想不到能是誰來了。
“是夫人!夫人帶著,十,十萬大軍來了!”劉副將太激動以至於有點結巴起來。
肖闞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誰?”
“您的夫人啊!”劉副將一副歡呼雀躍的興奮勁就差跳起來了,“宋玉啊!”
當宋玉揚著馬,意氣盈身來到肖闞面前時,肖闞才敢相信一切不是夢,半月多未見,兩人眼神一對上,似乎都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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