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件事又要讓兩人矛盾不斷,但他見到宋玉後,怎麽也發不起火,昨夜的種種親密還實在讓他流連忘返。
而宋玉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給他擺臉色,並且無一疏漏的跟肖闞說清了緣由。
“徑雲,你過來,為叔跟你解釋。”
肖闞胸中的悶氣一時就散了一半,他走到宋玉身旁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義叔,坐上來說。”
“……好。”宋玉雖然猶豫,但還是溫順的坐到了對方大腿上,將事情緣由從頭到尾說了清楚。
得知李庭芳懷了嶽中行的孩子時,肖闞也無奈了,就算他恨死了嶽中行的所作所為,但他不能真的讓李庭芳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如果他真的對嶽中行做了什麽,別說李庭芳不原諒他,博愛心善的宋玉也會怨恨他一輩子的。
“徑雲,你怨為叔就好,莫要怨他人,更不能怨庭芳。”宋玉坐在對方腿上,很是拘謹。
肖闞心裡又酸又軟,“說不怨他人是不可能的,但義叔懇解釋,徑雲也不想計較了。”
“為叔怕你怨他人做出不端事來。”宋玉用小手指偷偷勾了勾對方的手心。
肖闞捕捉到了對方的小動作,親了宋玉的臉頰一口,“僅此而已嗎?”
“為叔不解釋明白的話,怕你不高興。”宋玉垂著頭,有些懷羞了。
肖闞心裡那一個動容啊,真是沒話言說的,“義叔學會和徑雲說明白事情了,徑雲很高興。”
宋玉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臉,小聲道:“以後,也會的。”
第94章 如何獨活
幾天前。
肖闞和宋玉本以為就要那樣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繼續相處下去了。
可天有不測風雲,梁大帥不敵兩國合謀,被迫讓關的噩耗壓低了整個大隸的氣壓。
梁令立馬赴褚皇的命令,由南北上,而尚未趕到時北流時,梁大帥身隕北流的消息就先傳開了。
正當肖闞還在等著褚皇可能調遣他去替梁令鎮守西南蜀地的消息時,沒想到卻等來的是褚皇讓他帶兵前去北流支援梁令。
表面對大隸百姓說是支援梁令奪關,實際上卻是讓肖闞和梁令一同把北流寡國給收了,再滅滅西胡人的威風。
肖闞雖然不看好褚皇的意思,但他為臣子,沒有說不的權利。
“義叔,北流蠻地又冷又凋敝的,徑雲不舍得讓您跟著。”肖闞嘴上是這麽說,可心裡又不願跟宋玉分開。
宋玉捧著一杯茶,嫌熱的還吹了吹,“六七月的,哪能那麽冷啊。”
“畢竟是北流之地,夜裡也是凍人得很,義叔向來怕冷,怎受得了。”肖闞站在對方身後,用臉貼了貼對方的臉。
“為叔……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邊。”宋玉被熱茶的霧氣拂潤了鼻尖。
肖闞刮了刮對方鼻尖上的濕氣,“是不放心徑雲,還是舍不得徑雲?”
“你做事為叔不放心。”宋玉抿了一口茶,“何況帶兵打仗豈是兒戲。”
肖闞放開對方,牽著對方的手到一旁坐下,他蹲在對方膝蓋前說:“徑雲打了兩年仗,知道怎麽保全自己,但徑雲此行一去,並不僅僅像收疆那麽簡單了,這一行來的突然,徑雲不打算讓義叔跟著,您出了事,徑雲要如何才好。”
“說什麽話。”宋玉敲了敲對方的頭,“咒為叔呢?”
“那不是,怕義叔跟著我受苦嗎。”肖闞說著就把頭搭在宋玉的膝蓋上。
宋玉想伸手摸摸對方的頭,但又收了回去,“看護你本來就是為叔的職責,哪有什麽受苦不受苦的。”
“現在不一樣了。”
“怎麽就不一樣了?”
肖闞用手指去扣對方的腿肉,撒氣道:“義叔現在是徑雲的妻室了,該輪到徑雲看護您了。”
“說什麽胡話呢。”宋玉習慣性的就這麽反駁出口了。
肖闞哼了一聲,“義叔還是嘴硬,分明早就把自己當徑雲的妻室了,還用這種話搪塞徑雲。”
“為叔怎麽就搪塞你了。”宋玉有點兒手多的揪了揪對方的耳朵,“以後這種胡話還是不許說。”
“不,徑雲偏要說。”肖闞咬了對方膝蓋骨一口,“等徑雲從北流回來了,我就跟聖上請示卸職。”
宋玉那隻猶豫的手,最後還是落到了對方頭頂,他輕拍了一下,又立馬拿開。
“為何要卸職?”宋玉嘴上是沒什麽表示,心裡其實卻暗暗的希望對方真的卸職回去跟他過普通日子。
肖闞仿佛可以讀取對方的心思一般,他抬起頭,握住對方的手,放緩了語氣說:“義叔不喜歡這,也不喜歡被萬人捧著的徑雲。”
“你是你,你怎麽樣你高興就好,與為叔又有何關系呢。”
“義叔怎麽還說這種話。”
“你既然明白吾為汝叔,自然明白為叔所言是何意思,無論你做什麽,站在什麽位置,為叔都不能左右你。”
一說這個,肖闞又來氣了,明明兩個人都走到這一步了,該捅破的關系早就破了,可宋玉還是遲遲不松口。
“義叔可以站在長輩的角度上指責徑雲的過失過錯,但是徑雲更加希望義叔可以拋開那種您覺得的倫理綱常,大大方方的要求徑雲做您希望的事。”
其實宋玉為什麽一直還沒松口,他也想不明白,或許是這王府的高邸讓他感到抗拒,也或許是兩人之間還有太多要越過的東西阻礙著他們。