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許動!否則我立馬要他的命!”趙臨江手裡的刀又往褚明的脖頸上偏了一點。
氣息尚在的端親王仰躺在地上,艱難的發出了一聲:“你敢!”
趙臨江一腳踩在端親王肩上,提高嗓門道:“你看我敢不敢!”
“你想怎麽樣。”褚明微微偏開了一點脖子,那鋒利的刀口讓他有些腳底生寒。
趙臨江看了褚司一眼,隨即決定說道:“讓他們走。”
“你覺得你們還來得及嗎?”褚明手裡在袖子下摸索著什麽,“我的人已經動手了,你們現在過去打算給我那‘父皇’收屍?”
“給誰收屍我不關心。”趙臨江輕輕移動了一點刀刃,褚明的脖頸立馬劃開了一條紅線,“我現在要你放他們走!否則,我先讓你給我陪葬!”
生冷的肉痛感直竄褚明的神經,他皺緊了眉頭,最後妥協道:“韓白!放他們走!”
“主子!”
趙臨江又加重了手裡的力量,一股熱流直接從褚明頸間湧出。
“讓他們走!”
韓白後退了兩步,所有人給褚司讓出了一條道。
“你們快走!我稍後就過去!”趙臨江還厲聲厲色囑咐一句,“快去找徑雲!”
祝漸青和褚司點了點頭,疾步下了南樓。
“謠叔!你留著幹嘛!快跟他們一起走!”
關謠撿起地上的一把刀,沒有絲毫要動身的意思,“我走了,你怎麽辦?”
“既然如此。”褚明拉長聲音,“那誰都別走了。”
霎那間,褚明不知從袖口裡掏出了什麽利器反手就往身後的人捅去。
“額呵——”趙臨江腹部一陣刺痛,手裡的刀刃隨之落地。
見到褚明擺脫了威脅,周遭所有侍衛就向趙臨江和關謠持刀撲來。
……………………
當褚司帶著護京軍去救駕時,肖闞的人馬已經和褚明的人手在皇宮外廝殺有一會了。
褚明沒料到的是肖闞破了北河後,第一件事並不是過來尋褚司,而是直接去了皇宮,果不其然直接對上了褚明的人馬。
皇宮裡裡外外已經亂成一鍋粥,宮女太監們逃的逃跑的跑,惶恐聲、尖叫聲、哀嚎聲充斥著偌大的宮地。
躺在深宮龍床上的中褚皇氣息奄奄,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近,屋裡頭的宮女妃子們已經哭聲一片。
“正,正元培……”褚皇含著最後一口氣睜大眼睛,“備,筆來。”
“聖上!”正元琣捏著嗓子哀嚎了一聲。
褚皇用盡了力氣一般又吐出幾個字,“快去,快。”
正元琣不敢耽誤的拿開了綢卷和筆墨,按照著褚皇斷斷續續的說辭一筆一劃的將其撰寫下來,並蓋上了代表權力的璽章。
……………………
“阿謠,你別逼我。”
“從頭到尾都是你逼我的,褚明。”
關謠和趙臨江各持一刀架在韓白脖子上,三人身後就是高樓的扶欄。
褚明直面著三人,背後則是近三十個身手了得的侍從。
“主子。”韓白被夾在兩把刀中間,豁然道:“無需顧慮屬下。”
褚明的太陽穴跳了跳,他不可能就這樣讓面前兩人一走了之,也不願意犧牲韓白這個心腹。
“阿謠,我待你一片真心,你今天為了我那皇兄非要賭上性命嗎。”
“真心?何為真心?”關謠幾乎是嘲笑,“就算不是為了天下共主,就憑著你們父子殺我義兄、對我百般欺瞞,我也要和你們爭到魚死網破!”
褚明閉眼歎了一口氣,睜開眼時,語氣已經有些遺憾,“我舍不得殺你。”
“你我之間說這些有什麽意思。”關謠不所為動,對於褚明他是恨之入骨,無可原諒。
“我一直想問你,如果你我之間沒有這些恩怨糾葛,我們會怎麽樣,阿謠。”
關謠嗤哼了一聲,“如果端親王沒有殺害我的義兄,我們不可能會再次碰面。”
“是,我父親是殺害了你的義兄,可我也救過你,這難道不能一命抵一命嗎?”褚明不知道自己是在談判,還是在威脅。
“一命抵一命?”關謠真是高估了褚明的殘忍,“那我命任你處置,你將我義兄還我!”
“阿謠,我這是在給你活命的機會,你不要不知好歹。”
“不必了,你我今天總有人要死,再不濟就同歸於盡。”
趙臨江哪裡聽得了這種話,立馬阻止道:“謠叔!別胡說!”
“阿謠,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是把韓白放了繼續跟著我,還是說,你要他們兩個給你陪葬!”
“我要你放我們兩個走!”
“你,休,想,走!”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後,韓白忍痛一縮脖子,身子往後一仰,口快的留下一句“韓白謝過主子救命之恩”後,整個人就往樓外傾!
“韓白!——”褚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韓白就在他面前這樣跳下樓去。
趙臨江和關謠也愣住了,他們壓根沒想過非要置韓白於死地,可韓白就這樣為了讓褚明無後顧之憂,直接了結了自己?!
可現在並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褚明已經被激怒了,幾十個侍衛一擁而上,兩人不得不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關謠盡管身子多病,但對付這夥人還是能打的,可趙臨江畢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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